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北海山庄角落,顾家。
清晨,徐少泽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下楼去厨房做饭。
一家之主顾命早就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墙壁上的虚拟屏幕中播放着早间新闻。
“凌晨四点左右,古都市南部郊区上空惊现剧烈爆炸,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镜头一转,转向山林之中的一个外景记者:“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此次爆炸范围达一公里,产生的火光持续时间长达半个小时,爆炸具体原因尚且不明,此时距离爆炸中心一公里的区域已经拉起警戒线,有关部门正在介入调查中,敬请期待后续报道。”
不一会,主持人播报起下一则新闻。
“凌晨四点左右,天海市西部郊区发生爆炸,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镜头再次一转,转向工厂外围的一个外景记者:“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位于天海市西郊的一个废弃工厂,据了解该工厂自从战后一直废弃到现在,于今天凌晨时分发生爆炸,彻底化为废墟,关于爆炸的具体情况我们有请天海市公安局的张队长向我们进行说明。”
很快,镜头转向一脸疲惫的张清风,匆匆解释了两句:“此次爆炸是为了重建工厂而进行的定向爆破,还请大家不要过多担忧,谢谢。”
……
就在徐少泽将饭端到餐厅的桌子上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穿着蓝色睡衣的女人。
女人用手揉着惺忪的双眼,踩着熊熊图案的毛绒拖鞋“哒哒哒”走下楼梯,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自然披落,刚刚睡醒的素颜美若天仙。
她习惯性地坐在餐桌上,拿起盘中的面包咬了一口。
顾初雪,天海商圈中公认的第一美人,很难想象她即使是不施粉黛的模样也可以秒杀一些盛妆的一线明星,再加上高贵冷艳的气质,几乎成了天海市所有富家大少的梦中情人。
不过有着倾城容颜的她并不靠脸吃饭,作为顾氏集团董事长顾命的唯一千金,她同时也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天海大学双料博士学位的她进入集团短短一年时间就站稳脚跟,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上竟然还有那种集美貌与才华甚至还有身份背景于一身的女人。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天海市的女神早已暗中和人结婚,对方竟然是一个没工作没背景的男人,入赘顾家一年时间里,每天无所事事,就是做些家务活。
不一会,楼上又下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看上去三十左右的样子,眉眼与顾初雪有几分相似,打着哈欠坐在了餐桌上。
妇人是顾命的第二任妻子费凝霜,也是顾初雪的母亲。
顾命也是慢悠悠地走过来坐下,一家四口就这样居住在北海山庄的一个角落里,在餐桌上吃着一顿普通的早餐。
费凝霜吃着面包喝着牛奶,却是秀眉紧蹙,语气中充满了不满:“怎么又是面包牛奶?天天面包牛奶烦不烦?”
端着一盘煎蛋的徐少泽动作一滞,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妈,这是我专门买的谷物面包,不仅营养价值高,还物美价廉,再说这不还有蔬菜……”
没等话说完就被费凝霜打断了:“我们顾家缺吃早餐的钱吗?你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连个早餐都不能给我们好好做吗?”
徐少泽长吸一口气:“可是妈,医生说了……”
话还没说完费凝霜就嚷嚷起来:“又是医生说医生说,医生是你爸吗?”
“行了,闹够了没有?”顾命的脸色很是阴沉,“一点小事用得着三天两头吵架吗?”
“算了不吃了,气都气饱了。”费凝霜面包往盘子里一摔,狠狠瞪了徐少泽一眼之后,起身上了楼。
“她就是那个脾气,你不用放在心上。”顾命看着徐少泽说道。
“爸,我知道,我没放在心上。”徐少泽苦笑着点了点头。
顾命和顾初雪草草吃完之后,回房间收拾一番就离开了,整个过程中再没有和徐少泽说哪怕一句话,不一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费凝霜也拎着包包从楼上下来。
“把家里收拾干净,下午家里来客人,你中午做好饭之后提前出去,晚饭时间再回来做饭。”费凝霜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之后推开大门。
“知道了,妈。”徐少泽低着头回应道。
费凝霜扭头看了一眼,狠狠摔上了门,门外还传来没有刻意掩饰的声音:“看见就心烦!”
听着高跟鞋的声音走远之后,徐少泽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忽然,腕带传来一阵震动,他打开屏幕,看见号码之后面色不由得变了,颤抖地点击了接通按钮,放在耳边:“喂?哪位?”
“二少爷,是我,钱伯。”对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钱伯,也不是什么二少爷。”徐少泽强压着情绪说道。
“少爷,您别开玩笑了,家里出事了,需要您回来一趟。”对面钱伯压低声音说道。
“出事了?所以想起我来了?别做梦了,我不可能回去,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徐少泽此刻拳头握得比刚才还要紧。
“唉,您还不明白你爸的用意吗?他是在保你。”钱伯叹息道。
“保我?这种话你们都能说得出口,知道我这十年来天天过得什么日子吗?”徐少泽低吼道,很快他就平静下来怒火,“既然保我还要我回去干什么?放心吧,我哪怕死在顾家都不会回去的。”
钱伯闻言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你大哥死了。”
“死了?你们又在耍什么花样?”徐少泽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徐少东他是什么人吗?就算没有你们徐家保护,那也不可能有人弄死他!”
“他真的死了,就死在天海,你不信的话去天海公安局一查就知道了。”钱伯叹了一口气,“你现在是徐家唯一继承人,家里需要你。”
“真的?哈哈哈……”徐少泽忽然笑了起来,“你们花了多少资源培养他?甚至把他当成继承人,任由他栽赃陷害我和母亲,现在你们和我说他死了?哈哈哈……”
“少爷,当年的事情你爸他也是有苦衷的……”钱伯苦涩地说道。
“苦衷个屁!一句苦衷能换回我母亲的健康吗?能把她这十年受的苦弥补回来吗?”徐少泽愤怒地吼道,“徐放墨他不是喜欢试管婴儿吗?那就让他继续啊!我回去有什么用?死了一个徐少东!还有徐少南!徐少北!”
“少爷,慎言!”钱伯惊慌失措地打断了对方,“这种话绝对不能在电话里说,这是禁忌!万一让人知道我们徐家就完了。”
“你们也知道这是禁忌!”徐少泽语气极度冰冷。
“少爷,家里也没办法。”钱伯苦笑着说道。
徐少泽深呼吸平复了激动的心情:“算了,我在顾家过得很好,让我回去是不可能的,让他徐放墨死了这条心。”
“少爷,您就别嘴硬了……”钱伯刚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挂断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