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黑剑在卡罗尔额头三寸前停住，裹挟着剑气疾驰的黑剑所带来的风吹散了卡罗尔额前的刘海。
黑剑并未斩下，剑气也被顾楠荡起剑身泯灭，但剑气所铸起的无形剑锋依旧破开了卡罗尔的皮肤，在卡罗尔的额头上留下了细微的痕迹。
细微的痕迹渐渐变大了些，一滴漆黑的液体从其中挤了出来，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开始流淌，似乎是血液。
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的白宋也是松了口气，那是她的身体，抽一顿、揍一顿什么的她是不会介意的，毕竟也不是她觉得疼。
但真要是一剑砍成两半，针线能缝起来吗？想到自己身体被分尸的场景，心底不由泛起一阵恶寒。
卡罗尔感受到额头的湿润，伸手去摸，触感湿润，相对粘稠，拿于眼前一看，手指已经被染的漆黑。
原来是流血了，心里不由的涌起一阵后怕。
他之前那具身体拿去保养了，要是这具身体被砍了，一旦失去载体，他好不容易分割出来的这部分灵魂就要重新归入本体了。
那他放在外面的账，可就收不回来了，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也只能吃老本和碰运气了。
“说！”
顾楠反手将黑剑**卡罗尔身前的地板，剑身不停的颤栗轰鸣，“嗡嗡”作响。
卡罗尔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朝着被劈成两半的高脚凳招了招手，高脚凳便自行悬浮起来，一边飞向卡罗尔身边，一边在空中合拢，直至严丝合缝，乃至到最好犹如初见时的完整。
卡罗尔瘫坐在上边，缓缓开口：“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有问题，随后暗中观察了你有三百来年，最终确定你的身体是炼金术的产物。”
“白宋现如今的身体，便是参照你身体的炼金术原理与矩阵所设计出来的。”
卡罗尔说着指了指瘫倒在地板上，仿佛失去了生机的白宋。
“你所说的馋我身子，就是这个意思？”顾楠面带疑惑，心中却是一凛，此人竟偷窥了她三百多年？
“是的，作为一名炼金术师，对于更高层次炼金术的追求是我们梦寐以求。”
提及炼金术，卡罗尔目光不由而然的狂热起来，激动的继续说道：“你的身体堪称生命领域炼金术的旷世之作，制作你的主人绝对是一位传奇，甚至是神话级别的炼金术师。”
看着卡罗尔一脸狂热的模样，顾楠默默的拔出了插在地板上的黑剑，“嗡嗡”地剑鸣声中夹带着剑气的呼啸。
顾楠一字一句的说道：“说重点！”
卡罗尔顿时吓得从狂热状态清醒过来，压了压手，颤声道：“不至于，不至于！”
心里也是暗自腹诽：若不是你体内存在抹除魔法效用的炼金矩阵存在，我不把你惩治地服服帖帖？
顾楠抬了抬手，扬了扬手中黑剑。
卡罗尔连忙继续讲述：“在已知泛位面的存在中，阿格莱亚是炼金术诞生的源头，至少成体系的炼金术是从阿格莱亚流传出来的。”
顿了顿，瞄了眼顾楠，见对方手中的剑已经放下，便继续说道：“你身体中所蕴含的炼金术层次之高，是我前所未见的，而我本身就是高级炼金术师，能掌握使我叹为观止的炼金术的，除了其他世界的传奇或神话级炼金术师，就只有阿格莱亚的炼金术师了。”
“所以，创造你的人最大可能性是来自阿格莱亚的炼金术师。”
“位面是什么？阿格莱亚是什么？炼金术又是什么？”顾楠抓取卡罗尔话中的关键词，一连提出了三个问题。
卡罗尔摩挲的手掌，脸上的表情是蓄意的讨好，颇为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顾楠手中的黑剑，上面寒光凛凛，无处不散发着骇人的气势，不知道饮了多少血。
顾楠收剑归鞘，因为没有剑格的存在，黑剑入鞘之后便严丝合缝，又重新变成了那根平平无奇的黑棍子，换成农村的说法，就是烧火棍。
“继续吧！”顾楠冷冰冰的说道，语气中多少有些期待。
“好的，好的！”卡罗尔脸上绽放笑容，啪嗒一声，打了个响指。
白宋重新掌控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余光瞥见顾楠，心里有了底气，抬脚就要一脚踹向卡罗尔。
卡罗尔一抹笑意傲然，做了个打响指的手势。
吓得白宋赶忙收住，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看向卡罗尔，白宋只感觉心中郁气难平，这火头在心底蹭蹭直冒，目光盯着卡罗尔，似要将他扎成刺猬，银牙咬得嚓嚓作响，似乎是在犹豫从哪下嘴。
“不要这么看着我，你来解释一下位面吧！”卡罗尔眯眼笑道。
顾楠看向白宋，眼中的沧桑似乎消失不见，只是饱含期待，像是看见糖果的小女孩。
努了努嘴，恶狠狠的瞪了眼卡罗尔后解释道：“位面，有时也被叫做界域或异界，是用来解释多元宇宙的存在，每个位面都有各自的位面特性，存在的诸位面是多种不同世界的集合，这些世界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除很少几个连接点以外，每个位面事实上都是一个独立的宇宙，有着它自己的自然法则。”
她的主业是写网络小说的，“位面”是经常出现在网络小说设定中的，而且近年来国家管控严重，多需要设定架空世界观，其性质与位面差不多。
“嗯，虽然有些错误的地方，但大致意思就是这样，再要细致的解释，就需要引用专业名词了。”
卡罗尔对于白宋的配合满意的点了点头，勉强认同了白宋的解释，并适时总结：“阿格莱亚属于泛位面之一，以炼金术著称。”
“所谓泛位面，便是已知位面的总称。至于炼金术，这是一门仍在探索，仿佛没有尽头的学问。它最初的目的仅仅只是将贱金属乃至是石头转变成黄金，后来随着炼金术的发展，逐渐囊括了诸多领域，所以说这是一门涉及诸多领域的学科，这里就不做过多解释，如果你们想学，我可以教，不过需要缴纳学费！”
卡罗尔摩挲着手指，一副所要钱财的姿态，端的是市侩。
白宋扶额无语不去看他，她实在不忍看到这家伙顶着自己的脸，在熟人面前做这般姿态，有点丢人。
顾楠却是没有立刻相信卡罗尔的话，她长生千年，与许多传奇人物在战场上都有过博弈，她自是有她的城府。
只是在无关紧要的生活中没有展现出来罢了，除非触及她的短板。
顾楠思考许久，尽管她心里信了几分，却还是不露声色的沉吟道：“你如何证明这些不是你所编造，你所展现的这些不是你的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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