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对决!Auld Lang Syne

作者:独钓傲雪 更新时间:2021/2/13 20:04:43 字数:5753

空缓缓睁开眼睛,白色的灯光一点一点地填充进她的视线。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类似于审讯室的房间里。但她的双手并没有被戴上手铐。空也成为了这个房间里唯一的色彩。

“醒了吗?空小姐?”

一个凄冷的声音从空的背后传来,吓得她一激灵。拉普兰德将双手按在空的肩膀,抑制住她的恐惧,但空还是忍不住发抖。

“别担心,你很安全。”拉普兰德凑到空的耳边,呼出的温气吹拂在空的耳畔。空感觉到的则是彻骨的恶寒。

拉普兰德松开双手,坐到了空的对面:“很抱歉,没和您打招呼就把您带到了这里,希望您能原谅。”

“你......想要做什么?”空的眼神躲闪,最后还是移到了拉普兰德的脸上。她眼睛处的伤疤和德克萨斯的一样,让人触目惊心。

“你我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空小姐。我想让德克萨斯回到过去,而你也想探索她过去的秘密,为她分担苦楚。”

“才不一样,你只是想让德克萨斯桑回到那个充满血腥与杀戮的过去,而我则要帮德克萨斯桑脱离苦海。”空虽然很怕拉普兰德,但她心中的那一份真心支撑着她说话。

“哈哈哈哈哈,很不错的发言,空小姐。”拉普兰德大笑着拍手,“我该说,果然是偶像啊,能说出让人抛弃理性心潮澎湃的话。”

“什么?”

“空小姐想让德克萨斯分享她的过去,可她不想让你涉险。而你却不管她关心的心思,一味地希望她能与你分享辛劳,好让你一起承担。你的确很善良,空小姐,但是德克萨斯的心思,那一份想要保护你的心思,你真的了解吗?你总是想让她回忆起过去,这也是在帮她吗?”

“不......不是的!”空坚持自己的想法。

“吼?如果你能给予她美好,说不定她自己就忘掉那段时光了。”拉普兰德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惆怅,“你对她太没信心了,空小姐。”

空呆住了,她慢慢低下头,放在双腿上的双手慢慢攥紧。

“我对德克萨斯桑,没有信心吗?我不相信......德克萨斯桑吗......”

空安静了下来,拉普兰德轻叹一声:“时间也差不多了。”

说完,拉普兰德抓住空的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拉普兰德将空拉到自己身前,给她戴上了手铐。把她押下了灯塔。

德克萨斯打开剑袋,将武器挎在身上。金色的高频刀的锋芒隐藏在特制的刀鞘中。她走到停车场中,静静矗立在原地,等待着即将从阴影中走出的拉普兰德。

脚步声越来越近,回声荡漾在停车场中。拉普兰德和空的身影出现在德克萨斯的眼中。德克萨斯怒目圆睁地盯着拉普兰德,而拉普兰德却觉得德克萨斯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她的兴致也被消去了一些。

“放了空。”德克萨斯冷冷地说。

“那可不行,德克萨斯,我还想结下新的恩怨呢~”拉普兰德抽出长刀,架在了空的脖子前。

“有什么事冲我来!”德克萨斯上前一步,准备拔刀。

拉普兰德抽出另一把长刀指向德克萨斯:“我劝你别动,德克萨斯,你也不想看见空小姐身首异处吧?”

空看了看那泛着银光的刀刃,又看向德克萨斯,希望德克萨斯能有办法救她。但眉头紧锁的德克萨斯现在就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她被无形的力量给囚控住了。

“感谢你在盛怒之下还能听进去我的话,虽然我并没有感觉到你的愤怒。”拉普兰德松开了空,将她轻轻一推。空左脚踩下去的位置凹了下去,一个铁笼将空困在了其中。

“展示你的力量,和我对决,德克萨斯。赢了,我就把空小姐放了,也不再纠缠你。但如果你输了,你就要跟我回去,企鹅物流也要因为包庇逃犯而负责,MSR也是如此。”

说完,拉普兰德挥动双刀,摆好架势。德克萨斯拔出高频刀,向拉普兰德冲去。

“这里好窄啊!”可颂在通风管道里艰难地行进着。

“小点声,拉普兰德就在下面,别被她发现了。”

“我们为什么不和德克萨斯一起行动,反而这样偷偷摸摸的呢?”

“德克萨斯她这人不希望别人插足的私事,所以我们如果要帮她她肯定会断然拒绝。她那点破事不要紧,但是空可不能出什么事啊!”行在可颂前面的能天使说道,她头顶的光环散发出的光亮驱散了前方的黑暗。

“有道理。”可颂点头表示同意,能天使示意她停下。

“就是这里了。”能天使小心翼翼地从通风管道中出来,她在下面接住可颂,两人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那里有亮光。”能天使小声跟可颂说道,两人抄出武器向那一片巨大的光亮处跑去。

拉普兰德一脚将德克萨斯踢到在地,德克萨斯支撑着刀想要重新站起来。她另一只用另一把刀向拉普兰德砍去。拉普兰德以源石技艺加强的长刀格挡了德克萨斯的攻击,接着又是一脚,将德克萨斯直接踹飞了出去。德克萨斯的双刀掉在了地上,人则打了好几个滚,最后撞在了墙面上。

