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有心情吐槽吗?】
安迪尔降落在地后,随即扔掉左手的手枪,然后拉着我的手,以像是在嘲讽我的声音哼道,【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在拍电影。】
啪!
啪!
啪!
同时周围朝我和安迪尔蜂拥而至的丧尸,被安迪尔右手一个个快枪爆头,场景简直如同国产的抗战雷剧,让我怀疑这一帮丧尸是不是事先和安迪尔排演好这一幕的。
喂喂!你其实就是在演戏吧?
【额,我怕我不吐槽我的内心真的会崩溃。】
在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吐槽着,我回答了安迪尔刚刚的那个问题。
【呵呵,真愚蠢,该严肃的时候就该有个严肃的样子啊,一会儿搞笑一会儿悲伤,能不能不要这么随便,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一个缺乏正常人情感的神经病。】
一边拉着我的手,安迪尔一边加快速度屋顶。
霎那间,屋顶的门出现在视野里,这让我实在觉得蹊跷,怎么安迪尔一出现就到屋顶了呢?太奇怪了吧!
崩。
安迪尔迅速打开了屋顶的门,旋即飞快地将门一把关掉,门外回荡着丧尸狼嚎一般的嘶吼声以及沉闷的砸门声,震得我头皮有些发麻。
不过,这门相当结实,不拉门把是进不来的。
除非你那大炮原子弹之类的东西。
还好!至少不用被这些丧尸乱啃了!
【呼呼,真是累死我了。】
见情况暂时安定下来,我气喘吁吁地扶着墙角,而安迪尔则是气定神闲地看着我,可眼里分明充斥着不快。
说起来安迪尔刚才登场的时候对我叫着‘谁TM告诉你这是你的BGM啊!’这样的话,在我脑海里对安迪尔的性格设定,在一般情况下她是应该不会爆粗口的啊?
【...】我有些诧异地抬头望着安迪尔,【你怎么了?】
【我真的希望,希望你过正常人的生活,不想让那个愚蠢乱来的白痴神在虐你虐着虐着的时候还能再给你来一大堆无厘头,还来点强行装逼,捅你一刀后又说逗你玩,这实在太蛮不讲理了。】
她想说什么?
内心的不安莫名放大,我再度喘了几口气后,才终于对安迪尔说道,
【我承认这时常突变的画风,让人难以接受。可现实不就是这样吗?我们的上帝就是这么白痴的生物啊,需要搞笑就加无厘头,需要虐就搬出黑历史或是死个把人,虐和搞笑不分场合的无缝衔接,这本身就是我们所处的现实不是吗?不给人一点心里准备。】
【不,现实对每个人而言都是不一样的,只有你是这样.】
【不,这不会吧...】
【所以说,你喜欢这样吗?】
【诶?】
【你喜欢这样?】
【这么莫名其妙,怎么可...】
不觉得我现在和你的对话就很莫名其妙吗?
她到底怎么了?
【这样啊,my friend,】
眼前地安迪尔突然朝我露出诡异地微笑,我还未说完的话语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
【逗你笑逗到一半,突然就砍你一刀,我可是,】
接着她把枪对准了我的额头,
【等,小姐姐,你想干嘛,你要上天吗?你到底要干什...】
砰!
【最喜欢了啊!!!】
伴随着少女陶醉的叫声与清脆的枪响,我仿佛感觉到子弹穿过了我的头颅。
MMP,这...这画风转变得太快了吧!
本来在无厘头搞笑玩烂梗,为什么突然就变成恐怖猎奇了啊?
WTF!
紧接着,面前的她又朝我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在我胸口上,用力把我从屋顶上踢了下去。
为什么啊?
那一瞬间,我对自己所处的现实产生了深深的质疑,我无法接受这莫名其妙的反差,这莫名其妙地展开,简直像把我当缺根弦的大猩猩一样耍着玩。
从头到尾,我仿佛都陷在这个泥潭里,挣脱不开。
为什么我的现实是这个样子的?
简直诡异而矛盾...
恐惧如同巨手紧紧攥住我的心脏,无形地鞭笞着我。
不要害怕,这是梦!
不要害怕!
这是梦对吧!
喂,问你话呢?我问你这是梦对吧!
这一定是梦对吧!
为什么我...这么...这么害怕啊?
我感觉自己深深地坠落着...坠落着,朝着深不可测的海底不停下坠,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迷失在黑暗中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睁大瞳孔,对着远去的天空发出无力绝望地惨叫。
‘啪’地一声,我感觉自己似乎落在了地上,没有剧烈的疼痛,只有接触到地面的冰凉的触感,四周泥土的气味涌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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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
【撒,揭开真相纱布的时间到了。】
少年从口中呼出一口气,笼罩着他俊朗的脸庞,看起来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他以锐利地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像是在注视着什么,嘴角诡异地上挑,
【这就是你不好的地方啊!什么事只要自己一点做不好,马上就不想做了,这样下去的话,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做不好。】
然后他转过身,面对着眼前的所有人,以温和又自信的声音说,
【很抱歉把大家卷进这个地方来,这个让我对现实绝望的场所。】
【你可以说明一下吗?】
面前一位少年率先叫道,【易小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来】
【啊啊,为什么呢?】
神秘地笑着,易小诚的笑容中含着一丝痞气,【这不仅是一个毁三观,还是一个烂到,侮辱平凡群众智商的故事呢!】
【...我不太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懂没关系,其实我也不太懂,很多时候,吾连自己都不甚清楚。】
【哈,你这个死中二病在说什么?】
名为徐源的少年满脸怒色地上前揪住易小诚地领带,脸颊抽搐起来,狠狠地瞪着易小诚,【因为你,崇桓已经被你弄疯了,刚刚不知道发疯跑到哪里去了,还有,老子还没吃饭了,你把我困住这里浪费时间,把老子搞的郁闷的要死。】
【放开小诚君】,苏研睁着清澈的双眼,罕见的慌乱表情在她脸上浮现。
她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伤害,或许这也是她唯一的软肋。
【这位平凡人,】
易小诚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语调,似乎极其享受被这样凶恶对待一般,
【有一点吾须纠正,吾之信徒崇桓君啊,本身就有一个疯子的脑回路,从未像你们这些凡人一样拥有如此无聊的思维。】
【你这个中二加神经病想说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
易小诚嘴唇用力挑起来,维持着神秘的微笑,像是在表演着舞台剧一般,抑扬顿挫一字一顿地说道,【吾之目的很简单啊,简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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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持续地惨叫着,随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头脑晕沉沉的。
幸好!这果然是一场梦吧?
【呵呵,现实和梦,到底那边才是梦呢?】
【嗯?】
我费力爬起身来,眼前樱花树下伫立着一个漆黑的身影,形单影只地与樱花树融在一起。
【易小诚?】
【后宫朋友?听起来不错呢,成为现充,皆为幻梦,无稽之谈,但是,挑拨离间,吗?】
他像是完全没注意到我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计划成功。】
【诶?】
我惊异地倾听着从易小诚口中淡然吐出的话语,心中像是被冰刨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般,蔓延着刻骨的寒冷。
【因为崇桓君而导致变成渣男的人,只要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能成为崇桓君朋友的人,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他有些哀伤地凝视着校园里在渐息的雨中飘零的樱花,像是祈祷般轻声低语,
【嗯,没错,崇桓君的朋友,只要我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