朱思提教堂位于中央区的边缘,属于中央区众多教堂里最为特殊的。静谧之子的教堂以珍贵的黑水晶作为装饰,教堂里没有任何种以及一些会产生较大声音的物件;曙光姐妹的教堂则会以黄金作为部分建筑材料;烈阳修士的教堂会有标志性的巨大太阳标志;暮光骑士的教堂一定会有两个巨大的人物石像伫立在大门两侧;而午夜隐者,他们的教堂一定带有装饰宗教符号的巨大图书馆。
但,混沌子民的朱思提教堂,却像一个剧院一样。无比朴素的房子,没有任何宗教标志,没有任何宗教建筑。要不是大门的门牌以及教堂旁的墓地,没人会想到这里是一处教堂。
克洛看了看,发现大门虽然开着,但是没有守门人。也不清楚教堂是否在搞一些活动。克洛想了想,拿出一个怀表看了一眼,调整自己呼吸,停在原地看了看。他正试图预测未来。虽然有些时候这样会看到过去,不过他已经有了办法。克洛将怀表拿出,发现现在处于5秒后的景象。于是克洛便等了一会儿,确定在未来无事发生后,克洛便迈出自己的腿向前走一步回到了现实。这几天来,克洛一直谨慎的测试着自己的能力,他发现自己只要集中精神,保持心情平静就可以看到过去或未来,只要保持这种心态,这种状态就会一直保持。但是不能太久,一但看的过久,克洛就会有一种自己将被一种力量给抓住的感觉。
进入教堂,克洛发现教堂里面还是有一些人的,他们有的是教堂的教士,有的应该是信徒。与一些教士或者信徒在路上遇到时,他们也会向克洛行一种特别的宗教礼,克洛则略显滑稽的模仿着那个礼仪向他们回礼。而看到这一幕,一些教士和信徒们更多的是会友善的微笑着继续前进。这倒是让克洛感到了一种安心。
站在教堂那巨大的没有任何符号或装饰的双开门前,克洛深呼吸平复心情后,敲了敲门。
“吱呀——”随着一声门缓缓打开。卡尔梅休打开了大门,他穿着克洛初次与他见面时的教士服。
“我决定好了,我决定成为时司。”克洛用一种十分正式的语气说道。
“嗯,那么大人,您已经不能回头了。”
“我明白。”克洛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但是,就在他睁开眼睛时,他发现卡尔梅休居然不见了。
“这……”克洛愣了一下,脑袋快速的思考着。刚才不过过去了一秒不到,克洛也没注意到任何异常的情况。
克洛看了看周围,集中精神,试图看到过去的景象。这对他来说十分不稳定,他现在只能进入这种状态,但是这种状态下可以看到过去还是未来,完全是随机的,克洛的方法就是不断看怀表,如果是回到过去怀表会逆走,未来则怀表正走。但是,当他看向手表时,克洛整个人都吃了一惊——他手表停在了十二点,虽然手表仍在运作,但是,每到12点01时,秒针下一秒又会倒走回到12点整。
“这绝不可能正常,而且这背后一定藏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克洛心想着看向周围,他发现此刻自己正处在一处怪异的世界,就好像那些蘑菇中毒者描绘的那般,整个世界的颜色就像把许多颜料混杂在一起然后再加上大量水一般呈现出一种浑浊感。周围的景物尽管和原来一样,但却呈现出千奇百怪的扭曲。看着周围的景色,克洛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头晕,恶心,恐惧,甚至感到自己的脑袋正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搅拌着。而在这片异常之中,眼前的路只有进入朱思提教堂这一条了。
“呜——”克洛痛苦的扶着墙看向教堂内部,在这片诡异之中,教堂居然神奇的保持着正常。但是,即使是现在这种意识混乱的情况下,克洛也觉得这里面不正常。克洛靠在墙边,迅速思考着现在情况。
“这里是混沌子民的教堂,遭受敌袭的可能性不会有多大。所以现在大概率是不会遭受太大危险的,但是也说不准,毕竟那位唯一存在并不在乎我的死活,所以还是要小心一些。进入教堂是目前唯一的选择,但是得万分谨慎。现在面临的,可能是一个考验。”克洛迅速的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克洛尽自己全力保持意识清醒并思考着,他拿出了个硬币丢了过去。但是,硬币落下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看到这一幕克洛没有立刻行动。他再次集中精神,洞悉时间。有了刚才的参照,克洛可以确定自己现在看到的是过去还是未来。
