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在一片黑暗中我的记忆从那时开始,我不记得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之前的记忆没有问题,只是心里好像缺了什么。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还未消散
诺恩丝,不要忘记我。如果你真的能醒来,请一定原谅我的选择。真的对不起,尽管我知道这时的你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请不要忘记我啊。我在圣域留了一封信它能解答你所有疑问,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所有的一切都好奇怪,我对于这个声音的主人很熟悉但是关于那个声音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这份熟悉感却真实地让人害怕。脑海中的一切都还保留,那些复杂的术式,技巧,概念一个不少的都还在,还原原本本躺在角落,甚至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
她是谁?!为什么我听到那个声音会觉得很难过。我过去与那个人经历了什么?
就这样在半掩在地下的残破神殿里的石棺中,外面的光扫过我的身体又渐渐消失没入了黑夜。在第二天的黎明,我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还是决定先行动起来,不管怎么说坐以待毙总是最愚蠢的
不过话是这么说,现在还是要去找一个城镇。按照一般来说应该先下山,顺着河走找到的可能性比较大,虽然可以飞但是也不知到现在的位置乱飞可不好。魔力和体力能省一点是一点。————
好热啊!原来地下那么凉快的嘛。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我走在毫无美感的深山老林里,真不知道书上写得大山的美感在哪。我看他们都是没登过山吧,又累又热的。居然还能写出
大山壮丽犹如巍峨的天主 这句的诗人就是个奇葩,普通人哪有那个闲心。
正午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灼烧着我的皮肤,密林之下水汽蒸腾根本无处可逃,感觉就像在蒸笼里一样,前路被一丛丛灌木阻挡,它们似乎像是要伸出触手把我拉回到身后将我永远困在这里,倒刺,荆棘,还有各种各样的小虫子。我现在的样子简直狼狈,大滴大滴的汗水溜了下来,背后的长发黏着皮肤真的太难受了。为什么我脑子里没有一些实用的生活术式啊,尽是些空间封锁,雷切和潜行术……
抬起头向着那一小片天空喊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啊啊啊啊——!”
“啊??”
“啊————!!”
我一脚踩空摔了下去,少女的惨叫惊动了林中的鸟儿,它们立刻四散开去躲避着这份喧嚣。
“嘶~~~~~哦!疼疼疼”
什么玩意!!!长得也太密了吧。我低着头看着脚下
还好这里有一个小岩架我不至于一路滚到山脚,艰难的站起身检查了一下身体,貌似也没什么地方扭到或者骨折,就是擦伤一大堆。不过转眼间伤口就愈合了。
怎么说呢,有时候这身体还挺好用的,我这么想到。
继续下山,但是我刚抬起脚就感觉到被什么缠住了,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眼看这回要脸着地了,在这一刻我强行空中转体,收腹将上半身拉起来。脸虽然保住了,却严严实实的摔了个屁股蹲,缓过劲来看到脚上互相缠绕的藤蔓死死抓着我的靴子,我被气笑了,起身想把脚抽出来,突然感觉身下那一小片地方开始松动
“啊------------------!”
少女的尖叫又一次响彻山谷。
一次又一次的翻滚,裹挟着枯萎的碎叶和泥土我从山上一路滚了下来,好不容易在山脚停了下来,我趴在地上发出了崩坏的笑声
“呵~呵呵~~啊----啊--------!!”
一个魔法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不假思索的将它念了出来
“以圆为底,七阶增幅。炎·雷光”
一个圆形以我为中心逐渐向四周飞速扩大,与此同时天空出现了一片螺旋的云,它遮蔽了阳光将阴影散布在这片树林的上空,在积聚了一会之后闪电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劈了下来,电光沿着圆向着四周飞速蔓延将附近的一切都拖入了光芒之中,对着半径200卡俄(1卡俄=某个异世界的1米)范围内的生物进行着摧枯拉朽的蹂躏。植物在碰到雷光的一瞬,超高的温度就把它碳化了。,转眼之间眼前只剩下布满黑色植物尸体和难闻气味的空地,只是我的脸上飘过无数黑线,
额……这下搞大了,这类对军术式还是少放比较好。
这个样子也太惨了,对这一区域的土元素我释放了覆盖这一指令,希望可以补救一点吧,这样就看上去比较正常了,大概?
我继续向前,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希望在没被大人发现赶快溜走,只不过还没走出这片空地,就看见远处有一小块波光粼粼在远处静静的存在着
终于!!
