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她脑子里全都是关于德克萨斯的事情,她无法像德克萨斯说的那样不去想太多。对她来说,德克萨斯是救命恩人,是偶像,是心中的日月,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她无法忽视德克萨斯所遭受的痛苦,即便她没有亲眼见过,但对她来说,德克萨斯的事就是她的事,哪怕德克萨斯不在意。
于是空开始在业余时间锻炼了起来,为引起德克萨斯的注意。她开始拿起武器,笨拙地挥舞起来;她开始拿起仿真枪,认真打起靶来。虽然每一次,武器都会脱手,枪产生的后坐力都会让空的手酸麻,但她会一次次重新拾起,不断地练习。
德克萨斯见空最近突然开始锻炼起来,不知道她这突然又是出了什么事。本来身为偶像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还拿宝贵的休息时间来进行体能训练,空没觉得艰苦,德克萨斯都替她感到累了。
空将木剑挂在剑架上,擦去脑门上的汗水。她接着又拿起手枪,瞄准了靶心,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德克萨斯很合时宜地走进了训练室,叫停了空。她见空的身子将要倾倒,怕空身体出现什么异常,赶紧搀扶住空,将她扶到了长椅上坐下。为她擦去汗水。
“谢谢,德克萨斯桑。”空冲德克萨斯微笑着,还未被拭去的汗水流淌下去,为空光彩的笑容又增添了几分晶莹之感。
“没什么。”德克萨斯回答,将水交给了空。
之后两个人就都无话了,只是彼此互视。空看向德克萨斯的双眼,金黄色的瞳孔中,星光与夜风掺杂在一起,虽然混沌,却是像宇宙一般的混沌。空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在德克萨斯眼中看到如此美景,是因为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在作祟。她的心将空的心境通过眼睛投射出去,在德克萨斯的眼中呈现。德克萨斯就是那星辰,而空自己则是那夜风。夜风会与星辰为伴,星辰将光抛向大地,夜风席卷在大地,它们之间互相配合,为夜带去绝佳的美色。但可惜的是,虽然夜风与星辰能与之为伴,但夜风永远够不到星辰。夜风只能贴于地面,而星辰则是高高悬挂在空中。
就是这样的景色,星与风的组合令人叫绝,也很凄凉。这样的景色又通过空的视觉神经传回到了她的大脑。感伤由此又回到了空的心中,如此循环。
而现在,空便陷入了这样的循环之中,她两眼直勾勾地看向德克萨斯的双眼,不想放走德克萨斯眼中的那片混沌。
而在德克萨斯眼中,空的双眼善良而纯真,不掺杂任何污浊之物。对于空,德克萨斯会尽全力保护她,同时也不会让她涉险,包括触及自己的过去。德克萨斯势必要关上自己心屋的门,永不敞开。
最后还是德克萨斯打断了她的凝视:“空,你没事吧?”
“诶?没事。”
“呃......我来拧开。”德克萨斯显得有些窘迫。她把瓶盖拧开后把瓶子还给了空。
空撩了一下头发,喝了口水。她偷偷看了一眼德克萨斯,随后又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空,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德克萨斯再次发问。
“真的没事!”空立刻回答,她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德克萨斯桑,你在这里等着,我离开一会,马上回来。”
德克萨斯答应了,她确定空已经离开后,赶紧换掉了木剑,空所用来练习的枪她也给做了手脚。德克萨斯急忙坐回到长椅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没一会,空就回来了。她把双手放在背后,德克萨斯没看出来空拿的是什么,也没想去知道。
“那个......德克萨斯桑,我有件礼物想送给你。猜猜是什么?”
“呃......”这可让德克萨斯犯了难,她不擅长猜忌和揣摩别人的心思,不过根据空的身份,德克萨斯的脑子里也出现了仅有可能的几个答案。她犹豫了一会,道:“唱片?”
