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乌托又为污泥找好了猎物,乌托找到的猎物大多为居无定所的流浪汉,若是污泥胃口大的时候,他也会寻找那种比较小的家庭,让污泥全部处理掉,保证不留目击者。
乌托挑选的猎物地点也不固定,有污泥的行动能力完全可以在全城内寻找猎物,如果失踪者过于集中很快就会暴露污泥的存在和他们的位置。
“污泥,去吃吧,我在附近为你把风。”
污泥听从了乌托的话语,这几个月以来他和乌托已经配合过了无数次类似的行动。
正当污泥准备对远处的男人下手时,一道恐怕的感知扫过了它的身体,这道感知死死地盯着污泥,让它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它立即进入了隐身状态,带着乌托逃了起来。
乌托被污泥一把抓起,也没来得及问污泥怎么了,他知道污泥这是遇到了很大的危险才会做出这么慌张的举动。
污泥全速奔跑着,现在的他已经不顾上隐藏自己行动的踪迹,虽然隐身可以掩盖气息和身形,但并不能让污泥这个实体消失。
它的每一次跳跃都会发出巨大的声响,房顶上的瓦块碎裂,弄出了很大动静,但污泥并没有理会这些事情,恐惧在它心中挥之不去,它感到自己仿佛被无数的饿狼追逐。
…………
“还是让它跑了吗?”
撒法坐在一座高塔顶端,看着脚下的兰迪城。
自从进入兰迪城以后,撒法就一直在寻找那只恶魔的踪迹,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只恶魔的气息时强时弱,撒法很难跟踪到它。撒法曾经和饕鬄的造物战斗过,他们是死亡的化身,对人心特别敏感,而且都是污泥缠身的怪物,按理来说这些怪物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能力,更不用说从撒法的感知下逃脱这种高端的藏匿手法了。
无奈之下,撒法只得全力感知这只恶魔的存在,虽然这样很可能会被对方警觉,但总比现在一筹莫展的要好,说不定对方就会因为自己的这一步棋漏出马脚。
这一次撒法又失败了,这只恶魔就像从感知中消失了一般。这种强大而又怪异的能力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了。
“独有魔法吗?路西法还真会给我找事办。”
独有魔法,这是由个人的魔源和魔脉共同作用产生的一种特殊现象,并非魔法师才有独有魔法,从理论上来讲,只要觉醒了魔源的人都可能拥有独有魔法,但实际上拥有独有魔法的人并不多,撒法也并没有属于他的独有魔法。
独有魔法并不一定有多么强大,有的人的独有魔法只能照个明,打个火,但有的人仅靠独有魔法就能成为称霸一方的强者,这种和魔力大小以及对魔法的理解程度无关的存在至今仍然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谜题。
…………
污泥跑回了他和乌托的小屋,虽然那股恐怖的感知已经消失,但污泥还是很害怕,它躲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巨大的身体抱成一团,本来难以看出表情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乌托看着这样的污泥,心里有些难受,这些天相处下来,乌托已经完全把污泥当做了自己的家人,不管污泥是吃人的怪物还是其他的什么,它对乌托的好都是真真切切的。
“污泥,没事了。”
乌托抱住了污泥,用手抚摸着它巨大的身躯安慰道。污泥感受到了乌托的体温,稍微冷静了一些。
“有人,很强,害怕。”
“不怕,现在我们都还活着。”
“愿意把刚才你感受到了什么说给我听吗?”
污泥点了点头,用着并不熟练的语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乌托。
‘看来有人发现了污泥,而且还是一个相当强大的人。’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追来,就说明他无法感知到处于隐身状态的污泥。’
“污泥,看来以后,我们的行动需要谨慎一些了。”
乌托表情严肃地说道。
…………
兰迪城的军营内,一位身穿军服的男人正愁眉不展的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宏荼,一直皱着个眉头,和我下棋就这么难吗?”
“少自大了,你个老家伙。”
宏荼拿起自己的黑棋走了一步。
“我是在想啊,上面究竟在打算些什么,最近的吃人事件你也知道,明显是魔物入侵了。”
宏荼停顿了一下,靠在了椅背上。
“上面封锁了消息,却到现在还没有成立专案组调查这件事,我想要自己去查也被各种限制。”
“你呀,今年人都整一百了吧,还不省下心来养老,我看你魔力很久都没长进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老老实实在这个闲职上养老不好吗?”
虽然已经达到了一百岁的高龄,宏荼却还是一副四十多岁的模样,身体也很强壮,没有一点衰老的架势。
“养不住啊,一日为军,终身为民,看着这么大个威胁在兰迪城里面晃悠,也就你这种老滑头还能安安心心坐在这里了。”
一旁的另一个男人也停下了自己手的棋子,意味深长地宏荼说道:“我们认识很久了吧。”
“没错,从士官学校学校那里起,我们就一直都在一起,真是孽缘啊,威利。”
“以前的老朋友们都走了,虽然现在没什么大战,但是各种小摩擦也是够我们受得了,你不觉得自己已经为帝国贡献了够多的了吗?人啊,太无私了也不好,偶尔也得为自己想想。”
“你来我这里不是为了下棋的吧,宏荼。”
“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的来意吗?”
“呵呵。”
威利站起身,从一堆资料里找出了一个密封袋。
“这是我最大限度能提供给你的情报了,别的我也不知道。”
宏荼接住了威利扔过来的纸袋,撕开后翻看了起来。
“多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宏荼,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这次的事情水很深,别把自己搭进去了,否则,整个六十八期的人就只剩我一个了。”
“大老爷们的说什么肉麻话,我身子骨还硬着呢。”
宏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