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凝视着易小诚呢喃的侧脸,脑子彻底像打了死结一般乱成一团,我竭尽全力抑制渗入胸口的烦闷。
什么情况这是?
这就是他把我的生活搞得他一团乱的理由吗?
为什么?就因为这么无聊的理由......
【易小诚,你开什么玩笑啊!】
我控制着内心的烦躁,喉咙里喷出连自己都为之震慑的怒吼,
【你真以为做我朋友你就能有后宫这种鬼东西吗?你,你到底算什么啊?】
怒吼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这是过去的影像,他绝对看不见的吧!
我只有...只有不停地在寒冷中傻傻地怒吼。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我再度颓唐地趴到在他面前,无力地干吼着,【这,这种无聊透顶的理由。】
这时,易小诚突然转过脸,将他陶醉的视线对准了我,嘴角狡黠地扬起。
我更显诧异地睁大眼,心中无数情绪交织扩散,犹如将无数种不同口味的酒混合在一起一般,五味陈杂。
难道他能看见我吗?
【我才是,被选中的人,我找到成为神的道路。】
他依旧以淡雅地语气激情发言,可他的眼眸里并没有印出我的身影,仅仅如往常般俊秀深邃,如幽深地琥珀般迷动人心。
这家伙在说什么让人尴尬的台词啊?
他自己不会觉得害臊吗?
【老子没空听你这死中二病意淫的话】
我凶猛地站起身来,终于忍不住冲过去,试图把这个嚣张的家伙狠狠扑倒在地。
伴随着一连串巨大的脚步声,我腾跃而上,随后身体像落入水中穿过了他。
砰
我无力地撞在了他身后的樱花树上,飘零的樱花落在我的身上,像是在给我送葬一般,一时间胸膛中涌起悲怆的情绪,就像是儿时参加葬礼所感受到的凄苦无奈一般令人叹惋。
不能触碰到以前的人,却可以触碰以前除人以为的任何物体吗?
疼痛并没有蛮横地袭入我的身体,只是有着轻微的触感,和我刚才摔下来时一样,没有剧烈的疼痛,倒不如说疼痛早已从心底苏醒。
【那个所谓的神的道路,就是崇桓君啊!】
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身,不知是看着我亦或是凝视着美丽的樱花树。
【为什么呢?因为盯着你看从不会感到腻烦,哼,总有一天,哈哈】
他发出笑声,开玩笑一般地说出让我全身冻结般冰冷的话语,【我会让你变成一个只属于我的...小姐姐。】
喂喂,小姐姐是什么玩意啊?
这是哪门子的玩笑啊?
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
【你以前,能为他人的快乐而快乐,能为他人的悲伤而悲伤,那段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啊!哈哈哈,你说呢,崇~~~桓~~~君。】
叶晴静动人活泼的声音在我背后奏响,夹杂着笑意朝我欢呼
【你其实是个很幸福的人,至少现在是,不是吗?怎么说呢,】
然后,活泼的声音逐渐化为恶毒的嘲讽
【你这个家伙啊,明明是个智障,有时却比普通人要敏感很多倍,自尊也被不断放大。】
【崇桓君,你自己有资格,拥有吗?】
【弱者还要什么自尊呢?老老实实地接受这个世界的恶意不就好了吗?】
我闭上双眼,不愿听她扰人心弦的话语,脑海中慢慢回忆起,被她恶毒的嘲讽那之后和叶晴静在街上偶遇的时候。
她的身旁有个少年亲热地搂着她,看到我是眼睛鄙夷地眯起,我顿时觉得尴尬不已,脸上挤出僵硬地微笑,举起手想跟她打个招呼。
随后她的眼角迸射出如冰碴般的寒光,冷锐地视线阻断了我的举动,仿佛看见了十分讨厌十分不想看见的东西一般,足以将我杀死,拉着少年的手从我身旁快步离去,我听见她在不远处对少年大声说,【你看他一脸猥琐那样,真恶心。】
我低着头快步离开了,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登时沉重起来,那一瞬间我又回想起来那一天之后的种种不快,我孤单又沉默地迈向前方。
之后我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但凭借着糟糕的直觉,我断定它们还会说一大堆嘲笑我的坏话,像病毒一般传播滋生,
以往美好的回忆在今朝无情地被毁于一旦。
思考着,大脑像坏掉一样回忆着,想象着,渐渐地---渐渐地---细腻而又温柔的心拖着我迈入虚无的末日。
一切都是空虚而又无聊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会是这样无聊的展开呢?
为什么会是这样无趣的人生呢?
红光猩热,犹若利刃刺破树荫刻下浓厚的阴影,我说,谁来救救我,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爱我呢?
【所有人都对你失望透顶了,只是他们嘴上没说出来罢了。】
他嘲讽又愉悦地弯起嘴角,
【为了不伤及你那,卑微的自尊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从喉咙里发出仿佛要击碎一切般势如破竹地惊叫声,像是觉得自己恍若日本漫画里爆发的主人公一般,带着明白一切颠覆一切的觉悟,我拼尽全力从噩梦里苏醒了过来。
像是走出了一条幽深寂静的昏暗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