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月亮很圆，很大，毫不吝啬地给公路铺上银地毯；那一夜，乔星羽救了她，不仅是让她活了下来，更是让她找到了自我。
从此以后，周妙然再也不是帮派里的那个一边被夸赞“天才”一边被剥削的狙击手，她成了乔星羽的搭档，以及，成了“周妙然”，一个完整的人。
我的命是你给的……现在，让我来偿还吧。她这样想着，悄悄摸到腰间的手雷。
乔星羽常驻的论坛对每个用户都有信誉打分，任务失败多会被打上差评扣分。由于工作的高机密性，哪怕是一点点分数的下降也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到这个账户的价值，毕竟谁也不想把关乎到自己声誉乃至姓名的东西托付到一个功底不到家的人手上。周妙然明白，任务失败是一定要扣分的，但临阵脱逃和拼死抵抗扣的分又大不相同。她想和敌人同归于尽，把自己渺小的命奉献给她的救命恩人。
眼下，保镖愈发迫近，周妙然决定在他发现自己的一瞬间拉开保险。还剩三步，两步，一步……她的手已经绷紧了，眼看就要拉开。
但是突然，一样东西引起了周妙然的注意。那是保镖的目光。
“迟疑，犹豫……不，不对，是‘困惑’。”
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一副神情？找到自己之前应该是谨慎，找到自己时应该是兴奋和紧张。那么，为什么他会“困惑”？
“他……没有找到我？”
但这是不可能的，地下室的环境再限制视野，终究也只是一块极小的空间，一个大活人，几乎是没有任何躲藏地隐在黑暗中，妙然不觉得那人会迟钝到发现不了。
然而，仿佛是为了验证这不可思议的事态真实存在一般，保镖脸上的困惑逐渐转变成疑惑，而后是失落。他爬出窗，对着同伴们说：“没有。”
“没有？”地上的保镖立即乱成一锅粥。他们坚信周妙然一定是钻入了地下室，但同时，唯一的出口没有被打开的地下室内，周妙然却不翼而飞。每个人都满脸不可思议，就连最稳重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妙然此时的混乱程度不亚于他们。她很清楚地知道这里藏不住人，但究竟是自己隐蔽能力太强还是那个保镖搜寻能力太差，竟使得自己躲过一劫？当然，永远不被发现几乎是最理想的状况了，但对于这件咄咄怪事的原因，周妙然还是多少有些兴趣。
“是你眼神太差了吧？等着，我下去找找。”
妙然立即屏住呼吸，收起刚刚膨胀的侥幸。她这时才想起，刚才的情况最多也只能算是奇迹，她根本不能依靠这个的。
一个略显年长的保镖进入地下室，他办起事来比前一个年轻人更认真，一手握着手枪不放下，一手小心地拨弄着地下室里的各种物品。在开了几个破旧的柜子和半腐烂的纸箱后，他摸到了灯的开关。
“糟了。”妙然的手又重新握紧手雷保险。
灯打开了，妙然看到保镖占据了地下室的一个角落，正举枪看着自己。她立即拉开手雷的保险插销。
——但是，没有成功。
“什么？！”妙然感觉到身后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使她动弹不得。“糟了，身后什么时候埋伏了……”
已经无力回天了，敌人发现了自己，而自己却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妙然下意识地闭上眼。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她慢慢睁开眼，看到保镖盯了一会儿自己，像是在盯一个稀奇古怪的雕像，又移开瞄准，检查地下室的其他地方。他的眼神和刚才那人一样：困惑，疑惑，然后失落。
又没有发现自己？在灯已经开了的情况下？
老保镖爬出地下室，失望地说：“确实是没有。”
周妙然愣住了，她根本想不到事态会如此发展。原本是坐以待毙的局势，就这样莫名奇妙地反转了。这时，她突然想到了身后的那个人，那个力大如牛的阻止自己的人……妙然立即转身，拔枪，瞄准。
她呆住了。
瞄准视野内，一个庞大的淡蓝色身影沉默着。
那根本不可能是人类：过于粗壮的手臂、如同一排排竖线一样的眼睛、狰狞撕裂的嘴、瘦削的下半身，以及头部，像是被挖去一块的，畸形的脑袋。
“你……是谁？”
过于惊讶的妙然竟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被那个大块头一把抓住。她回头看了看，脚边有几个散落的工具，一旦踩上发出的声响一定会把自己的位置暴露。
“你在……保护我？”妙然疑惑着，突然想起刚才的奇迹，“难道那些……都是你干的？”
大块头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的保镖们在确认了一遍又一遍后终于还是走了。妙然小心翼翼地钻出来，回头再次打量起了那个淡蓝色的谜之生物。
“你到底是谁？”
沉默。
妙然后撤一步，举枪瞄准，“不要以为帮我躲一下就算是我的伙伴了。在你表明身份之前，我随时可以开枪把你射杀！”
“等一下，妙然！”耳机里传来声音。
