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风放肆嘲笑满天的黄叶。
这大街已横尸遍野。
古堡外,小径旁,一片黑影,在这杀气腾腾地暗夜中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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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
那个奄奄一息地横在牢门前的武者吃力地眨着眼,也没能屏住生命中最后的一股泪花,无神地望着冲进房门的我。
“阿风……你说的没错。”他发话了,断断续续的,没有丝毫往日的那份霸气与魄力,而显现出老人般的慈祥,“我不该回来……她真的是内线。”
“队长……”我呜咽着,泪水决堤,与我最崇敬的队长的混在一起,映着他合上的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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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制伏队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次任务的地点离城很远,得在沿路的客栈住上一夜;与往常不同的是,队长这次与我们一起行动,却把萧山留在老家驻守。也就在我们刚刚安顿完毕之时,坏消息呼啸而至。
“队长,萧姐……被他们扣住了!”
望着小韩那气喘吁吁的样子,身上不均匀地分布着几块泥沙,连制伏队的斗篷都不见了,我确信那是真的。
“什么,怎么回事?”队长显得十分紧张,话说从来没见他这副样子,五年来跟着他战斗,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都没能让他认真起来。
“上面突然查出来萧姐是内线,把她扣押了,现在古堡里也换做官兵把守,制伏队的弟兄们都被放了十天的假……”小韩咳了咳,继续道,“我感觉不太妙,赶紧过来报告队长。”
下一秒,队长转过身去就准备取他那把黑金古刀,真不巧,我就站在他的身后,一把被他拍翻过去。他不顾我,手径直伸向刀架,也就在他抓住刀鞘的一刹那,我双手死死按住古刀,喊道:“不能去啊队长!”
“起开!”他没有动手,只是喊道。
“队长!第一,他们为了防萧姐逃出去肯定是布下重兵,您回去不一定就得了萧姐说不定会被他们擒住;第二,他们只是扣住萧姐并没有说要杀她,您冲回去救她您不也落了个叛徒的骂名么?第三,按律要杀人那是要运送到法场行刑的,到时守兵必然会少再去救也不迟啊!!”
我怕队长一脚把我踢开,便以快到他出不了腿的速度喷出这么一长段话。
队长犹豫了。
“阿风说得对。”小韩说道,“我再去看看,一有动静立即通报队长。”
也就在我长吁一口气的时候,他狠狠地抽走了刀,喊道:
“她在蛇沼替我挡刀被砍得七荤八素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吃奶呢!”
“她在浅川挡下本该在我身上那八支箭之时,你还在地底下修炼呢!”
房间内顿时静了下来,连落地针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多谢,阿风。”打破沉寂,队长平静地说道:“我还是要去。”
说罢,他飞奔出去,待我掀开门帘,他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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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落入封闭的地牢,
放不出求救的讯号。
我折返这古堡,提着刀,
杀红了眼,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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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这个疯子,给我上!”
出刀的一瞬间,刀光剑影,血光闪闪。寂静的古堡顿时杀声四起,为夜色中的边城染上一片殷红。不过一会儿,那杀声,呻吟声,钢铁声都渐渐消失,只留下微弱的火花声响,照亮一片血色。
“丁枳!”萧山说道,带着浅浅的笑容。
丁枳二话没说,轻巧一刀劈开锁链,望着她,轻轻地落泪了。作为制伏队队长——特工老大的角色,或许是不应该拥有这种东西的。萧山一把抱住浑身血气的他,带着浅浅笑。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
丁枳扔下红刀,闭上双眼,却也没敛住他那不知是激动还是幸福的泪,反复念叨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萧山一转身,一把匕首,不偏不倚地插在了他的胸口,微微偏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