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妹妹走了…”
冷清的屋子之中,寂静的小屋之中。
卧床上的人儿,紧紧地用着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
暴露在外的小脑袋更是堆满了苍白与无力。
很痛苦,她现在真的很痛苦。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 心灵上的。
虚弱感,晕厥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现在的自己。怒火,愧疚也已然在心中生根发芽。
说好的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呐!
到头来…也只不过是…
作秀一场
背叛!背叛!!背叛!!!
…… 也许,我和妹妹也都只是两个骗子罢了…
我在欺骗她,她在欺骗我,来来回回…彻彻底底,却依旧没有…相互察觉。
或许…或许…我和妹妹… 真的……… 不因该相认!!
就不因该相认!从始至终!!从始至终!!!
但…
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被裹挟住的被子几乎就要蜷缩为了一团花卷。
但…但… 果然还是不想离开她!不想离开她!
“妹妹!妹妹!妹妹!!”
寂静,被打破。
大声嘶吼的声音中,夹着不可忽视的嘶哑。
不过…不过… 也不过是同原来那般,曾经那般…没有一个人,可以倾听她的宣泄,没有一个人… 回响慢慢地淡去,慢慢地淡去,直到彻底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无人可知,无人可明。
却又唯留…一丝淡淡的,浅浅的水渍…
嗡嗡~嗡嗡~
眼前银光一闪,先是头晕目眩了刹那。紧接着四周的场景才缓缓映入了眼帘。
周围,朴素的小屋已然消失不见。
此刻,呈现在王梦眼前的是一座以玄黄为主调的四角亭。
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玄岩亭也。
目光向着四周扫去。
亭子不大,却显得格外清闲与雅致。
水面之下,清晰的倒影随着涟漪的轻轻抚弄而越发朦胧起来。
“你来了,灰…”
“岩?岩!快!快!!"
“你一定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器灵生病了该怎么办!”
心中的那缕联系不断微弱。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知道那是哥哥魔力即将枯竭的象征,如果…如果…不快点的话,哥哥可能…又会陷入沉睡。
“没事,不要着急,你先上亭子来,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岩!“
无可奈何,就算自己心中再着急,在急切。
也不得不归最循着岩的话语,毕竟…对方可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信得过的人,也可能是帝国之中唯一一位有解决办法的人了。
但…总觉得,今天的岩..好奇怪?
“嗯,很好,就这样好好地坐在亭子里,我们来细细聊一聊。“
“至于…聊什么。“
“那当然是…“
岩的声音明显顿了顿,紧接着,才在王梦无比疑惑的目光之下,向下说道:
“结束了!!!“
“结束了!王梦,一切都结束了!“
“岩?什么…?!“
岩的声音缓缓落下,随后…
黑暗席卷一切,无边无际,无边无垠。
他,她,它,祂,他们…听不清是谁在低语,也看不清是什么人了。
岩?哥哥?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反正.. 自从刚才…不,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坠落感。
但,到底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这,对于自己来说因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
无力的沉入黑暗,沉入那通向未知的深渊。
她听见了,听见了那来自大家的声音。
岩…空…风…哥哥……以及,自己?
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契约已经反转 ~~“
无穷无尽,虚无飘渺。似从远方传来,又似在耳边回响。直达内心深处的靡靡之音。
它们,在自己的心中不断的徘徊着。
“无法改变~~无法终止~~“
“但~~仍有一丝希望…“
“只要……“
哒!!!
忽然,一声清脆的响指声盖过了自己脑海中的一切呢喃。
空灵,干脆。
却也在顷刻间荡涤了四周所有的“杂念“。
“你…醒了。“
“醒?诶…!岩?岩!你不是刚刚还在亭子里喝茶吗?怎么…“
“等等…不对,不对!亭子那!亭子去哪儿了?” 渐渐缓过神来,稍微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
四周的光景随着眼角的余光映入眼中。
惊奇,涌上心头。
原来,她早就已经没有在那无止无尽的黑暗中下坠了。而是…
坐在了这溢满了厚重岩元素的古朴小屋之中。
“亭子?这里就没有什么亭子,倒是你…“
一旁,静静品着茶的岩在得知了对方已经清醒了之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从之前突然出现开始,就一直站在原地发呆。“
“不过,也罢。“
“毕竟最重要的器灵生病了,这可刻不容缓啊。“
“呵…果然不愧岩呐,居然这么轻易就…“
“……“
话语到这就戛然而止,王梦只是静静地坐在岩的身旁。
望着对方的目光,蔚蓝色的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之中,倒映着的是… 岩悠闲的样子。
凶猛的风儿从窗外张扬的闯入,肆无忌怛地践踏着房间之中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回答,没有回应,岩只是默默地盯着窗外。
盯着那满是乌云的天空,盯着那压满灰黑的乌云。 嘴角,挂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