“嗯......虽然都是圆形的啦......”空双手把礼物呈在德克萨斯面前,一个精致的正方形扁平盒子出现在了德克萨斯眼中。一个光盘安静地躺在其中,牢牢扣紧。
“这是......”
“这是我还未出道时,几年前自己录的歌,歌名叫《留在我身边》(原唱为青山黛玛与Soulja)。由于当时我可利用的资源有限,所以就做成光盘了。”
“嗯......谢谢。”德克萨斯接下了空的唱片,放在了挎腰的袋子中。
空的脸红了起来,目光从德克萨斯的脸上移开。,看向其他的位置。
“空,你脸怎么红了?”德克萨斯上去贴住空的脑门。
这一突然的举动让空措不及防,德克萨斯呼出的气化在她的体肤上。让她敏感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一下。
“没事啊......”德克萨斯正为此感到诧异,空急忙推开德克萨斯:“那个,我先走了!”说完,空便离开了训练室,只留下德克萨斯坐在那里。他抬头,想捕捉到空的背影,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空锁上了房门,躺在床上把自己盖在被子里,只露出脑袋。她抱紧了自己的抱枕,少女的羞嫩已经涂红了她的脸颊。如果说那晚睡不着是因为担忧,那今晚就是因为羞涩。空如同恋爱的少女一般,享受着将自己一心一意制作的礼物送给心仪之人的幸福和喜悦。
但德克萨斯不这么认为,她甚至没有想法。她把碟片放在了自己房间的抽屉里,随后便和能天使一起出任务了。直到黎明,两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公司。而空恰巧看到了德克萨斯和能天使在一起。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每一次看到,空都会轻咬嘴唇,随后离开公司。而每到下午或者晚上,空休息的时间里,德克萨斯都会在训练室里帮她锻炼。空很热情很投入,而德克萨斯却没有回应她。冷淡的脸,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动作和提醒的话语,让空的心一点点凉了下来。
今天同样如此,空甚至起的比平时还早。今天有她的签售会,可颂负责做她的保镖。
忙完任务的德克萨斯倒在床上便开始不顾一切地睡了起来,难得的无梦睡眠让她这一场大觉十分惬意。待到她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她伸了个懒腰,精神和体力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她想起空将在晚饭时间后回来,于是赶紧去到了训练室,准备把木剑和训练枪再动动手脚。可等到她到了训练室时,身穿运动服的空就已经站在那里了。对于德克萨斯的到来,她似乎很惊讶,明明德克萨斯每天都会在下午和她训练,可能因为德克萨斯来的太早了。而德克萨斯同时也因为没有想到空在这里而流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两人沉默良久,空露出了一个微笑:“德克萨斯桑,你来啦?”
德克萨斯坐在长椅上,空坐在她的旁边。像以前一样,空低着头,眼神偷偷地瞟向德克萨斯。而德克萨斯依旧是那冷漠的脸,冷漠地态度。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若有所思,但其实心里没有任何想法。
“德克萨斯桑,我有引起你的注意吗?”许久,空问出了口。
德克萨斯不知如何开口,她斟酌了好一会,憋出了一个她认为满意的答案,虽然这答案对空来说并不能让她满意。
“嗯,不过空,你没必要这样努力来引起我的注意,你正常做自己就好了。身为偶像,已经很累了,没必要因为我......”
“果然吗......”空低声呢喃,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让德克萨斯听到了。
“什么?”
“在德克萨斯桑看来,我果然还是太不中用了吗?”空猛地抬头,向德克萨斯看去,眼中的泪就要夺眶而出。而连话都没说完的德克萨斯还没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做了那么多,果然还是不行吗......我果然还是......比不上能天使吗......”空开始哽咽起来,把德克萨斯搞得云里雾里,她按住空的肩膀:“空,冷静点,能天使怎么了?你和她比什么?”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空,她现在也不管德克萨斯是真傻还是装傻了,直接把德克萨斯推了出去。毫无防备的德克萨斯险些被推倒在地上。她走到空面前按住她,略显急迫地问:“到底怎么了?空?”
