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早晨尖锐的闹钟深深刺痛之后,出于求生本能地,我把闹钟往远方一推。然后一片满意的宁静。
接着就从耳旁飘过来一个少年的尖锐嗓音:【喂,你这笨蛋,起床了。】
[再让我睡3.】
我勉强地从困乏包搅的嘴里挤出一句干涩模糊的话语。
【3分钟。】
【30年。】
【太晚了。】
说着少年狠狠拉扯着我的床单,像是要做着要让我一丝不挂的变态行为,激动得让动作幅度显得巨大。
靠!大爷你饶了我吧!
【大叔我年纪大了,让我在睡一会儿不行吗?】
我念念不舍地拉扯着自己的床单,像是任性的小孩,倔强守护自己的玩具一样,
【你还大叔呢?在我面前你就一小屁孩。快起来】
他立马跳起来跟人我急躁地喊道,旋即动作行云流水,闪电般地伸出手掐在正沉浸在梦境里的我脖子上,我一声惨叫,哗啦吐出一条半尺多长的淡红色舌头,湿答答的甩来甩去,吓得他赶紧缩回了手。
【你好恶心,口水啊。】
【啊,抱歉,但是别吵啊】我不情愿地睁开眼,揉了揉涩涩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眼前出现一个少年的倒影,然后慢慢反应过来。
【操,你让我做了什么不符合人物属性的事情啊。】我反常地涨红了脸,大声骂道,【如果我刚刚甩口水的行为是某个无聊的作者写的,我一定要把他给老子砍成肉酱。】
﹝作者君表示压力山大 。﹞
他看着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嘛,别这么说,如果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有作者,那他一定是上帝。】
【哼。】我恨恨地咬牙,【是这样的话,他就是让我单身的罪魁祸首。】
曾经我在心里真挚地祈祷过,如果叫我起床的是个萌妹子该多好啊!
只是,天不遂人愿啊!
【好啦。保持你平常的冷静状态。】一旁的杰瑞已经整理好床铺,他望了望我,笑容带着少年独有的朝气,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清晨的阳光里格外灿烂,仿佛可以照亮人的心。
我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嘴,欲哭无泪地点点头,【嘛,刚刚我好像太激动了。】
我都干了些什么丢人的事情啊!
叫我起床的那人用如同看着神经病人的眼神看着我不发一言,他的眼睛里写满了高高在上的怜悯,和一种灰色的疲倦,【崇桓,不要随便找这样的借口哟,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真理。真理就是放屁。】
【你盗用得哪部电视剧里的台词啊,瀚宇。】我满是不爽地吐槽道。
这个可恶的家伙啊!
瀚宇轻轻摇了摇头,旋即缓缓回头瞄了一旁背对着我们收拾东西沉默不语的杰瑞。
许久之后,他才斜斜地一笑。愁眉苦脸地转过头来。
【呜……】他们各自发出了一声含义深远的叹息。
喂,喂,这叹息什么意思啊?
【对了,郑川还不回来吗?】
我突然想起昨日郑川给我打电话激动得要死的声音。
杰瑞看了看金黄如无价之宝的手表,有些困惑地回答,【好像是这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这个嘛。】
我不禁看向窗外,到处是春深似海的树木,浓郁得似乎要流出水来,那些一大团一大团的绿色把整个夏天弄得格外潮湿。树阴下是各种风情的美少女缓缓而行。
若是从前我会妄想自己开后宫,想想就很快乐,这就是我的新生活啊。
但是现在只有对这种事情的绝望与无奈。
【嘛,待会我还是打个电话给他吧。】
【这样啊。嘛,那我先走了】
杰瑞说着打出了宿舍的门,像是神仙一样飘然而去,消失在门前。
【瀚宇君,我来接你了。】
一个倩影从门外鬼鬼祟祟地飘了出来,眼珠滴溜溜地四处打探一番之后,诡异地飘到瀚宇面前,羞涩地对他说:【这么久没见你我感觉心情好不安。】
【楚,楚辞。】
【我们快走吧,瀚宇君。】
瀚宇微微点了点头,回头对我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坏笑着冲我眨了眨眼睛。
这是炫耀啊!
赤裸裸地炫耀啊!
[楚辞,早上起来冷吗?】
温和得犹如温水一样的磁性嗓音。
【不,一点也不冷。】
低低的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清脆和娇羞。瀚宇轻轻的笑着点了点头,用自己粗糙而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把楚辞的手包起来。
这是夏天,应该是问她热不热吧!
难道为了握住她的手,你丢掉了节操吗?
【这个该挨千刀的混蛋啊!】仿佛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一般,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颤抖着步伐向门外走去。
远远地瞥见门外瀚宇一大清早的桃花修罗场,我顿时感到心脏仿佛快从胸口跃出来了,眼里交织着鄙视的视线。
远处传来清晰的话语----
【瀚宇君,这是怎么回事?】
季晓浪火冒三丈的声音。
【等等,听我解释。】
【瀚,瀚宇君,你,你在干什么不识廉耻的事情啊,你,你这个笨蛋,你这种人最讨厌了。我再也不管你了】似乎要哭出来的傲娇语调。
【等等,你也听我解释啊。】
【瀚宇君,你只是喜欢我一个人的,对吧。不会在意其他女人的,对吧】楚辞颇显质问性的撒娇声音。
【这,这个。】
【欧尼酱,我来本来想送给你便当的。但是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女人】噌的一声从楼梯上跳下来,似乎涨红了脸,气呼呼的好像要哭出来一样的萝莉声音。
【饶,饶命啊】
最后,是那个混蛋的仿佛被风搅乱一样的结巴的求饶声音。
小子,你够啦!去死吧!
我暗自在内心里骂道,消沉地垂下头,径直地朝自己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