妙然没有回答，但是乔星羽知道她正在听着。
“妙然，你，能看到它吗？我指的是你面前这个蓝色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能看到它。”周妙然没有丝毫松懈，“你认识吗？”
乔星羽面色逐渐凝重。她躺回椅子，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妙然也……”
“什么？”
“没事。哦，对了，你可以放下枪了，那不是敌人。”
周妙然举枪的手略一放松，“不是敌人？”
“嗯，它是同伴，准确来说，它就是你。”
“这是什么意思？”
“妙然，即使在我们这个城市，也有些普通市民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资料。同样的，有些东西，普通人一辈子都也不会遇到。”她略一沉思，“虽然这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但，欢迎你，妙然。欢迎来到这个普通人无法企及的新世界——‘替身’。”
“替身？”
“是的。如果我没猜错，你面前这个应该是你的替身，而你，已经成为了替身使者。”
“替身使者……这是什么意思？说到底替身到底是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它就是你。”乔星羽解释到道，“替身是一个人精神力量的具现化，它完全听从于你，有着强大的力量和独一无二的能力。”
“完全听从于我……也就是说，他是我绝对服从的下属吗？”
“是的。你甚至不需要下达命令，只要在脑海中想怎样做，它就会行动。”
淡蓝色的替身突然转过身，一拳打断了几根防盗栏。
“怎么回事？替身暴走了？”
“别惊讶，星羽。”妙然拍了拍身上的灰，“是我让他干的。口头解释再怎么清楚也是模糊的，不如实际操作一下。现在我已经体会到它强大的力量了，也知道怎样操纵它了。”
乔星羽微微叹了一口气：“……好吧。但是我要提醒你，看样子你的替身属于近战力量型，不能离开本体太远。另外，替身受到的伤害也会转移到本体身上，所以尽量不要让他受伤。”
“我还有一个问题，星羽。你刚才说只有替身使者能看到替身，所以你也有自己的替身吗？”
乔星羽没有作答。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问了。”周妙然看着自己的淡蓝色替身，沉思片刻，“你刚刚说，替身会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特殊能力？”
“是的。看样子刚才的奇迹般的隐藏就是它的能力了，只不过我们还不能确定具体如何，这需要进一步摸索。”
“明白。但至少现在不能悠哉游哉地干这个事吧？任务还没有完成。”周妙然整顿好装备，又看了看自己的替身。
“没错。我查了一下监控，保镖们还没有发现你，而且现在小区的北门一个把守也没有。趁现在溜出去吧。有了替身的帮助，你干起来应该省力很多。”
周妙然点点头，朝着大门谨慎地走去。就在这时，一阵恶寒突然传遍全身，她迅速拔枪瞄准。
那是一个溢满的垃圾桶，有些厨余垃圾，也有些废旧衣物，甚至还有一盘被废弃的西洋棋，损坏的棋子散乱地立着。整个垃圾桶散发着难以隔绝的腐臭味，一遍又一遍冲击着周妙然的大脑。
“怎么了，妙然？”
她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垃圾桶后没有人。“不，没事……是错觉吧。”
“没事就好……不，等等！”
妙然站定。
“那些保镖，他们又开始有目的地搜寻了。看这个方向……妙然，他们已经发现你了。”
“什么？”妙然又一次看向垃圾桶，确认那个唯一的藏身点后并没有人。“他们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替身的能力并未被完全发掘，妙然不想再一次冒这个险。眼下，虽然保镖们正向妙然包围，但万幸也只是东西南三个方向，如果妙然一路向北，是有可能逃脱的。
“星羽，指挥要交给你了。”周妙然说完，便用尽全力向北门冲去。
刚刚的垃圾桶还没有开展垃圾分类，妙然大致可以判断这是个非常老旧的小区，那么正门设置门卫的几率也就相当微小。果然，一路上畅通无阻。但就在妙然刚离开小区的时候，一颗子弹呼啸而过。
“已经追上来了……”妙然回头，瞄准，一枪放倒了带头的一个保镖，然后转身钻进一个小巷。
“前方第二个路口右转。那里的人员流动大，能暂时躲一下。”星羽反复切换着监控画面，“看样子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躲藏的地方了。敌方人数有优势，切记不要正面对抗，尽量拖延，我去支援你。”说完这些，星羽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夺门而出。
“收到，如今也只能拜托你再来救我一次了。”
小巷里的地形错综复杂，就连保镖们也不愿轻举妄动。妙然左闪右躲，逐渐摆脱了追踪。
