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她没有说话,一直没有说话,说话谁也不知道她的心绪,她在想什么,有什么问题?就像故意掉入人间的天使,失却人类的语言。不言不语
叮咚叮咚叮叮当咚~
很快,迎来了第三次月考,喧嚣的人群窃窃私语,掺夹着对考试的不安,走廊上涌动的暗流,来的方向和去的方向一样多。
刚发下的试卷,林理直接翻到作文那一页的同时,陈可观也翻到了那一页。
“今天的作文是…”。 陈可观摊开试卷看了一下——生活是个万花筒,它向我们展现了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十二三岁的你同样拥有一片蓝天、一方乐土。在那里,你用自己的心灵感受着,用自己的智慧创造着。那里的一切一切都让你着迷,令你陶醉:读书、踢球、画画儿、手工制作、集邮、种花、养兔……你一定从中享受了无限的乐趣,得到了教益和启迪,增长了才干,陶冶了性情。请你以“ 真让我着迷”为题,写一篇记叙文……
引题有点长,还未看完,陈可观就沾沾自喜,双手捧头,露出**一样的笑容,“呀,简单呢~”
说到这里,你一定会看见他的鼻子就像《木偶奇遇记》的那个说谎的木偶一样,鼻子一节一节地在变得长长的。
要知道,陈可观这个家伙,虽说每一次考试的试题简单,但他是怎么考都拿不了高分的那种。
“考试不要说话!!”旁边正好站着一个憨实的粗大汉老师——那是三班的班主任梁老师,手捧被卷起来的试卷,甚似一条粗大的棍子,他的鼻子都在冒着烟呢。“请问谁谁的香烟要点一下吗?这里有免费的服务。”陈可观很想这样子说,但要说出来的话,他并没有这样的勇气。
“系,老师!”陈可观坐着用右手向老师行了一个军礼,随即便跟着全体,陷入唦唦发响的漩涡。
……
……
陈可观很快就做完了。
“啊,我的作文做完了,还有15分钟,真好,真好”。他翘起了二郎腿,“吱呀,吱呀”地摆动者着椅子,高兴的样子,连眼睛也在上下左右灵活地跳动
“考试不要说话!”
“系系老师。”吓了一跳,陈可观赶忙停止椅子的摇晃,有点慌乱地再次坐好,双手一抓,桌上的尺子与橡皮擦乱成一片,“系,老师!”
“嗯,好学生!”粗大汉老师用手中卷起夹在右侧的课本拍了拍他的头,暂且叫他做粗大汉老师吧,他连说话也粗狂无比,此时的话语,声音大得全班人都可以听见。
疼,陈可观的头疼啊,难道他是教体育的吗,连称赞的爱抚也是那么的痛。想到这里,陈可观有点同情三班的学生。
陈可观闲暇之余,目光四散,寻找有趣的茶后话资。
突然闻到细细的哭泣声。
!嗯?奇怪怎么有人在哭泣?再看一下,陈可观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东动,寻找声音的源头。
陈可观对视着林理,林理也像小猫一样警惕,很快便发现了他的目光,也和陈可观对视着。
她在看着作文在流泪?
林理停下笔了,看到陈可观那端详的目光,随即把作文那页翻了过去了,这才开始做试卷的正题。陈可观也不好意思得收回了视觉,双手捧头,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动,无声喃喃,“要是现在就能交卷走人就好了”
今天下了几点雨点,为酷热的夏天带来一分清爽。第三次月考的成绩差不多全部出来了,张贴在本班二楼平台的墙壁上,陈可观好不容易挤进密杂的人群,还没仔细看上一眼,上课铃就敲起了。
“还不快走,秃头老师来了!”陈可观隐约中还记得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名字,就被旁边的同班兼好友的同学拉着背后的衣领,退出了仍然水泄不通的人群。
“同学们,今天是星期一,不错,鸟语花香,可是当我在家里的阳台上拿着你们的试卷登记成绩的时候,有一位同学的试卷被风吹走后了,后来我下到了阳台下找,可是,怎么找也找不着……”欧老师,也就是他们口中的秃头老师,他一边说着甸长的话语,一边把各份试卷分发给各组组长,打开了课堂的始端。
他的课竟然有开场白?同学们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就这一点,便把班上涌动着的不安化为惊奇消去了许多。
接着又是日以继月的试题讲解。天哪!快让六年级快点过去吧,这样的高压生活,简直承受不了,拥有这样想法的,不止陈可观一人。
林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自己的试卷没有发下来,一时之间,四周的同学都在看着她。随后又继续听课了。
下课的时候,正班长跑过来八挂,眼睛一眨一眨的,翘翘的眼睫毛甚是很美丽,她就立在陈可观的旁边,和数学课代表说这话,“天哪,你知道谁的试卷被秃头老师弄不见了吗。”
“哪里是一不小心弄不见。”第三组的组长凑了过来,“听说秃头老师把林理的试卷撕了”
“是真的吗?”正班长想要跟眼前的数学课代表黄森森核实一下,也许她知道写什么,可她的眼睛却转向另一个人。
