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桓君,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兴趣啊!]
屋子里的林天语红着脸,踏着别扭的脚步向我走来,空气里仿佛回荡着炽热的气息,烘烤人的心灵。
靠!不会连你也来吧,腐女好麻烦啊!
那个‘我’似乎是这样想着的,于是‘我’下意识地胀红了脸,连忙摆摆手,【不不不,不要连你也误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啊,我可没有这样的特殊癖好。】
特殊癖好吗?
我站在过去的‘我’身边,欲哭无泪地看着这一切。
我虽然很想对着林天语吼叫但此刻已经毫无力气。
所以说我不是个gay!
就因为我平常总是跟男的混在一起就当我是个gay太奇怪了吧!
身旁的‘我’看不见此刻的我,他的表情自顾自地像吞了个鸡蛋一样,一脸喉咙管噎着的搞笑模样,显得窘迫而又喜感暴露。
啊啊,眼前这个猥琐男看起来好欠揍啊!
虽然这个猥琐男就是自己!我扶着额头烦躁地思考着,眼角不禁发痛起来。
‘我’另一旁的齐遥露出一张标准的萌脸,似乎很奇怪地问我【崇桓君,从刚才开始你们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啊?我一句话都没听懂。到底,什,什么特殊癖好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我和‘我’同时快速的异口同声地说。
接下来的发展如同以往,我握住齐遥白嫩的小手,慌不择路的拉着齐遥朝校门口仓皇而逃。
为什么要把你这家伙总是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我颇为责怪地看着自己离去的背影,在默默郁闷的时候,看见面前的林天语脸上浮起恶作剧一般的笑容,【说不定他可以好好玩弄一下呢!】
怎么回事?
然后,林天语从怀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号码。
【嗯,对没错,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徐源君,和你的女友好好招待一下崇桓君把,最好想办法把他带到那个酒吧的女厕所里去,酒吧里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他冲出厕所时的表情,我真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啊!】
女厕所?
大脑登时痛起来,像是要裂开一般难受,我低下身子,难受地捂住头。
眼前忽然飘来一阵白色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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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我发现自己置身于厕所一样的地方,脑中晃荡的晕眩感使我茫然无比,仿佛堕入了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的迷雾中。
【崇桓君,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啊!】
耳畔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沉重的同情。
这回又是什么癖好啊?
我忍不住想要开口大声抱怨,可声音从喉咙里发不出来,像卡在喉咙里一样,只见眼前突然出现小丧的身影,她走过来,哀伤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关系,我其实都是懂的。我不介意你用这样的方法排解压力。】
靠!我不需要你这样没来由的同情啊!
这时,旁边有出现了那个在网吧里我看见过的少女,她问了句让我无语的话,她用清澈的眸子望着我,问我,确切地应该说,问我们,【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小丧无所谓地摆摆手,转过头望着那个少女。十分豪迈地说,【我有的是帅哥,不缺他一个。】
喂喂,小丧妹妹,你是不是欠揍啊!
我现在真的很想打人啊!!
而后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起来,从那个少女旁冲出了这个厕所,嘴里莫名疯狂地怒吼,【上帝啊,你睡着了吗?】
紧接着在我冲出女厕所的瞬间,迎面撞翻几个迎面走来的女孩。
【啊,变态】
【男生怎么会在这里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情况?
难道我刚才是在,女厕所里?
眼前白色漩涡再度袭来,像一团真正的迷雾。
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算是梦也太乱来了把!!
我试图吼叫,但依旧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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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我发觉自己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有台电视机正在放着什么电影。
电视画面上一个男的把一个男的推到在床上....
什么恶心辣鸡电影。
我转过头看见了趴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看着电视的小丧,她两眼像手电筒一样放着强烈的光,充满了憧憬与美好。【啊,真令人陶醉。】
MMP,这个小妹妹是真的欠揍啊!
