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茂密枝叶阻挡,可正午的太阳实在恶毒,连空气都被炙烤的难受。
“比鲁斯大人…”兔子大叔身如玄铁,一下又一下,发出打铁一般清鸣的重响。
“鄙,鄙人实在受不了了!”他死死咬着牙,说话都是从牙缝挤出声音来,脖子通红,青筋狰狞地暴起就像一条条小蛇。
只见兔子大叔上身赤果,手掌撑地正做着俯卧撑,随着手臂发力,身体一上一下。
更夸张的,兔子大叔的背上还压着一块方形巨石…观其重量,少说也有几百斤,比鲁斯则面无表情盘坐在巨石之上,更加为兔子大叔增加了难度。
这样的天气下,被暴晒不说,还要被如此折磨,兔子大叔能一直忍耐,也实属不易。
“受不了…那就静下心来!”
比鲁斯微闭着双眼,神色平静。
“可是…鄙人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兔子大叔声音都变得嘶哑,似是真的受不了。
比鲁斯没再理会,闭口不答。
开玩笑,自己为了培养他付出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烈日下,先是一番长途跋涉,精疲力尽,又是这样强烈的训练,怎么可能静下心来。
兔子大叔内心的绝望比鲁斯不会知道,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休息一下…就休息一下,自己太累了。
反抗的念头刚起,兔子大叔又一咬牙,面容微微扭曲,撑着发软的手臂。
自己早就发过誓,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
刚还有些放慢的起伏,又忽然加快起来,比鲁斯的嘴角一扯,安心闭目养神。
虽然有些无聊,但好在这个人类并不是没有培养的价值。
这样又过去了一刻钟时间,神奇的是,兔子大叔非但没有力竭的迹象,反而感觉越来越轻松了。
当然,这不是比鲁斯的目的,如果得到的只是力量上的增幅,比鲁斯就不会花那么多时间陪他了。
“您看上去很有闲心。”
上空传来一句调侃,声音尖锐妩媚,还很娘娘腔。
“少来,若不是你懒,哪里用得着我亲自出马。”
比鲁斯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依旧微闭双目,一动不动。
“这不是可以趁机改改比鲁斯大人懒惰的脾性嘛。”
“这么说起来,你还是为了我好咯?”比鲁斯深吸了一口气,差的又忍不住喷人了。
他自认他还是很好说话的,不会动不动就生气,就自从被坑来这个世界后,越来越不对劲了。
“维斯…”
回忆起这五年时间,比鲁斯就气。
“你这家伙,到头来什么事都没帮上。”
“比鲁斯大人话说得好过分~”
维斯作势去抹眼泪,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比鲁斯脸庞微微抽搐,冷哼一声偏过头去“总之,你先看好那个丫头,出了什么事再来告诉我。这是你唯一能做好的事啦。”
却在这时,维斯画风一转,也不装腔作势了,面带笑意认真说道。
“关于这个,比鲁斯大人不妨听我说,我可是给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那丫头出事了!?”比鲁斯忽然有些好奇,很快,就意识到了调查可能有了新的进展,或者是那丫头又有了什么新的举动。
这可不得了啊,这是大事情!
“说出来听听,如果是让我满意的消息,我就原谅你这四年的游手好闲。”
“您有资格说…咳咳。好的。”
维斯本来还想吐槽,但现在好歹谈的是正事,还是认真严肃一点好。
“*******”
维斯将纳兰嫣然原来有一个未婚夫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等等…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
“比鲁斯大人您也没问过我呀。”维斯面色平静,也不怕比鲁斯怪罪他,有恃无恐的样子看上去很欠揍。
比鲁斯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继续说。”
“*******”
维斯又将纳兰嫣然打算去退婚的事情说给了比鲁斯听。
“好…好好好,这可是重要的线索!”比鲁斯异常的兴奋,龇牙咧嘴大笑起来。
至于兔子大叔,则是一头雾水,他完全没听懂二人在说什么。
还没等他想到这其中的意思,比鲁斯便从巨石上跳了下来,一指弹飞了压在兔子大叔身上的巨石。
“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时就四分五裂了。
“比鲁斯大人,终于结束了吗?”
兔子大叔**着肩膀,有种卸下担子的轻松。
“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你…”
“你跟我们一起。”
比鲁斯刚一张口,又想了想,紧接着说道。
“大人想让鄙人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就算累的不成人样,兔子大叔依旧将比鲁斯奉为大人。
比鲁斯朝他勾了勾手指,走到面前时,比鲁斯朝维斯点了点头。
“您真的考虑好了?”
维斯这是在询问比鲁斯,这似乎不是一件小事,所以需要再三确认。
兔子大叔的眼神充满了疑惑,看向比鲁斯,似乎是求解惑。
“…………”比鲁斯没有回答,掏了掏耳朵。
维斯却已经明白了比鲁斯的意思,既然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轻叹一声,脸上的笑容早已收敛,平时一直礼貌待人的维斯脸上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容,此时收敛了那看上去就怪怪的笑容,看上去终于像是一个正经人。
维斯捏着下巴,轻哼着打量兔子大叔,似乎要看透他整个人一般。
兔子大叔受不了这种视线,双手挡在了胸前,尴尬地笑着。
“维斯,快点。我赶时间。”
“唉…我明白了。”
维斯收回了侵略似的打量目光。
“比鲁斯大人既然决定了,那在下也就再观察一段时间吧。”维斯伸手招来法杖,底部的杖尖轻点地面。
隐形的涟漪以法杖为中心朝四周荡开,一股摸不着的神秘力量将兔子大叔笼罩,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只有一瞬间而已。
兔子大叔身上的衣物便已经如灰烬一般随风飘散,身上出现了新的衣物,深蓝色的布带缠在腰间,宽松的蓝色长裤,从肩头呈半圆形蔓延的肩带,整个人说不上来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