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感觉,顺着路,我一路尽力狂奔,等我回过神来时,我似乎到了一个比刚刚更加不得了的地方。
一条走廊上,每过步就能见到一个铁门,每一个铁门旁都有一扇窗,一扇被数条铁杆封住的,像是监视用的窗户。头顶昏黄色的灯光照亮了这里,很亮很亮,加深了这里的阴影。
窗户后面,影子格外漆黑。
我目前正走在我看到的第三扇门附近。
“这里......是监狱吗。”
“差不多吧,那群畜生把我们锁在了这里。”
......
“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我询问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我旁边的那位女性。她的走路方式很奇特,我明明是在快步前行,但她却能用着慢悠悠的步调紧跟在我身旁。
多少有些诡异
不过大概是因为并非第一次见面吧,至少这一次。对于她的出现和异常我没有出现差点被吓晕的情况,反而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
或许是被吓习惯了吧。
“我一直都在这里。”
一直都在,什么意思?她这不人不鬼的说话方式让我有些心烦,有些恐惧。我沉下嗓音,让自己的声音更加低沉些许。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而且,你也该解释解释了不是吗。刚刚的那个场景,还有你所谓的救人,以及那个古怪的梦究竟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如你所见,我并不是人类,而是已经死亡的孤魂野鬼而已”
......
这名女人叫做莫雁凡,三十二岁。
她本是一名普通的妇人,在半个月前,她的丈夫要出差,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于是她借着这个机会,带着她的孩子一同外出旅游。
一天,她带着她的孩子魏瑶在外面游玩太久,等到回过神来时,夜深了。
她随手搭了一辆车。
世事难料,她又怎么能想到,这个选择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他们昏倒在了车中,等她醒来时,天变了。
这位年轻的母亲,被送上了手术台,取走了身体的器官,怀着怨恨死去。
但这本该死去的人却并没有死去,她的意识啊,不知何时从那名为死亡的泥沼中挣脱开来。但人死不能复生,因此她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她发现自己变得无法再被人类看见,她发现自己无法触碰那些拥有实质的东西。
她也发现,自己的魂被束缚在了这一小块地下室,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走出这个地下室半步。
但她...听见了自己孩子的哀嚎......
她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再见到她的孩子,然后带她出去。回到他们的家中。
她发现,自己好像多了一个意识,在那个意识上,她看到了自己走在一条道路上,一条...或许名为黄泉路的,不归之路。
她想停下来,却做不到,就像她无法走出这里半步一样。
她不知道这条路走完会怎么样。
她也不敢去想,但离着时间的流逝,她知道,这条路啊,快到尽头了。
前方,或许是地狱,或许是永远的消失,又或许是新的轮回?不过无论是什么,她知道,这个劫,自己躲不了。
夜晚之中,她在地下室的意识,听到了她的孩子的哭泣。
“呜......妈妈...你在哪...我好怕......”
声音啊,真的好沙哑,沙哑的不像一个孩子。他才...7岁啊......
在那条路上,她看到了一些非人之物。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至少,至少......
她在路人上向它们祈求。
“请...帮帮我,请帮帮我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们了,谁能来帮帮我......”
这是她最后的愿望。而很幸运,她的愿望被听到了。
一个白发的女孩坐在一块褐色的石头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是怨鬼而不是厉鬼,我想我可以考虑帮你。”
于是,她知道了,自己被自己身前的不甘所困,而想要离开这个地下室,只有经过活人的手,带走她最为重要,寄托了自己情感的信物,并暂时成为她的灯塔,才有可能去见到她的孩子。
于是,她从白发少女那学会了托梦。
而至于后面的,则听天由命了。
“所以,你才会找上我。”我看着她。
“是的,所以,请你救救我的孩子!谢谢您了。”
莫雁凡向我微微弯了下腰。但我却微笑着给了她一个白眼。
“真是妙计,你的托梦没拖到一个无神论者身上。”
或许是对于她的不满,我说的话多少有些讥讽。
“不会的,怨鬼的托梦,只能施加在够帮助怨鬼的人身上。”莫雁凡不急不慢的说着这让我有些许心惊的话。
“...我不明白。”
“无所谓的哦,哪怕你只是普通人也无所谓的,因为,其实你只要将把我困在那的信物给带离那里就行了。”
“而且啊,我可不觉得您是普通人哦,你可是被她......”
她没能说出后面的话,因为......
“谁!!!你是什么人?!”
声音低沉,沙哑,在这密封的空间犹如野兽的低嚎,令人胆寒。
约四十来岁,体型高大,少说也有个一米八,衬衫中漏出的胳膊结实有力。
很好,论体术没有赢得的可能!
与我的距离少说八米,不能再像刚刚那样冲过去阴他个措手不及。
啧,糟糕了。
而就在我分析出这些的时候,那家伙也没闲着,直接就往我这边冲了过来。
?
要命!
迅速将斜跨包取下,抓着斜挎包狠狠地向着那个大汉砸过去。但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愣了下,然后直接将我的包抓住往他那边猛拽。
失去重心的我借势迅速抽出折叠刀向他肚子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