我的内心十分暴躁不堪。
周围的一切突然像按了快进键一般,电视上的内容在飞快地播着,小丧在我面前疯狂的摆手,嘴巴疯狂地动个不停,有一瞬间我看见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慌乱的表情。
回过神来,周围的一切都渐渐慢了下来。
不知何时,我正拿着一个榔头,朝电视机视机缓缓走去,嘴里吐着含混不清地话语【你妹,这电影太害人了。】
我是要砸电视机吗?
很好,很好,我现在就是需要这样激情澎湃的发泄。
将这台电视机砸个稀巴烂把!!!
【崇桓君,你要干什么?】在沙发上小丧大惊失色,呆呆地望着我疯狂的举动。
【你看过最强大脑吗?】
我回过头阴冷地望着小丧说。
【哈。】
她无法理解我突如其来从口中莫名喷出来的话语。
【里面最简单的项目便是再极短的时间里记下一堆信息,然后一字不漏地正确回答出来。】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啊?有这个项目吗?】
【我觉得他们不像是人类,更更像是一种超自然的生物。】
【所以说这跟你现在的举动有什么关系啊?】
【啊】我像疯了一样大吼,把榔头狠狠砸在地上。
地板响起碎裂的声音。
旋即我转过身扑倒小丧面前,用力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然后一举使劲把她推到墙壁上。
【啊。】
小丧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我无视她痛苦的声音,冰冷地凝视着她,然后用低沉的嗓音怒吼,【想不到我最后还是输给了你,一败涂地。】
喂喂,过了快住手。
我在心里拼命地试图阻止自己,然而身体不受控制。
紧接着,我的头顶响起天花板破裂的声音。
【崇桓君!】
耳边响起说话的声音
【啊啊,小丧,好危险啊,我要是不快点冲出来,你就危险了。】
【天语酱,为什么....】
【我怎么能让这样的变态玷污我最喜欢的小丧呢!呵呵】
【可你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啊,把崇桓君打晕什么的,过分了把....】
小丧的声音微微有些怯懦,
【哎呀,你在说什么啊小丧】林天语豪迈地声音响在头顶,我能想象她脸上挂着怎样狡點的笑容,【话说回来,我的预测太准了点,想不到把酒放在那里,他会傻不拉唧地真的去喝....】
【那酒是你故意去放的....】
我的意识逐渐微弱下来,眼前又是一团白色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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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
我孤身一人漫步在黑夜空荡荡的大街上。
【但是,我已经看腻秀恩爱了。】
我嘀咕起来,周围的落叶像是飞舞的蝴蝶一样,从我身旁阴暗的角落里,沙沙摩擦而过。
等等,蝴蝶?
我的脑袋里突然蹦达出一个成语。
【喂,喂,你听说过了吗?]
【你说的是不是那栋要拆迁学校大楼闹鬼的事。】
【嗯,据说,去那里的人都没有再回来过。】
【讨厌,好恐怖。】
耳边远远地传来两个女学生走在路上的谈论声音。
我不知道哪里好笑,但是自己就是情不自禁地从喉咙里发出细不可闻的笑声。
下一刻,耳边漂浮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
【呐,知道你的特殊体质是怎么回事吗?】
---呐,知道你的特殊体质是怎么回事吗?
我惊讶地回起头,看见了不远处眺望我的少女的正脸。她染成茶褐色头发微微飘动着,棱角分明的面孔,在城市的灯光下散发着浓烈的魅力,随着迷蒙飘动的风中看起来感觉像是虚幻缥缈不真实的存在,
她望着我,仿佛花瓣似得小嘴轻轻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
她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可能吧!离得这么远。
我自顾自地这么想着,心里似乎有一种将我以往的想法重复了一遍一般的即视感。
她又向我投过来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即她像是幽灵一般,隐没在城市里。
恍惚间,我发觉自己似乎又看见了她,那个名叫林天语的少女,正从我身旁面无表情地走过。
只是,这个时候,我还不认识她。
看样子果然是这样吗......