我的眼眶不禁湿润,带着满心的欢喜向着那片水光跑去,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闯的祸。
来到河边看着眼前的水面感受着它的清凉与湿润,首先还是要洗澡。这一身的灰土和汗实在是难受。我伸手把衣服撩起,刚到腰际就发觉到有什么不对,虽然是野外但是一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丝不挂,红霞马上飞上我的脸庞。就好像被人偷窥一样我用双手死死的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回头四处张望,在确定没有人之后
“以半球为底,九阶
空间封锁
迷雾
感知阻碍”
再三确认附近没人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嫌弃把白色的风衣放在岸边一点点脱去自己的衣物。终于最后一只褐色的靴子离我而去,玉足获得了完全的解放。小巧的脚趾一动一动的,把身体拉向河岸。正午阳光的照射下,那稍显病态的白皙皮肤变得那么耀眼。我低头看见水中的自己。银白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随着微风飘拂,暗红的眼瞳透着一股神秘与高贵。注视过久似乎会被这其中涌动的欲望所吞噬,双眸之中饱含着水晶般的通透与清澈,两瓣樱唇微微紧闭散发着少女的清纯。我纵身一跃跳进了水中,清凉的水游动着轻抚肌肤,让我难得放松下来。回想之前都是一直不停的、不停的赶路现在终于可以消停一下我的脸终于松了下来。躺在水面之上思考起下一步的计划。
如果碰到人就控制住他,了解一下最近的情况,虽然现在形势不那么紧张了,但也得把消息带回暗部,反正也是顺路去一趟圣城也没事,那个谜一样的声音需要解决一下。而且为什么我会在那里醒过来也需要调查一下,到时候打听一下最近去圣城的商队搭个顺风车。但是以什么身份就难说了,冒险者??
按照脑海中以前的记忆来看,这的确是最方便,最不引人注意且最省力的方法了。那就这样吧。在心中敲定了下一步的计划,在那之后我也是有闲心真正放下心来开始打理起我的长发,一根根发丝自由的漂浮在水里,褪去暗色,露出了先前的雪白与明亮。我把长发撩到耳后,将头发盘起,显得沉稳了一点。我在水里躺了快一个下午,当阳光失去了它原本的活性我也是终于从水中出来
今天就在这里过个夜吧
这么想着,用一个小炎术点了一堆篝火,夜里的寒冷轻易被这团火驱散,坐在篝火旁边看着眼前跳动着的火光感受着眼前的温暖。
火光跳动着,在残垣断壁之中它还在继续苟延残喘,燃尽的余灰飞舞在空中,笼罩在宫殿之上跳着最后的华尔兹。眼前的男人死了,被一柄骑士枪贯穿了腹部,他跪在我的身前,脸上的震惊与恐怖如同他身下的鲜血一样凝固,那些情感与血浆一起被定格在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顺着骑士枪往下看去,突然发觉握着这柄枪的是我沾满鲜血的双手
“啊--!”
我害怕的松开,瞬间,闪耀的白光占据了视野然后又暗了下去。
眼前又出现了另一幅景象
怀里的少女如同瓷娃娃一般美丽也如瓷娃娃一样失去生机,但是她还是微笑着,气若游丝。那根生命之弦马上就要断了。我下意识的想到
“诺恩,如果有一天我们可以开一家花店多好啊,就跟以前说的一样卖蓝雏菊,好吗?”
她笑着问道,又一次提出了这个曾经说了好多次的愿望。
不知为何,一股如潮水般的悲伤与痛苦冲击着我的心扉,少女白净的脸上透着幸福的笑容
“不...不要...偌拉别闭眼!偌拉!!!”
怀里的少女努了努嘴,似乎用尽所有的气力轻声对我说到
“不要哭,诺恩。一定要笑着好吗?我现在很高兴的。”
她的脸上不禁又染上了幸福的颜色。她的时间似乎永远定格在那一刻的幸福,只是我的泪水终究是决堤了,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了她幸福的脸上。
“我不要啊!!!我不要!!!我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啊!!!!混蛋——————!”
“呼——哈—呼——”
我瞬间睁开了双眼,大口的喘气。
深呼吸..深呼吸..
那股悲伤、悔恨的感情余韵还没有完全消散。眼前的一堆篝火已经变成了余烬,太阳还没有从天边爬起来。地平线上的鱼肚白显得那么苍凉
刚刚那个是梦?还是…
欧偌拉…是谁呢?
回忆起刚才的梦境,最后的时候我似乎还听到一个声音
不,你不会死,不会的!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