但是很显然，这也只是暂时的。
“凭我一个人是躲不过这么多保镖的追杀的，我唯一的希望……”妙然叫出替身，“就趁现在吧，弄清你的能力，然后利用这个完成任务。”
远远地走过来一个小混混，妙然在心里盘算好了怎么利用他。
“从地下室的表现来看，是与隐藏有关的能力。那么，首先，会是‘隐身’吗？喂，替身，对我使用你的能力吧。”
淡蓝色的替身缓缓抬起手朝向妙然，霎时间一股寒流袭来，惹得妙然忍不住打冷颤。等到替身放下手，妙然看到自己身上多了一层白色的东西。
“这是……霜？”妙然看了看自己，轻轻地走到小混混面前。
她是这样想的：如果替身的能力真的是‘让自己消失在别人的视野中’，也就是通俗来讲的隐身，那么迎面走来的小混混就会因为看不到而笔直地撞上自己。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这般发生。小混混非常自然地绕开了妙然，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与普通地见到一个陌生人的反应无异。
“怎么回事？喂，替身，你没有用能力吗？”
淡蓝色替身沉默着。
“嘁……”
妙然生气是因为她之前非常自然地以为自己的替身能力就是隐身，连接下来的计划都想好了，结果最后才发现竟然不是。这让她反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淡蓝色的替身像是同情又像是嘲弄地看着她，然后慢慢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她身后。
“干嘛呀？对了，你能不能直接告……”妙然顺着看过去，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在道路的另一头，一个保镖正举枪飞奔而来。
“糟了被发……”她正要拔枪，却又一次被替身抓住手腕。
“又来？”妙然不理解替身为什么要阻止自己进攻，不过想了想上一次就是因为进攻被阻止才活了下来，也就不再出声。“算了，再信你一次。”
保镖很快接近了，蓄势待发的扳机让妙然在明知道自己不会开枪的情况下还是绷紧了神经。
“发挥你的能力吧，替身，让他离开。”
像是听到了命令一样，保镖真的绕过她离开了。但是马上，他又折回，直直地冲到妙然面前。
被发现了？！妙然大气都不敢喘。
保镖看着她，慢慢地说：“你好？”
“呃……你好。”她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冷汗。
“请问你刚才看到过一个黑色衣服、手臂有伤的女孩经过吗？”
妙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色T恤和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
“她……她朝着我身后去了。”
保镖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感谢你的帮助。”
作为黑帮保镖来说这个人是不是太礼貌了一点？妙然心中暗暗思索着。
“替身，出来吧。经历了刚才这一遭，我大概明白你的能力了。”
稍远处有个大婶，妙然走上前，操纵替身释放能力。
“大婶，问一下，日泰街在哪啊？”
“日泰街？前面那个招牌看到了吗，从那里拐进去就是。”
“那美国呢？”
“日泰街再往东走就是贵和街。”
“好，谢谢大婶。”
妙然自信地一笑，叫出替身，解除能力。
“是‘抹除存在感’对吗？你的能力让我的外貌和行动在别人眼中不这么突兀，看起来完全融入环境。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在地下室没有被发现吧？”
替身仍然没有作声，但是可以看出它在表示认同。
“你的能力我已经搞清楚了，完成任务不在话下。不过，毕竟不能总替身替身地叫你，我来给你取个名字吧……‘凝霜（silent forest）’如何？”
耳机传来一声开机提示：“妙然，能听到吗？”
“是星羽？”
“嗯。把整个系统转移到手机上费了我一点时间。现在我已经在路上了，你那里什么情况？”
“我已经搞清‘凝霜’的能力了。”
“‘凝霜’，你起的名字吗？”耳机里似乎有轻微的叹息。“好吧，不管叫什么，有把握在我到来之前保护好自己吗？”
“我认为现在有替身能力的我完全能够独自完成任务。”
乔星羽切出了监控画面，“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为好……看来你的方位又一次暴露了，保镖们正朝你赶来。”
“明白了。能确认不是和你一样的黑客干的吗？”
“确定。查不到任何除我之外的监控检索痕迹。”
周妙然听罢，举枪巡视周围：“不是监控那就只能说明敌人有极其接近我的眼线了，虽然安插这样一个眼线意义不明……啊。”
“怎么了？”
妙然看到，在巷子的一个角落里，立着一枚黑色的西洋棋子。
“之前，垃圾桶上的时候……错不了，这就是敌人监视我的手段了！”妙然熟练地举枪射击，西洋棋的位置霎时腾起一片灰尘。
