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白宋的意识逐渐苏醒,只是他感知不到任何光亮,彷佛深陷由虚无构成的泥沼,没有方向感,没有认知度,他甚至都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即使他认为自己的意识很清醒。
“我是死了吗?”
白宋从未想过自己会英年早逝,他生性随和,所欲所求都不高,往小了说是容易满足,往大了说也算得上是淡泊名利,在生活上从未与人红过眼。
当然,这或许与他生活中所接触的人并不多有关,父母早亡,家中仅剩他一人,遗产勉强供完了他的大学。所谓的同学,从小学到高中,是走一茬忘一茬,大学交际的也少,基本上就是脸熟,在联系仅仅几个寝室里的兄弟。
而在这毕业一年多以来,除了一些聊的嗨的网友外,接触最多就只有他的房东——楠姐了,一个除了有套房,长得漂亮些之外,就是个平胸性冷淡逗逼穷鬼。
天使之家他也是第一次来,店长也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聊的挺愉快的,这没道理谋杀他啊!
难道,是遇到汉尼拔之类的变态了?
思绪不知盘旋了多久,白宋似乎能感觉到身体了,即使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感觉无比的沉重,至少他能感觉到黑暗,能感受到重逾千斤身体,能感觉到彷佛吊了秤砣的眼皮。
这一切的种种似乎在告诉他,他并没有死,但似乎并没有好到那里去。
紧接着而来的痛苦是他终生难忘的,感觉整个身体在被一点点无情的碾碎,然后放在高温中灼烧,再一点点的融化。
这种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他的意识,令他连昏厥都做不到,似乎人体自我保护机能都被剥夺了。
“他确实没死,只是快死了而已。”这是白宋现在这直观的感觉,原来死亡并不安详。
“再忍受一下,炼金矩阵正在熔炼你的灵魂,很快你就可以掌握这具身体,长生不死了!”
一个男人在那温柔的低语,白宋听的很真切,似乎在与他说话,
只是痛苦扰乱了他的思绪,没办法去猜测这个人是谁,这个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痛苦始终没有被麻木替代,从一开始的粉碎机到熔炉,再到烙铁,痛苦的程度似乎保持的很好,又或许那就是痛苦的极限。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变得混沌,连痛苦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到。
忽然,白宋感觉到一个东西在他的脸上滑过,像是手掌,不过很粗糙,上面似乎还有一些大大小小各异的疙瘩,还感受到了类似爪子的存在。
这是什么东西,这不应该是人的手,是人养的宠物吗?
旁边应该还有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现在意识清醒的他也不傻,除了那个老板之外不会有其他人了,难怪之前那个声音有些耳熟。
只是白宋始终被搞懂这个老板为什么要害他,难道是上一辈的恩怨,与他父母的死亡有关?可这也站不住脚啊!他父母都是农民出身,不过是后来打工赚了点钱买了台货车,做点夫妻档的生意,赚了不少钱,只是最后把命赔了进去,不过当初事故原因也调查清楚了,是疲劳驾驶,应该没有什么恩怨情仇在里面。
是他不经意间惹得那个老板不高兴了?没道理啊!当时不是聊的挺开心的吗?
难道,老板是个随机杀人的杀手?想到此,白宋又不由的否定这个猜测,虽然之前痛不欲生,好像随时要死一样,可现在他能切实的感受到他还活着,甚至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不过有一种全身曾经被麻痹,现在缓慢消散的感觉。
难道是个变态?对他的身体图谋不轨?
细想之下,对照所有掌握的细节,这个可能性越来越大,不由得细思极恐,难道我的贞操已经葬送在这了?
就在白宋思绪放飞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融合已经完成,你应该可以起来了。”
就是这个声音,没错了,他的记忆力在此刻变得无比的强大,回想之前在吧台前的交谈,就仿佛在脑海中回放与现在听到话进行对比,声音出奇的一致。
而且这个时候,白宋感觉自己的听觉及其敏锐,仅凭刚才的声音,就锁定了对方的具体位置,恰好他感觉到自己能够掌控身体且没什么负面效果。
白宋很清楚,此时的他正躺在一张床上,挪了挪手感受到了床的边缘,心里有了打算。
下一刻,白宋猛地睁眼,来不及辨别这是哪个地方,即刻翻身而起,双脚轻然落地,左脚前屈踏在地面上,“卡擦”一声,光着脚底板的白宋清楚的感觉到了地板的崩裂,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瓷砖,这么脆,回去一定要告诉楠姐避避坑。
心里想了一条支线,但动作却是没有丝毫停顿,扭腰,右脚骤然弹起,一记狠辣的鞭腿带着强烈的破空声呼啸而至。
破风声?我这么猛的吗?我好像只是在学校的散打社团练过一些动作吧!短暂的时间内,白宋的脑海中又分出一条支线。
“嘭”
白宋明显感觉到有东西与自己的脚有过短暂的接触,随后便感受到一种相互作用力震的他脚,嗯,好舒服,就好像很久没怎么运动过,突然去按摩,这酸爽······
“嘤”白宋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
白宋顿感不妙,他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哐啦!”
巨大的动静分散了白宋的注意力,一个柜子的中间被砸出了一个“大”字窟窿,柜子上原本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满地都是,柜子靠着的那一整面墙都出现了裂纹,看起来生脆的很,彷佛一碰就会碎。
“很好,刚苏醒就有这么完美的动作衔接,这说明契合度至少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不得不说你与这具身体堪称绝配,剩下的棱角就交由时间来磨合吧!”
声音并不是从“大”字坑中传出来的,充斥着整个房间,彷佛房间的每一个角璐都放着微型声响。
“噔噔噔”白宋的疑惑很快被揭晓,“啪嗒”一扇门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看清楚来人,白宋吓得浑身一颤:“你是谁?我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