“我本以为我多做一些,多努力一些,会让德克萨斯桑注意到我,会让德克萨斯桑肯向我吐露心声。可德克萨斯桑你却从未回应过我,还在木剑和枪上不断地做手脚。我......我......”空无声地哭了起来。
“空,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你了解我,也不想让你和我的距离更近一步,我怕你遇到危险。”
“那能天使呢?”
“她不一样,她有能够应变的能力,而她也有那份觉悟,你是偶像,是闪闪发光的存在。你不应淌入浑浊的泥水当中。”
“可是我也有那份觉悟啊!”
“空,我不相信。”德克萨斯斩钉截铁地说。
空的眼睛瞪大,随后哭声停止了。她的头始终低着,德克萨斯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至少空不像刚才一样哭闹了,德克萨斯认为这让空认清了事实。她扶起了空,准备带她回去,可空却双手抓住了她的衣领,抬起头看向她。未干的泪水悬挂在空的脸上。空的表情掺杂着愤怒与悲伤。
“你从未用正眼看过我。”说罢,空推开了德克萨斯,跑着离开了训练室。难以抑制住的哭声渐行渐远。倒在地上的德克萨斯很是茫然,正在回想着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空独自走在街头,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会。她走到一处街巷拐角,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空小姐,看来您没碰到她的过去。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谁?”空刚刚问出,一记重击打在了她的脖颈后处。拉普兰德把空放在了车上,为她系好了安全带,开车远去。
德克萨斯找到了能天使,说明了这事。本来一副乐天派模样的能天使此刻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德克萨斯。
“怎么办?”德克萨斯问,“空把我搞糊涂了。”
“你问我怎么办?于公于私,你都得找到她,德克萨斯。我们得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有些东西不是你想逃就能逃得了的。”说完,能天使离开了德克萨斯的房间。
“有些东西逃不了吗......”德克萨斯沉思,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打开抽屉,拿出了那张空录给她的碟片,《留在我身边》。
空稚嫩而又深情的声音从播放器中传出,德克萨斯靠在椅子上,试图放松自己,身体,还有大脑。
あなたのこと 私は今でも,思い続けているよ
关于你的事直到现在,我的思念还在延续
いくら时流れて行こうと,I'm by your side baby いつでも
不管时间如何地流逝,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So. どんなに离れていようと,の中では いつでも
所以,怎么就要打算离开,虽然在我心里,无论何时
一绪にいるけど 寂しいんだよ,So baby please だ hurry back home
都与你同在,但仍会寂寞,所以亲爱的只请你快点回家
Baby boy あたしはここにいるよ,どこもいかずに待ってるよ
亲爱的男孩 我就在这里,等候在此哪都不去
You know dat I love you だからこそ,心配しなくていいんだよ
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不用担心就好
どんなに远くにいても,変わらないよこの心
无论相隔有多遥远,这颗心都不会因此改变
言いたい事わかるでしょ?あなたのこと待ってるよ
你知道我想说的话吧,我一直都在等着你
んなことよりお 前の方は元気か?ちゃんと饭食ってるか
最让我牵挂的你,现在还好吗,有好好地吃饭么
ちくしょう、やっぱ言えねぇや,また今度送るよ 俺からの
可恶,果然还是说不出口,给你的信还是下次再寄吧
过ぎ去った时は戻せないけれど,近くにいてくれた君が恋しいの
时光一去不复返,想君恋君咫尺间
だけど あなたとの距离が远くなる程に,忙しくみていた
然而和你的距离已渐遥远,似乎总是很忙的样子
あたし逃げてたの,だけど 目を闭じる时 眠ろうとする时