“星羽，我要开始转移了。你觉得有可能是那个吗？”
“你射击的那个？”乔星羽对着画面一遍又一遍放大。
“之前在小区里也见到过，一模一样。”
“嫌疑很高，但是怎么做到的呢？既然不使用监控，那就可能是定位仪。我不认为大马哥有财力把GPS和人体识别做在这么小的一个棋子里，还能放的遍地都是……咦，等一下！”
“怎么了？”
“我忽视了一种可能性……如果，那个棋子是替身呢？”
“替身？”妙然看了看凝霜。“如果真的是替身，那么操纵他的人应该就在这周围。”
“不，这并不一定。我忘记给你说了。除了像你的凝霜一样的近战力量型，还有一种远距离操纵型。这种替身的理论距离可以达到无限长，但相对的，只能执行一些设定的简单任务。”
“设定的……”
“比如，‘追踪周妙然’。”
“……！我明白了，现在看来那个棋子就是追杀我的人的替身的几率确实很大。”
“嗯。远距离操纵型替身受伤对本体并没有影响，所以想要斩草除根，最好的方法就是杀掉它的替身使者。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找出谁才是……”
“大马哥。”
“嗯？”
“我已经确定了，”周妙然看向棋子的位置，“这个替身……本体一定是大马哥。”
“为什么敢这么说？”
“妙然，你相信我的枪法吗？”
“当然，我从没见过你打出过哪怕是稍微差一点的成绩。”
“是的。我的反复磨练，就是为了保证任务的万无一失。但是今天，大马哥却躲过了我的狙击。可能当时的我并不理解，但是现在，在弄明白‘替身’这一存在之后，我觉得只有使用替身才能躲过这次攻击。”
“有道理。但也不排除是保镖中的一人使用替身保护了大马哥。”
“不，能排除。因为我当时隐隐约约有这么一种感觉……大马哥，在躲过我的子弹之后，看到我了。”
“看到你了？这么远的距离……”乔星羽的语气有些诧异，“……不，确实，如果是用替身的话，看到你也并非难事。”
妙然看到远处有保镖赶了过来。
“星羽，你之前说过有一段时间保镖们丢失了对我的追踪是吗？”
“是的，那是你进入地下室之前的事。保镖们进行地毯式搜查，那是只有不知道你具体位置才干的出来的事。”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我可能无意识地发动了凝霜。这也就说明我的凝霜的能力同样能骗过大马哥的替身的搜查。”妙然想好了计划。
有几个保镖似乎已经看到妙然了，呈警戒状态继续前进。
“凝霜！”
淡蓝色的庞然大物伴随着冷气迸出，将妙然隐入迷雾。
“我绝对会……完成任务的。”
保镖们仍然前进，但是在接近妙然时神态逐渐困惑。
“怪了，刚才不还是看见了吗？”
“对啊，我也记得看到她的身影了。”
……
“喂，你。”
路边乘凉的老太太慢慢转过头。
“见过一个小妞跑过去吗？”
老太太呆了半响：“你说啥？”
“小妞！黑衣服的一个。”
“……小狗？”
“滚！”恼羞成怒的保镖撂下这句话，带着队伍四散寻找去了。
老太太目送他们离开，容貌逐渐变得年轻。
“虽然知道不会被发现，不过与敌人直面还是会紧张啊。”
星羽看着妙然的表现，觉得她能自己应付了。正要专心开车，手机却响了。
“陌生号码？无所谓，我这张手机卡上不可能被查到任何信息……喂？”
“你就是那个杀手的后勤吧？”
乔星羽眉锋一挑。
“别紧张，我并不想通过这通电话得到什么。”
“你就是大马哥吗？”乔星羽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
“是的。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这样明明会暴露我的信息。告诉你吧：我不在乎。”
“什么？”
“我不在乎暴露信息，因为我手中掌握的信息永远比你们多。”电话的那一头传来几声沙哑的笑。“给你说了也无妨：我的替身‘基督山伯爵’能为我化解一次致命攻击，同时追踪刺客，还能轻易地获取有关她的信息……我看看，是叫周妙然对吧？”
星羽心中一惊。
“有关这个周妙然的所有信息我都已经获得了，甚至包括作为协助者的你的存在，我也了如指掌。如何？作为一个黑客，你应该明白信息的重要性吧？”
乔星羽问道：“你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不，我根本没有什么目的。硬要说的话，我是来告诉你我是不可能被信息匮乏的你们打倒的，劝你们早点束手就擒。”
乔星羽挂掉电话长吸一口气。“这个替身，确实很危险……妙然。”
“嗯？”
“就在刚刚，我已经得到敌方替身的情报了。”
“敌方的替身？你怎么做到的？”
乔星羽解释了一下。
“能获得情报的‘基督山伯爵’……这确实不好对付。好在我的凝霜发动能力的时候它看不到我。”
“是的，这也是我们唯一的胜算了。但是凝霜能力的发动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希望你能合理运用。”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