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灼烧我胸口,灼烧我喉腔,那种深深地焚烧我心脏的愤怒,
我攥紧了拳头,浑身被怒意灼烧包裹着。
那个女孩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
然而。那只狐狸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始终没有波动,仿佛泯灭了一切情感一般。
依旧是那样凝视着我,用深邃且含有一丝空洞的瞳孔。
看着女孩消失的齐遥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
就像是心里缺失掉什么东西一样,齐遥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恍惚、
仿佛搞不清楚状况一般,仿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一般。
看着眼前自己依恋的女孩忽然消失不见,他惊觉般猛然地失魂落魄地瘫在地上。
眼瞳剧烈地颤抖起来,好像发生了一件相当悲伤的事情一般,颤声说道,
【为,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这样让她走啊?】
怒火绞痛着我的腹胃,绞痛着我的大脑,我张口失控地对那只狐狸吼叫道,
【为什么?她不是说过要保护你的吗?她不是说过无论什么愿望她都会帮你实现的吗?你不是,她的朋友的吗?】
【你生气了吗?为什么,明明是那种轻浮的家伙,】
狐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轻描淡写地问我,
【难不成,她给你施的魔法,还没有被解除吗?难不成,你还期盼,她会喜欢上你,爱上你吗?没用的,无论对哪个男生,她都是用的同样的态度,无条件地,包容他的一切,无论是恶劣的行为还是肮脏的欲望,为这样的家伙感到愤怒,不觉得愚蠢吗?】
【我,我只是,】怒火在升温。我的心里在焚烧绞痛,脸上一定是一片灼热火辣。
即便如此,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她或许只是渴望着爱而已。
想要真正爱着她的,白马王子。
所以,才会这样无条件地满足其他人吧!
这就是那些家伙自以为正义的惩罚吗?
那只狐狸,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器官里的每一处都在焚烧,在灼热的日光下,我呼出了滚烫的气息。浑身发抖地看着她。
【那样的,就是正确的吗?】
【哈哈哈,真可笑。太可笑了,崇桓君,】她干巴巴地笑着,用有一丝不屑的目光看着我。【你,究竟是有多天真呢?没有什么正确不正确,大家不过都是为了自己,或者是为了某种享受。坚信自己的正义罢了】
【开什么玩笑!!那种的,根本不可原谅!】
我怒吼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在怒吼。
火热的感觉灼烧着我的脸。
我跑到那只狐狸的面前,紧握着拳头,心中泛起对她莫名的反感。
【就算摆出这一张臭脸又怎么样了?就算你的脸上再怎么不屈服再怎么想要反抗又怎么样了,太愚蠢了!整个世界都对你充满了敌意,无论你想要什么,渴望什么,它都会反其道逆行,。我也是那对你充满着敌意的一员吧!】
【少啰嗦!】
【幼儿园的时候,你是排着最底层的垃圾,被众人欺辱排挤的你,忽然就莫名奇妙拥有了一样能力。】
【......】
【小学的时候,你被众人围挤着逼迫着,初中的时候,继续你那伤痕累累的生涯,你开始了疯狂地,不停地,仿佛要封杀一切的拒绝,在无数的麻烦中,你喜欢上了那个爱笑的女孩子。】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啪
我忍无可忍地抬起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被戳中脆弱的痛点,我内心里愤怒的感情翻江倒海地奔腾起来。
她把头甩一边,面不改色地回过头,朝着我的面庞给了我一拳。
我硬生生地挨了她这一拳,但是这一回并没有还手。
过于的愤怒使砸在我脸上的拳头的疼痛感都麻木得再也难以察觉。
狐狸少女弯着嘴,冰冷地笑着说,
【其实我这几年一直在收集崇桓君的情报,所以我一直很了解崇桓君哟!对所有人都尽可能地拒绝做朋友,你被人称作一个虚伪的自私自利的家伙呢!你很清楚对吧?】
记忆里,最初关于我的特殊体质轰动的时候,是在小学。
无论男女,都围着一堆嚷嚷着要做我的朋友。
那些女连我会不会成为她们将来的男票之类的事情完全没有考虑过。
倘若拒绝,受到的待遇便无比恶劣。
明明换一种方式我还是可能答应的。
但那是什么表情,趾高气扬,好像理所当然一般.