“硬币没有飞回来,是未来。”克洛心想着盯着硬币,现在他可以知道,自己的能力依然有用。不过,即使看了足足十秒钟,克洛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过,这个实验激发了他的一个想法。他先朝天丢了三个硬币,在落地后记下它们的正反面状态,然后克洛拿出水杯把水倒在自己身上,在摸了摸袖子确实湿了后,克洛解除状态回到现实。他先摸向口袋,找到了之前拿的三个硬币,将他们抛到空中落在地上并观察它们的正反面,而结果,也确实与克洛未来状态中看到的一致,然后他便什么都不干,等了一会儿然后再次摸了摸袖子时,发现袖子是干的。
“果然,若我不做任何干涉,那么未来必会按既定未来发展。而我若干涉一个行为,使得条件缺失,既定的未来不可能发生,那么未来就会改变。”克洛想到这里,有了一个好办法。他捡起硬币,抛进教堂,然后集中精神使用能力。这时,克洛看到,硬币正沿着轨迹飞回来。这次克洛看到的是过去。他迅速退出状态,然后又扔了一枚硬币并使用能力。这次,他成功了。于是,克洛小心的进入教堂,他沿着掉在地上的硬币前进着,每过一段时间便解除能力休息一会儿后再次开启能力,不断的利用能力在未来的时间中前进。最终,在这么折腾了好一阵后,克洛安全的到了教堂的一处主教的椅子前。然而这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哈……”已经快坚持不住的克洛回想着这一系列自己秀自己的操作,觉得既滑稽又愚蠢。连他自己都被之前的操作整笑了。而就在他看向四周时,不知何时教堂的长椅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从身材看,是一位女性。尽管她穿着长袍,脸也藏在一片阴影之中,全身上下没有露出一点皮肤,但是克洛的直觉认为,她在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掌握着所有权能吗?不过也确实有着相应的实力。”那个女人的声音回荡在教堂之中。她站了起来,走向克洛,但是她在行走时明显不是双脚行走,更像是处于一种漂浮或爬行的状态。但是,即使二人相距不过2米,克洛还是不能看清那阴影下的脸。
“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你便不再有退路了。”女人说完伸手捂住了克洛的嘴。就在克洛还疑惑之时突然他感到一股奇怪的粘稠物质冲进了他嘴里并迅速扩散到他身体各处,一种恐怖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传来,那是脏器和身体被撕开、被吞噬的感觉,但是整个过程并没有任何疼痛,慢慢的克洛感觉自己的体内空无一物,只剩下了这团未知物质,他不能呼吸,却没有缺氧感;没有心跳,却保持着恒温活着。
在经历一阵无比诡异但不难受的体验后,克洛缓了过来,他明显感觉,自己已经不是人类了,尽管他还维持着人类的生命形态,器官也用的是人类的。但是,这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觉证明,他成为了另一种东西。而随着克洛恢复过来,他发现之前难受的感觉都消失了,之前仿佛幻觉般的场景变得较为正常。
“好了,克洛.霍普,你现在,是一名时司了。”那个女人说着随意手一挥,随着周围空间如柜筒洗衣机里的衣物一般被胡乱搅动,一本比《李尔特王国刑法》略厚一些的书被“吐”了出来。
“这是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把这本书上的内容理解透彻。”
“保证做到。”克洛无比恭敬的说。
那个女人没说什么,随着这个怪异的世界不断翻滚扭曲,她消失了。而克洛被这扭曲的景象弄得眼花缭乱。待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堂的长椅上。
“看来那位大人忙完了。”卡尔梅休站在克洛面前,手里拿着几本书说道:“那么,时司大人,接下来就由我为您介绍接下来的安排吧。”
“好的,卡尔梅休先生。不过在这之前,我拥有了解那位大人的资格吗?”
“我认为,这是可以的。”卡尔梅休调整了一下语调,用神圣的语气说道:“那位大人是侍奉我主的伟大存在。大人的神名为匍匐于混沌的迷雾,变化的主人,时代洪流的编织者。大人亲自见您,想必有大人自己的特殊安排,我不敢也不可能解读大人的目的。”
“嗯。我知道了,多谢。我没问题了,继续聊日后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