我开始选择逃避,但是闭上眼睛的时候、睡觉的时候
逃げきれないよ あなたの事,思い出しては 一人泣いてたの
逃不了的全是关于你的事,每当想起这些 只有一人独自流泪
あなたのこと 私は今でも,思い続けているよ
关于你的事,直到现在,我的思念还在延续
いくら时流れて行こうと,I'm by your side baby いつでも
不管时间如何地流逝,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So. どんなに离れていようと,心の中では いつでも
所以,怎么就要打算离开,虽然在我心里,无论何时
一绪にいるけど 寂しいんだよ,So baby please ただ hurry back home
都与你同在,但仍会寂寞,所以亲爱的只请你快点回家
Baby boy あたしはここにいるよ,どこもいかずに待ってるよ
亲爱的男孩,我就在这里,等候在此哪都不去
You know dat I love you だからこそ,心配しなくていいんだよ
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不用担心就好
どんなに远くにいても,変わらないよこの心
无论相隔有多遥远,这颗心都不会因此改变
言いたい事わかるでしょ?あなたのこと待ってるよ
你知道我想说的话吧,我一直都在等着你
不器用な俺 远くにいる君,伝えたい気持ちそのまま言えずに
不争气的我,在远处的你,想表达的心情还没有说出口
君は行っちまった,今じゃ残された君はアルバムの中
你就已经离去,现在留下的也只有在影集中的你
アルバムの中 纳めた思い出の,日々より 何げない一时が
在影集里面整理着我和你的回忆,往昔不起眼的每时每刻
今じゃ恋しいの,君のぬくもり
现在想来都弥足珍贵,你的温度
And now あなたからの电话待ち続けていた,携帯にぎりしめながら眠りについた
现在,我继续等着你的电话,紧握着手机陪我入眠
抱きしめてやりたい,あたしは どこも行かない
将你抱紧,我哪里都不去
ここにいるけれど,见つめ合いたいあなたのその瞳
一直在此守候,只想凝视着你的眼睛
ねぇわかるでしょ? あたし待ってるよ,Baby boy あたしはここにいるよ
你明白的吧? 我在等着你,亲爱的男孩,我就在这里
どこもいかずに待ってるよ,You know dat I love you だからこそ
等候在此哪都不去,你知道我爱你,所以
心配しなくていいんだよ,どんなに远くにいても
不用担心就好,无论相隔有多遥远
変わらないよこの心,言いたい事わかるでしょ?
这颗心都不会因此改变,你知道我想说的话吧
あなたのこと待ってるよ,俺はどこも行かないよ
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我哪里都不去
ここにいるけれど,探し続けるあなたの颜
一直在此守候,继续寻找你的脸庞
Your 笑颜 今でも触れそうだって,思いながら手を伸ばせば 君は
即便是现在,也想让我的思念,伸出手抚摸你笑颜
あなたのこと 私は今でも,思い続けているよ
关于你的事,直到现在,我的思念还在延续
いくら时流れて行こうと,I'm by your side baby いつでも
不管时间如何地流逝,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So. どんなに离れていようと,心の中では いつでも
所以,怎么就要打算离开,虽然在我心里,无论何时都与你同在
一绪にいるけど 寂しいんだよ,So baby please ただ hurry back home
但仍会寂寞,所以亲爱的只请你快点回家

曲罢,德克萨斯睁开了双眼。她取出了碟片,放回到了盘中。这时,空的通讯传来。
“空,你在哪?”德克萨斯问。
“她很好,不必担心。”拉普兰德回答了德克萨斯。
“你把空怎么了?”德克萨斯冷冷地问。
“这么严肃干嘛?她在我这好好的,很安全。倒是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你在哪?”德克萨斯已经走出了房间。
“哇哦,你要开始行动了是吧?哈哈哈哈哈,很好,我在距离码头最近的座灯塔那里。”
“等死吧。”德克萨斯说完,把通讯摔在了地上,一脚踩碎。
“喂?唉,真是没礼貌,连个再见也不说。”拉普兰德翻了个白眼,随机关掉了通讯,“不过,你能来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