我开始学着尽量圆滑地处世,躲避着,并拒绝着。
无论到哪里,都会有人滔滔不绝地找上来,我就看着那些人渣成为人生赢家那样丑恶的资本主义一般的嘴脸,心里渐渐地厌恶起世人来。
【只要有人的地方,只要还在和人相处,只有你身边还有所谓人这种生物的存在,这个世界就永远存在着争端,我说的对吗?你和我一样,都对这个背弃自己的世界感到憎恶,对吧?】
【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这一回,我对着她举起了拳头。
但是并没有打下去,我死死地盯着她,用充血的瞳孔。
然后,从侧面忽如其来的一拳将我击翻在地。我狼狈地在地上翻滚着,看着那挥起拳头朝我砸过来的少年。
离人冷淡地看着我,捏着拳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冷漠的视线。
狐狸有些惊愕地看着离人,微微一笑。
我浑身燃烧起的愤怒使我的腹胃彻底痉挛了起来。
我在肮脏的地面上翻滚着,流着满头大汗。
迎着他的目光,我艰难地缓缓地爬了起来,深深地咬着牙要把自己嘴唇咬破一般一字一顿地说道,【你mb的想干什么?离人?】
【你倒是想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崇桓。】
【你....】
【为什么要对女孩子动手?你很了不起吗?崇桓。】
【你....】
浑身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冷漠到极点的表情让我发自心底地感到厌恶。
【你才是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很了不起吗?】
我冲上前,对着离人的脸毫不留情地挥出了拳头。
离人硬生生地挨过我的拳头,又对着我的脸颊挥出拳头。
我们就这样互相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对方的脸上,毫不退让。
【你这家伙,一直一直很迟钝,一直一直都是一个白痴,抛下了叶雨静妹妹也全然不知,肆意地糟蹋作践别人的情感,明明你就是个最恶劣的人渣!傻X!】
砰!
【你才没资格说我呢!崇桓,随便把叶雨静的烂摊子丢给别人,明明你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是你自己非要去买什么冷饮然后一去不回,明明是你自己的错,】
砰!
【吵死人了,我是被像那只装模作样的狐狸一样莫名其妙的麻烦的人渣给坑了在废弃校舍走不出来,在走出废弃校舍的时候,你还和杰瑞瞒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说!】
砰!
【我凭什么要跟你说!你以前自己经常很傻呼呼的犯了错被人莫名其妙地骂,我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崇桓。】
仿佛冰川世纪般,冷漠到零点一下的声音。
【我再怎么,都比你这个对女孩子动手的家伙要好得多。】
砰!
挥出的砸在自己脸上的拳头,好像也和那声音一样冰冷。
那些冰冷的话语,如利刃插入了我的胸口,血液四溅,止不住的痛。
我正准备再挥出拳头和离人蛮干的时候,手臂忽然被紧紧地抓住了。
与此同时,离人朝我挥舞着拳头那只手臂也被紧紧地抓住了。
狐狸用清澈的目光环视着我和离人,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里有着深深的厌恶,我这样感觉到。
然后,她用带着一丝哀伤的声音对离人说道,
【离人君,已经够了,没必要为了我这种人,】
【不对!一切..明明都是我的错,我还,没有来得及道歉。】
我不了解这个狐狸的一切
但我知道肯定是离人给了她光,又把她推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就算猜也能猜得出来。
正在此刻,耳边忽然响起了真正的冰冷彻骨又饱含厌恶的声音,
【你真是不要脸啊,崇桓。】
我回过头去,看见那个在学园祭里出现过的女仆,歪着头,冷冰冰地看着我。
【真的,和以前的你,一点都没变。】
我的手被狐狸放开,我退后几步,看着那个女仆。
刻骨地鲜明地毫不做作厌恶的敌意毫不掩饰地朝我冲击而来,喉咙忽然像卡住一般,我半句话都说不上来。
那绝对是真正的纯粹的只有敌意只有厌恶的目光。
我全身都仿佛被那目光刺穿一般,心中忍不住拧了起来。
狠狠地被拧成一团。
放大瞳孔,看着那个似曾相识却难以回想起来真正模样的少女,那个单纯地只是厌恶着我的少女。
【你不要脸,一直都是这副贱相,崇桓,一直都是。】
她用饱含讨厌的腔调,一字一顿地对着我说道,
【从最初看见你这个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自生理同时发自心理的,觉得你很恶心。】
大脑里蓦然隐隐约约地回忆起,
那道好像是在躲避着瘟疫一般,躲避着我的身影。
那道充斥着嫌恶恼怒的视线。
那道每当看着我,就会不自觉深深皱紧的眉头。
【吴伊....】我轻声念着这个我自己也倍感厌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