从一开始,她就策划好了一切!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白色漩涡吞噬了周围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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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
眼前有人和我撞在了一起。
【啊,对不起。】
我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仿佛被杀手追杀一般,竭尽全力燃尽生命在奔跑。
【喂,请等等。】
似乎不带任何感情地声音涌进我的耳膜,我的步伐顿时戛然而止。
黑夜里,除了风声,就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
我缓缓转过身,意义不明地望着眼前的那个人。
沉默了几秒,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方才开口道
【那个,真的很抱歉。撞你不是故意的。】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少女金色的头发,仿佛金色绒毛般轻轻垂在耳旁,她的眉眼温顺而澄亮,暗红色的瞳孔仿佛宝石般温润,她的眉毛浓密柔软,像是雪狐的毛,她的鼻梁挺拔高耸,嘴唇饱满,微微地张开着,显得无辜而又单纯。
没错,是那个在网吧我遇见过的少女,是那个在厕所里遇见过的女子,是那个,我最开始撞到的那个少女。
一切的记忆,始于此刻,在脑海里渐渐明晰起来。
【没事,是你东西掉了。】我看见她抬起手,温柔地指了指地上我的钱包,亲切地说,【小心点。】
我急忙弯下身捡起钱包,说,【啊,真的非常谢谢。】
【呵呵,不用。】
眼前的情景霎那间再度被白色漩涡所笼罩
原来如此,我的心情骤然间平静了下来,仿佛一瞬间心中所有的情绪都被掏空了一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庄周梦蝶’吧?
究竟是我化作了蝴蝶,还是蝴蝶化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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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桓君,似乎很苦恼呢】
回想起,眠眠不久前在我耳边以慵懒的语气对我说过的话
【那么人家就让你在梦中穿越会过去,窥探真相,毕竟在梦中,怎么玩都是合法的呢,怎么不回逻辑的都是可以的】
随即,她莞尔一笑
【因为,反正只是一场梦嘛!】
原来我,一直都伫足与梦境现实之间。
可这有什么不对?
难道非得在醒来睁开眼后就不得不去面对残酷的现实吗?
是谁规定的?
是上帝吗?
那上帝真是,非常非常,蛮不讲理的家伙呢!
【呼。】抛开自己的回忆,我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我为什么要让那个乱来的家伙帮我窥探真相啊!】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耳边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我回过神发觉,自己现在处于从未出现过的区域里。
我突兀地站在少年和少女之间,看上去就像是强插进去的小三,形成了一个复杂的三角恋
真是的,这算什么嘛?
我甩甩头,想要甩掉自己多余的想法
到底为什么呢?即使在梦里,自己的脑袋也是想个不停,完全无法停下来
所以才会很快地发育成熟把!
只是残念的是根本没有让我宣泄**的对象。
根本没有女孩子愿意拉起我的手,温柔地拥抱我。
我看见少女像没看见我一般,顺着我的方向直直地望着那个少年,微笑着说。【孤独哟!】
【?】
【我的愿望是孤独。】
【你想说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所有的不平等,不满和纷争,都起源于人们维系彼此结成群体。所以我想创造出一个相反的世界,不能信赖任何人,不能和任何人做朋友,因而人人平等,没有纷争的世界。】
【你觉得这样世界存在吗?】
对话的是易小诚和林天语。
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串通好的吗?
我回忆着,最初在学校的时候,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互相打过招呼呢!
-----孤独哟
为什么要这么说?
让我陷入孤独就能让世界陷入孤独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啊?
我纯粹只是觉得可笑而笑了,【我,一直都是孤独的啊!】
有那么一天,那见识了那些单纯只为了私人利益而想要成为我朋友的人。
然后我再也不喜欢随便答应任何人来做朋友呢!
归根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悲伤。
在诅咒与救赎的夹缝里,我一直得过且过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你就永远待在这里把!
那个‘我’说过的话飘荡在耳边。
这就是我崇桓的最后结局吗?
沉浸在黄粱美梦里,真是难看的让人发笑。
【差不多可以了不,眠眠。】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
【让我回去吧!】
---那就最后再来一次吧!
我听见眠眠慵懒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好吧!】
我点点头,闭上双眼,眼眸里的黑暗深处,白色漩涡最后一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