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如一窗玻璃,我擦着凛冽的碎片不避不躲一扇一扇地走过去,回头一看,只是一地的碎片,一地的死尸。
【我的女朋友,被杀死了。】
在接手这件案件之前,我亲手杀死了自己,他临死前有些空虚地望着我,就像是看透了尘世一样,脸颊浮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他幽幽说道,【我,不,我们,一定会在你杀死我们之前先杀死你,呵呵,哈哈哈。】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消逝掉,带着死亡前独有的安静,庞大而让人无力。
【我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人牺牲了。】
我身边的那些真诚的对我笑着的人们,一个又一个的倒在血泊中,从远处看起来像是从血地里生长出的花朵,迎着微弱美丽的像在哭泣一样的朝阳,熠熠生辉。
【撒,迎接暴风雨吧。】
那一天,我的女朋友,不对,我女朋友的分身洋溢着可爱的笑容临于耀眼的灯光下如此说道,斑斓灯光折射出的五彩光晕,把它冰雪般柔和的脸庞笼罩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准备收割人的灵魂的天使。
她凑在我耳旁以阴狠的声音说,【我们,将来代替你们。】
【你,你到底是....】
【我们不会死亡……只会在无尽的折磨中堕落腐烂……我不会被遗忘……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复存在……】
回答的是形同于虚无的俏皮声音,透着让人发毛的怪异感,密密麻麻的穿过皮肤的毛孔,向着心口如注射般疯狂涌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大声质问她,声音巨大的让自己脆弱的心灵都为之颤抖。
她充血激动的脸庞上,是两行滚滚而出的泪水,然后她以激动的口吻对我病态咆哮道,【我,我们,将会成为新世界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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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p。】
耳畔传来沙哑的声音,我应声停止了码字的动作,随即转过头求饶似得对小丧说,【怎,怎么了吗?】
我可是相当认真了,开场还套用了某部青春作品里的句子,中间和结尾还分别套用了两部中二神作里的句子,
毫无疑问是让人热血澎湃的惊世佳作啊!
【那个,我觉得可以不用这么中二吧。】
小丧坐在熟睡的林天语旁边,灰黑色的眸子望着我,不冷不热地说。
【饶命啊,我写不动啦,虽然我也很想吐槽我到底写得什么鬼啊!】
【写一写恐怖小说怎么样。】
【难道你又想叫我把我刚写的问删了吗?】
我睁着一双蒙蒙的眼睛,颓然地坐在电脑旁,看着又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书写成的灰黑色的剧本。
【不会啦,不过你写得未免有些阴暗了吧!】
阴暗?我这都能叫做阴暗的话,那像那些日本作家,乙一,绫辻行人,老虚等大神人物写得一些东西不都是彻底的反人类教材了吗?
【那你又像让我怎么写啊,大姐。】
【再换一下,写点稍微恐怖一点的东西吧。】
【还,还要恐怖?你真当我是专业的啊】
她一边喝水,一边挤眉弄眼地看着我,然后就默默地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了。
这家伙神经病啊!!只会在这里瞎指挥是不是!
稍微?恐怖?我可不是能描绘出恐怖感的天才啊!
【小丧,还能不能换一下别的啊!]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想要品尝一下恐怖感啊!]
她又回头毫不避讳地逼视着我的双眼,让我仿佛有一种无处躲避的感觉,像是在被某种东西束缚一样。
【嘛,我尽量试一试吧!】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颔首,以熟练的速度在电脑上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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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说起来我以前遇到过一件事呢!】
【什么样的事?】
【我在和我的一个叫冥香的朋友聊天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啊,那有什么稀奇啊。】
【那个电话号码就是我现在旁边坐着的冥香的手机号。】
【诶....是你的那个朋友冥香把手机给了你的另一个朋友吧。】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当我接了那个电话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冥香的声音,她说,我是冥香,现在你在哪里,我要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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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唉。】我无奈得停下打字的手,回头拔高音调哀嚎,【大姐,又怎么了。】
说实话我觉得根本木有一丁点恐怖感
小丧脸色苍白的看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音色微颤的字眼,【好恐怖啊!】
恐怖你妹啊!我一点感觉都木有啊!你有吗?你敢说你有吗?
