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同冲进楼上的时候,同时地叩响手中的扳机,然而对面是更加密集得恐怖地火力,如同倾盆大雨夸张地席卷全身,霎那间四人中的三人都被打成了筛子。
另一个人像风一样疾速跑到楼下去了,也是中了几枪,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奔跑,他也是相当脆弱的残血状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电脑前沉浸在刺激的游戏体验中的少年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可恶!怎么能在这里倒下,我可是要凌驾于所有玩家之上的男人,离人啊!】名为离人的少年瞪大瞳孔,紧张兮兮地操控着游戏中处在濒死状态下的自己,耳边不时传来队友‘啊啊啊啊啊’的惨叫,身旁的队友一个又一个全死在了自己身边。
背后站着的那个身穿绿色衣服的敌人静静地看着他,端着枪对准他的后背,仿佛死神一般。
【明明都已经到这个,到这个地步了,我怎么能....】
艰难地爬动着,背后连中两枪,他依旧还在顽强的爬动着。
转过身,刚好爬到吃完药加满血仅存的一个队员面前。那队友立刻伸出援手正准备救援自己。
【哈哈,对!对!快救我!】离人大口呼着气,异常激动地说。
砰
从楼上跳下来一个人,未等那名队友反应过来,当即就是一枪。
瞬间那个队友立即倒在自己面前,被狂热的枪弹活生生地补死。
啪!
离人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撕心裂肺地哭叫道,
【尼玛这货开挂了吧!!气死偶嘞!】
已经进了前十名,
队友全部存活,势力壮大。
明明离第一吃鸡只差寥寥几步的。
然而事实上,打游戏也仅仅只是离人发泄情绪的一部分,
在心情状态相当差,仿佛有火炙烤一般烦躁的内心中,离人选择了打游戏钢枪虐人发泄的这一途径。
【不行,我要再来一盘!】
再来一盘,越是期盼着胜利,胜利就越是离自己愈加遥远,
甚至往往在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刻,希望会被瞬间无情地掐断。
【喂,3号,你九点钟方向有敌人!】
危机时刻,离人激动地冲着队友
【[几点钟方向?什么鬼,我搞不懂啊!】
【哈?】
砰
话音刚落,一连串子弹穿过了队友的身体,队友瞬间倒地处于濒死状态。
【啊啊啊啊啊啊】吼叫着上前要干掉敌人的离人也被几枪击倒,狼狈不堪地趴在了地上。
【喂喂!二号和四号,你们.....】
看了眼地图,这两私自凑成一团单独行动的家伙离自己有十万八千米了,看样子已经是赶不过来了。
【呵,哥们,零战斗力啊!】离人实在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对着三号兄弟吐槽道。
从头到尾,这位连几点钟方向都搞不清楚的仁兄一人未杀,全程大惊小叫,【啊,那里有人,那里有人啊!】
有人你倒是打啊!你的枪法不会一点都打不准吧?
话音刚落,这位队友连枪都不开就被击倒,有上百次都是他来救的。
卧槽,自己真是什么队友都遇到了。
心灰意冷地看着自己的排名,离人退出了游戏,然后手动关掉了电脑。
【这家伙是崇桓君吗?无知到连几点钟方向之类的事情都搞不懂!这货该不会也分不清什么东南西北吧,我去!】
久久地坐在电脑桌前,离人自言自语地说。
【嘛,算了,反正不过只是一个游戏嘛!】
像是自我安慰一般,离人嘴角浮起笑容,勉强地说道。
终究游戏只是他发泄情绪的一个途径罢了,比起这个,他遇到的是更多的烦心事。
尤其最近的那一件,让他陷入了无比羞愧的情绪之中。
【叶雨静小妹妹,】咬着牙,锤了锤自己的脑门,离人喃喃地说,【究竟人在哪里?一点线索也没有,早知道之前应该找崇桓君问清楚了的。】
最近的烦心事情,真是相当多了。
这样那样的事情,让自己的大脑高速运转,根本忙不过来,
【没错,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
离人挠了挠头,颓败如因受伤而掉落在地上的鸟儿,眼里闪动着千丝万缕的无奈,名为后悔的情绪从被囚禁这的心扉里疯狂涌上,搅痛着咽喉无法呼吸。
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会把她遗忘了?
