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去这些我的主观因素外，还有一个客观因素也很重要，那是我必须把她留在天使之家一千年的主要原因。”卡罗尔适时停顿，吊了吊胃口。
“嗯？”顾楠疑惑一声，问道：“什么客观因素？”
白宋也张大了耳朵，当然，这只存在于她的想象中，实际上，她依旧没有身体的控制权。
卡罗尔歪头看向白宋的脸，凑的很近，就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是看见了白宋得疑惑神色，满意的回转身体：“契约，她的条件是长生不死，然而仅凭这具炼金躯体并不能让她长生不死，一旦契约没有达成，我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卡罗尔面色沉重，将代价二字咬的极重，只是随后一想这两个家伙又知道什么？
靠在沙发上，半是无奈半是自嘲的看向顾楠继续说道：“别看我钻契约的空子，其实契约对于客户的保护要远远大于商家。因为厄尔庇斯是属于契约之神麾下直属位面，契约之神的契约规则是保障弱者，制裁强者，创造相对意义的公平。因为我的天使之家隶属于斯图亚特商行，非神话级生命都默认弱于我。所以说，从契约本身来说，是有利于你们的。”
“你们违背契约所要接受的惩罚力度很小，或许就是摔一跤那么简单。但对于我来说，惩罚力度会很大，或许就会是身死道消。”
“这就是你要在我们签订契约之后放倒我们的理由？”顾楠翻了翻白眼，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你的契约的话，是的！我不过是选择了一个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而已！”
卡罗尔点了点头，并不觉得自己方法有什么不对。
“至于白宋，纯粹临时起意，作为一个孤寡老人，虽然习惯了孤独，但也想有个伴解解乏，还不知道会在这片位面群停泊多久呢！”卡罗尔伸手拍了拍白宋的肩膀。
“呼！”白宋轻呼一口气，刚才卡罗尔的那一拍，让白宋得以重新掌控身体。
白宋掌控身体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沙发上窜了起来，弹跳力极好的越过了中间的不规则黑桌，于对面的沙发上紧挨着顾楠坐下，整个人都要贴到顾楠的身上了，彷佛这样才有一些安全感。
卡罗尔对于白宋的动作并没有什么不满，两只手肘顶在沙发护手上，两手十指交叉，下巴搁在手背上。
笑容深邃且随和，但面目狰狞，暗红色的皮肤仿佛欲血喷张。
看着对面的顾楠，卡罗尔眯眼笑道：“不知道你在曾经度过的一千多年中，有没有感觉到自己情感的逐渐缺失？”
顾楠闻言，娇躯微微一颤，脑海中记忆翻涌。
是最初在秦国醒来的惶恐，是吃下一碗豆饭后的满足，是那个老人收留她时的感激，是与画仙在一起的心动，是那个老人死亡时的不甘心，是嬴政带领大秦一统时的欣慰，是天下归秦之后天降大灾的愤慨，是风雨欲来大秦飘摇的无奈，是被泥土埋葬的黑暗。
再之后醒来，没有欣喜，只有麻木和无尽的迷茫，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但由于心里装着更沉重的东西，一直不清楚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但现在经过卡罗尔的这一提点，顾楠顿时明悟过来。
是的，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记忆中的自己越来越麻木，情感的一点点缺失。
“这是为什么？”顾楠疑惑的问道。
卡罗尔笑着回答：“在泛位面群的无数世界中，肉体不灭的存在虽然稀罕，但在庞大的基数下，其数量也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然而在这些存在中，没有一个是可以永恒存在的。”
“是无法做到精神不灭吗？”网络小说作家白宋在线抢答。
作为一个写网络小说的扑街仔，这些玄幻的东西对于她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她笔下就曾有一个主角就是最后精神与肉体不灭，成就永恒至尊的。
嗯，那本书的名字就叫“永恒至尊”，也算是首尾呼应了。
卡罗尔笑着点了点头，“究其根本是灵魂无法在岁月的流逝下，自行维持一个静态的平衡。”
“也就是说，谁也无法不死，只不够是死期未到，即便是你所说的神？”
讨论起这种奇幻玄幻的东西，白宋一下子就打起精神来，这算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了，以前的她也是常在聊天工具上与同样一群扑街讨论各自的奇思妙想，此时的她眼中的惶恐都消散了不少。
卡罗尔一副刮目相看的样子看着白宋，眼里有着赞许：“不错，灵魂的本质由三部分组成，分别是理性、意志和欲望，我所说的平衡不是灵魂的损毁与再生之间的平衡，在泛位面中，修复灵魂的方法多的数不胜数，这并不是阻碍永恒的关键。”
“那什么是关键？”白宋的眼中散发着好奇的光芒，这对于她来说，或许就是一个绝妙的题材。
而且这还是一个成熟体系的，绝对比在千度上找资料的扑该们臆想的世界观要完美的多，或许她可以一书封神。
就在白宋YY的时候，卡罗尔看了眼提出问题，思绪就飘飞的白宋。
“咳咳”咳嗽一声后回答道：“这里的平衡是指构成灵魂的理性、意志、与欲望三者之间的占比平衡。理性与欲望的占比是最容易波动的，意志则是独自处于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
“第一种是当理性的占比逐渐增大的时候，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情感的缺失，其实就是因为欲望的占比减小了。”
“当欲望的占比越来越小，直到趋近于零的这个过程中，由于情感的缺失，行为会越来越机器化，处于这个阶段，基本上会自己走向灭亡，比如说半路遇到个大佬，你板着个脸，惹得人家不高兴了，就把你给突突突了什么的！”
卡罗尔双手做出个手枪的姿势，身体前后晃动开了个玩笑。
“如果一直苟着呢？”
白宋联想到自己最近看过的一本小说，是作者群里的一个大佬写的，主角苟圣穿越洪荒，江湖人称九成八，四舍五入都是死。遇事不出头，底牌连作者都不知道有多少，这种苟货总是会有的吧！
毕竟，只要基数大，像狗的龙也能找出几条来。
ps∶可以签约了╭（′▽‵）╭（′▽‵）╭（′▽‵）╯嗨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