如果这种程度都能算恐怖的话,那么就算是国产的垃圾恐怖片都能把你吓得瘫倒在床上一整晚睡不着觉啊!
【你到底想闹怎样啊?】我不耐烦的大声吼了一句,脑海了突然想起齐遥睁着大眼睛很天真无邪地更我说话的模样,皱了皱眉毛,有点儿苦笑着,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为什么感觉我的麻烦好像越来越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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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放学的时刻,我疲惫不堪地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胸口那股一直挥之不去的压抑感似乎已经淡了很多了,放下打字的手,左右活动了一下感觉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回过头对小丧轻声说【呼,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快累死了。】
说起来齐遥应该快来了吧!
【呜。】小丧一脸不甘心地望着我,眼珠里似乎滚动着浑浊的雾气。
【要走了吗?要不要打打游戏。】
饶了我吧!我已经木有这么多时间了啊!
【诶。】我揉了揉额头,苦笑着说,【算了吧,我还没有这么闲。】
熟睡在沙发上的林天语抿了抿嘴,眼珠子正在眼皮底下蠕动着,然后缓缓睁开眼,眼中的那些柔软的银丝般的光芒,像是游荡在水中的银色水草,一圈一圈地在他眼中荡漾开透明的涟漪,于是她迷茫地望着我和小丧,疑惑地说【咦,我怎么睡着了。】
【天语酱,你醒了啊!】
看见林天语醒来,我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在心底升起了一种玩弄的心态,于是我用挑逗似得语气对她说【刚刚小丧给你下了**,我还担心会不会药力过猛,让你变成植物人呢。】
她歪着脑袋似乎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是这样吗?】
[呜。】她莫名其妙地瞪了我一眼,随后又回头看了看小丧,对她说【这是真的吗?】
【这,这个】她咬咬牙,朝我投来一道凶狠目光,然后又低下头去,似乎有着极大的羞愧感在压迫着她一般,【希望你不要建议啊!】
诶!不打算实话实说吗?
【这样啊!]林天语轻轻一笑,语声温和,美丽的容颜上展露的并非责怪而是安慰,那极大地安抚了小丧紧张的心情,而林天语看着她微红着脸慢慢抬起头,便柔声对她说,【我不会建议的哟!如果对象是小丧的话。】
她的脸上绽放出一道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充满了温馨的触感,【因为我最喜欢小丧了。】
【天语酱。】她饱含深情地凝视着林天语,透过湿润的眼眶,唇角轻声低语,【嗯,我也最喜欢天语酱了。】
林天语的笑容依然温暖如同春日里带着彩虹光晕的日光,抿了抿粉红色的嘴唇,动人地说了一句,【嗯。】
随即小丧迅猛站起身来,激动得犹如饿狼扑食般向林天语扑过去,双方如同久别重逢的情人一般,紧紧地抱在一起,看到这种亮瞎自己狗眼的场面,我情不自禁的捂住自己的双眼,【喂,你们两个。】
这是要百合的节奏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这方面的性趣啊!
【怎么了,崇桓君,你嫉妒了吗?】
林天语的声音轻快得上扬,让我有种好像小孩子在被逗着玩的错觉。
为什么我会嫉妒啊?
【不,完全没有。】我尴尬地笑了笑,一脸窘迫的神情,旋即耳畔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崇桓君,崇桓君。】
敲门声打着节拍在门外有节奏的激昂响起,夹杂着别样激动的情调,荡漾在心口。
小丧充满疑惑地看着我,以审问似的神情望着我,【谁啊。】
是齐遥来了吗?
我轻轻站起身来,移动着些许麻痹的沉重的身躯,像是悠闲地散步一般,慢慢地朝门口走去,随后轻轻打开了那扇门。
这,这家伙!
门外一道人影赫然映入眼帘。
【哟,崇桓君,】
他在门口站着,像一棵松树一样笔挺,眼睛里闪烁着神圣的光彩,他以缓缓的音调对我轻声说:“等你好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