“是啊,我在办公室哪里亲眼看见的。”接着,黄森森还绘声绘色地模仿秃头老师的当时的一言一行, “又是考零分,啊!我的业绩!!”把在一旁听着她们讲话的陈可观逗笑了。”
可旁边听到的同学却没有笑,陈可观并不觉得奇怪,又不是一年级,考零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可乐的重大新闻了,大家都六年级了,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与烦恼,对于笨蛋已经选择性忽略,即使现在记住了名字,一年之后班级不同又或许忘记了。
“听说她的语文也考不及格。”黄森森慢慢地引出另外一个话题。
”那语文老师呢?” 正班长急着发文问,
“她啊,一言不发,看着林理的作文,作文没有写完被气得双手一抓,拳头都憋红了。”
“啊?”陈可观不禁发出惊叹。
“陈可观!你的嘴张这么大干什么!”黄森森撇了他一眼。了,有点无解。
“啊?我真不知道,她是怎样成功避开所有正确答案的。”陈可观刚发完自己的一番见解,他们便进入了另外一个话题。
那个数学考零分,语文不及格,以及当时刚下数学课就发下来的语文试卷,没有发到手上,就走了的家伙,到底要干些什么?陈可观看着林理的空座,“对啊,林理每次下课的时候都会离开教室。”
可是,在快要上课的时候,她又回来了,林理总能在老师还没有来课室之前回到教室。 陈可观想象着她离去的样子,因为陈可观见过——黄昏,太阳照过有点老旧变得偏黄的玻璃,光线淡黄,整条走廊看起来有如过时的照片,把女孩的头发略金,空气有点粘稠,把女孩的头发些许黏在了一起,好些孩子在班级的附近走动,和隔壁班的人交头接耳,声音明明在耳边回响,所有却化为无,林理一直走,她的眼睛有着目的性,走过永恒不变的长长的走道,在转角处隐入九月的雾气里,然后就不知道她走到哪里了。穿着美丽的校服站在他可能经过的地方,
“呐,这是什么歌啊?”
“不是歌,这是纯音乐。”陈可观搭话矫正,
“啰嗦!纯音乐也是歌的一种。”
最近陈可观和小伙伴们跑到学校的天台渡过午休时间,玩着游戏,抑或看看书。
很明显,那是钢琴的声音。
从发下数学试卷的那天开始,这一首歌一直重复在他们的耳边,是谁在敲打着钢琴?是学校周边的单元楼房发出的。
这首歌始终围绕着他们们余下的六年级的日子。冰冷的钢琴,重复着同一种旋律,不停地敲打着,听起来悲伤的同时也冰冷得刺骨。
“啊,真是令人听得毛悚然的音乐”周易庆抖了抖肩,从天台的最高处跳了下来,“弹着首曲的人一定是阴险的家伙”
“喂!那个家伙!你不是一副很懂音乐的样子吗?那说说这一直循环着的纯音乐是什么曲啊!”
“Dance To The Death。”陈可观回头望向伙伴 “就是这一曲。”
Dance To The Death,
Dance To The Death,
Dance To The Death,
冰冷钢琴,不断重复着同一种旋律,也有一丝悲伤的感觉。
第二学期的三月,林理那每到下课就跑出去的习惯还是不变。
在所有人都抖索着不敢出去的时候,林理她就站在学校的那盛开的玉兰树下,一个老师 注意到了,“孩子,你不冷吗,”
“Yeah,不冷。”中性的语调,没有夹过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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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以时日,学校新建了一栋教学楼,透过嵌在整个阳台上的透明玻璃,因为公事而来到四楼迅速蹦跑的赖老师,想要马上回到办公室,一群孩子,以及,一个貌似死去的猫咪不经意间映入眼泪。
赖老师暂住了脚步,最近的确有很多流浪猫在学校的周围出现。而那些孩子,她们正上着体育课。
赖老师一眼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孩子,那个老是不写作文的家伙,让她对那个孩子产生了特别的情绪,对她而言,那个孩子的存在特别入眼。
那个孩子——对她而言,似乎有些怪异,与普通的同龄孩子不一样,她的眼睛很淡很淡,那是婴儿该有的眼睛。
那群孩子在虐待死猫。
林理在一旁,隔着好一段距离观察一那伙虐待死猫的孩子,止步不前,欲前又止。
真恶心,赖老师匆匆跑开,走过转角的走廊,依然可以看见那群孩子 ,只是视窄了一点。她傍在同是透明的玻璃窗户喘着粗气,“我怎么在意起这个,笨孩子就是这样的,连癖好也不正常。”
但是转眼一想,却又觉得不妥。“我在干什么?如果是方老师,按照她的性子,一定会说一番诗意的话阻止吧。”
那位方老师吗?赖老师对她的确有点嫉妒,嫉妒她的人缘,嫉妒她的面孔,嫉妒她的业绩,嫉妒她整个健康的人格,“哎呀,我怎么想起她了……
……
我或许在他们的身后咳两声示意他们这是不正确的做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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