他的大脑里已经变得空空如也,除了游戏里闪动的或无聊枯燥或带感刺激的画面以及前几日在学园祭上所看的烂片电影的片段以为,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时间如流水,哗哗地从指缝间不经意流过,干涸在记忆的杂乱深处。
沉浸在虚度光阴的生活里,完全和恋爱之类的事情脱节。
自己确切地是凭实力单身的。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自己根本就一点也不受欢迎了?
也难怪,毕竟自己根本不能靠近喜欢的女孩子了。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记忆却依旧很鲜明,仿佛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一般。
小学的时候,他曾喜欢上了同班的一个爱笑的小女孩,每一次看到她,心都会不由自主地揪紧,仿佛被绳子勒住提起来的感觉一样,但从头至尾,因为自己致命的羞怯,也没有和那小女孩说上一句话。
就这么充满遗憾地度过了自己的小学时光。
喜欢上小女孩的那一天,他会开始害怕她。
莫名地,本能地,恐慌着。
躲闪她的身影,表情,视线。
偷偷地凝视着她,
仿佛在进行着恶趣味的猥琐大叔一般,眼神中深埋恶心的渴望。
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自己至始至终都是带着致命的羞怯的那样的角色了。
在那样惶惶然不可终日的日子里,他却像是望路止步的勇者,面对着眼前重重紧紧束缚着自己的枷锁,行走在心间的荆棘之花上,他焦虑的内心牵扯出几许恐慌的感觉,心里潮水漫成一片。
【呼,真想要受欢迎了,】打开窗户,面对着愈发灼热的日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天气依旧带着灼热的味道,但离人相当清楚,闷热的天气注定会被炸裂的狂风骤雨所打破。
【如果忽然下暴雨的话,还真是吓人了,打雷之类的,嘛,反正也和我无缘了。】
过长时间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确实也是够堕落的了。
简直如同几日前新闻上报道的干脆在网吧吃住的啃老少年一样,不上进工作,反倒还把自己的iphone x手机卖了,只换了区区几百元,勉强地在网吧吃住起来,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直到有一天,他实在是身无分文,偷走了网管的手机。
对一个游戏能上瘾到这种地步吗?离人有些无法理解,因为他是喜欢尝试很多不同游戏的家伙,丝毫不厌倦地每一天都像换一个新鲜的游戏来玩。
不像那个在网吧里犯罪的少年一样。
每一天,都无聊至极地玩着同一个枪战游戏。
真是有够愚蠢的。
不过这某种意义上,和现在的自己还真是相像了。
寄宿在别人的家里,每天蹭着别人家的电脑。
虽说好歹还是交了一点生活费,但绝对不算多....
一直头晕眼花地盯着电脑屏幕长时间地看着,连眼睛都有些微微疲劳了起来。
【呼,】又一次呼吸了一口,他对着窗外做起了眼保健操。
不过虽说自己每天几乎都会换一个新鲜的,但他自认为绝不会像是某些现充渣男一样,每天换一个女孩子来玩了,他觉得自己要是有了女朋友,绝对是相当专一的那种。
砰砰
忽然之间,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离人迷惑地皱起眉,关掉窗户,走到门前,问道,【谁啊?】
【那个可以开下门吗?有你的快递?】
【嗯?快递?】
【可以打开门请你签收一下吗?】
【嗯?中国的快递也是像以前那样直接送到家门口吗?】
离人疑惑地挠了挠头,说着表述不清的句子,还是打开了门。
虽说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能给陌生人开门,但离人好歹已经是将近成年的家伙了。( 注:日本20岁成年。离人年龄和男主其实差不多。)
打开门,快递员把自己戴的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脸,离人也没有多想,直接接过了房门内那人递给自己的包裹。
离人很礼貌地说了一句,【那个谢谢,麻烦你了。】
快递员点了点头,递给离人纸笔,让离人签收了之后,便立刻转身离去。
【啊。说起来还有那件事情了,】离人忽然想起许久之前在日本的时候,也曾见过一个日本的快递员少女,似乎只是在做兼职的,但全程面无表情,仿佛机械人一般。
无聊地想着,离人撕开快递盒的包装,他拿起那个东西,惊疑地看着那东西了几眼。
【这,这是?】
他慌张地把那东西扔在地上,似乎得知了什么过于惊人的事情一般,瞳孔恐怖地放大,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房门。
房子的门没有关上,那件在地上在风中浮动摇晃着的某物,看上去却有些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