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很多事抱有疑问…不过,这些就算问出口你也不会知道吧,首先——茹沫…”
萧炎话到嘴边,却说到一半时止住,看向黑衣人。
似乎是了解他内心的想法,黑衣人压住邪幽九的手迅速收回,还没等他反抗,就从纳戒取出一个洁白的瓷瓶。
邪幽九被收纳了进去,像是被吸水一样灌入瓶口,很不可思议。
黑衣人面色平静地又将瓷瓶收入了纳戒。
目睹这一幕的熏儿震惊不已。
纳戒之中是无法储存活物的,然而由那瓷瓶作为中和,居然收纳进入了活人。
震惊黑衣人手段的同时,因为邪幽九被制服,熏儿体内凝固的斗气又开始了运转,同时四肢也不再被束缚。
“谢谢你。”
她朝走过来的少年道谢。
对这记忆中陌生的男人,熏儿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像是憧憬着。
“傻丫头…”
萧炎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苦笑,更多的却是宠溺。
用手掌覆盖在少女头顶胡乱揉搓一番,显得亲切的称谓。
熏儿将小手放在胸前,一边感受逐渐加快的心跳,脸色染上红色的润泽。
为什么…
从这人身上感觉莫名的亲切?所以才对他这么亲昵不怎么反感,甚至有些开心?
就算在萧洛北身上也没有过的感受。
而萧炎…
这番宠溺,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神色,却是令人感到恐怖,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冷漠。
对少女的态度,是怀念,他或许对少女本身,对这个熏儿并没有感情。
陌生的表面下是淡淡的温馨,温馨下却又是冰冷的淡漠。
这样诡异的一幕所构成的诡异的气氛,或许只有身为旁人的他们,以更高视角观望的他们才能察觉吧。
“那个少年…不一般呢。”
维斯冷静地分析,观察那突然出现的少年后得出结论。
“何止是不一般,简直…”
笙糸无法形容,从那人身上所看见的东西,所观察到的东西无法形容。
“现在还要下去吗?似乎不需要我们了吧。”
笙糸将视线看向比鲁斯,征询他的意见,而比鲁斯至始至终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
“大哥哥…回去吗?人家肚子有些饿了。”
似乎也是发现了,现在不需要他们出手的情况,月兔退出了工作状态,开始恢复不正常,开始对笙糸撒娇。
坦白说,笙糸更喜欢月兔一直那么正常。
说真的呢…
你要不一直就那样持续下去算了。
“比鲁斯大人打算去和那少年问一些事情吗?”
维斯看出比鲁斯内心的想法,就这样坦白地指了出来。
嗯…
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吧,他们也都看出来了那少年的不凡。
连气运都不用多此一举地查看。
“那么就下去稍微接触一番如何?”
维斯提议,得到了比鲁斯的点头,三人就这样朝下方降落。
黑衣人默默地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沉浸那种气氛中的二人,迎面而来的是这四位。
“你好,初次见面。”
比鲁斯抬手打了招呼,黑衣人摆出了战斗预备的姿势,似乎随时准备对应突然的袭击。
但是她的动作很多余,似乎就是做给四个人看。
萧炎也将视线投了过来,因为很少见茹沫能这么警戒。
“你们是…?”
记忆中不存在的人物出现了,穿着奇装异服。
是…Cosplay?
就算在斗气大陆中,这四位的服装也算标新立异了。
而且…如果萧炎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地球上才会存在的『阿努比斯』神明的服饰。
虽然这个跟紫色瘦小的身影,无法和那高大的狗头人相对应。
最关键的是…无法从四人身上感知出半点的斗气波动,是有什么隐藏斗气的秘法吗?
但是…为什么连气息也感知不到。
萧炎在短短时间内,从脑海冒出了无数的猜测。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途径此地,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请问你现在方便解答吗?”
看上去很正常的回答,语气也很客气。
但萧炎无法放松警惕,就在这时…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动作,萧炎感觉怀里少女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就在…那四个人出现后。
察觉到这一点的萧炎,内心疑惑地抬头注视着他们。
“有什么问题?”
总之,先听听他们想说什么——萧炎是这样打算的。
他很戒备,这是很正常的。
毕竟是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而且看上去还很不简单,笙糸也是能理解的。
你不是存在这个世界的人吗?——如果问出这样的问题,很明显不对吧,说不定还会当成变成敌人并且打起来。
笙糸不想遇见这样的结果,他们都能看出少年的不简单,如果问出这么直白的问题,接下来也就不用谈了。
“你不是存在这个世界的人吧。”
好的,完了。
比鲁斯一脸平静地直接踩了雷区,而且还不是用的疑问,直接将帽子扣了上去,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笙糸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捂住脸望向天空。
维斯大概也是没有料到比鲁斯如此直白,大概觉得将交涉工作全权交给比鲁斯是一件非常愚蠢的做法吧,他侧过了脸不说话。
喂喂喂!
你倒是说两句挽回一下啊!
笙糸对作为管家助手的维斯表示斥责的目光看向了他。
“你们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萧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带着冰块一般冷的语气反问,不知道是误会了什么。
“回答我,我需要知道。”
比鲁斯的态度异常的坚定。
说到底为什么非要在这个问题上死磕啊!
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不如说一开始大家都隐隐察觉,根本不需要问出口的嘛。
“如果我不回答呢?”
萧炎口气与态度也变得霸道起来,与比鲁斯针锋相对起来。
仿佛随时都会动手一般,黑衣人也紧绷起来。
“等一下…你们别激动。这位同学你误会了,我们没有敌意。”
“同学?也就是说——你们果然是那边的人吗?”
完了,误会好像变得更大了。
笙糸没办法管了,摆了摆手,拉着月兔的手退后了好几步。
虽然不明白是个什么样的误会,但就是这样吧,越解释误会反而变得越大,所以他索性就不说话了。
果然是出在了比鲁斯的态度上。
该怎么说呢…这家伙虽然看上去很有礼貌,但是实际上只对极少的一部分人抱有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