“两分钟,唉,你真让我失望,德克萨斯。”拉普兰德一拳将还妄图重新站起的德克萨斯打倒在地。

“德克萨斯桑!”空眼睁睁地看着德克萨斯被拉普兰德轻松击倒,自己却无能为力。

拉普兰德伸出手捏住德克萨斯的下巴,强迫德克萨斯抬头面对她。她的眼神低沉,毫无战意。

拉普兰德轻哼一声,松开了手。她收回双刀,走到了囚笼跟前。但她还没开始做出下一步的行动,几分子弹从上方射来。拉普兰德迅速向后撤去,手拿vector的能天使和可颂出现在她面前。

能天使的枪始终对准着拉普兰德,可颂扶起德克萨斯,拿起她的刀砍断了牢笼的铁栏杆。可颂打开了空的手铐,德克萨斯接过双刀,空急忙上去扶住了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桑......”空看着灰头土脸浑身血迹的德克萨斯,心如刀割。拉普兰德的那几刀不光是割在了德克萨斯的身上,也在空的心口划出了一道又一道血痕。

“空......”德克萨斯的双眼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光亮,她抬头与空四目对视,然后紧紧抱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空不知所措,她慢慢抬起双臂,环住了德克萨斯。

“留在我身边......”德克萨斯在空的耳边轻声说道。

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在德克萨斯耳边轻声说:“我一直都在......”

德克萨斯松开了空,转身面对拉普兰德。拉普兰德以十分悠闲的姿态站在那里,双手抱怀,吹着口哨。见德克萨斯转过身来,拉普兰德也收回了放松的架势。而当她见到德克萨斯的那双眼睛时,拉普兰德彻底兴奋了起来。

“没错......没错!就是那眼神,杀人者的眼神!”拉普兰德拔出双刀,迫不及待地要和德克萨斯酣战一场。

“还是那句话,打赢我,德克萨斯,一切都会没事。”拉普兰德说完,向德克萨斯冲去。

“我不会打赢你,”德克萨斯缓缓抽出双刀,语气清冷恶狠,“我会打死你。”

四年后,龙门。

夜晚,一辆灰色吉普车停在路边,身穿「典雅噩兆」的拉普兰德坐在驾驶座上正睡着觉,突如其来的敲玻璃声把她从睡梦中叫醒。

拉普兰德摇下车窗,一位高大的绿发鬼族女警站在她面前,虽然她看上去根本不像个警察。

“请问,有事吗?”拉普兰德问。

“很抱歉打扰了,不过能麻烦把车停到指定地点吗?您路边停车的时间太长了。”

拉普兰德看了一眼手表,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她抱歉地挠挠头:“我马上开走。”

“谢谢配合。”那个警察说完,就走开到别的地方去了。

拉普兰德启动了车子,确定好了罗德岛的路线,然后开始向罗德岛进发。

距离她上一次来龙门,已经过去了四年。四年前,她被德克萨斯击败,回到了叙拉古。西西里女士因为她没有将德克萨斯带回,在各个家族族长的提议下将拉普兰德关进了白眼狼监狱。好在沁西亚偷偷将拉普兰德放了出来,可沁西亚却没能和拉普兰德一起活下去。

拉普兰德扔掉了自己的勋章,丢弃了自己的叙拉古杀手的身份,开始了自己孤独的漂泊之旅。四年里,她一个人流浪,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她的矿石病症状一天比一天严重,而那些家族族长也没打算放过拉普兰德。每一夜,每当拉普兰德即将休息时,引擎的轰鸣便会让她疲软下去的神经重新紧绷起来。银白两色的狼头从刀刃中飞出,将一辆辆追上来的敌车掀起。

拉普兰德的旅程过于艰辛与痛苦,但她并不在意。即便被舍弃,她也没有失去那份追求战斗与挑战的心。她始终热爱那样的感觉,那让她的思维延展,使她的血液沸腾,奔流不息。月下的草原上,白色的孤狼手持双刃,斩断一个又一个追恨之人的生命。她以杀戮的**与喷涌的鲜血为动力,她的笑声发自内心,如同她战斗时的身形一般,不羁,狂放。

拉普兰德如同追逐阴郁月亮的哈提一般,寻求别人眼中的至暗之物。她的生命中,从未射进过光芒。这个无聊的世界,造就了她这么一个追求不俗的狂人。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让她感到有趣,能勾起她的兴趣,估计也只有战斗了。而曾经的德克萨斯是愿意与她共享这份杀戮带来的**的唯一之人。对她来说,曾经的德克萨斯不只是她的同事,她的搭档,德克萨斯也是她的挚友,她明白拉普兰德的想法,懂得拉普兰德的真正追求。拉普兰德欣赏德克萨斯,将她视作自己一生中唯一的朋友。可惜,她的朋友没有与她共行下去。德克萨斯化身为了斯库尔,开始追逐起象征着希望与光明的太阳。

如今时过境迁,这些往事,拉普兰德不愿意再想起,但噩梦总是会接踵而至,不管做梦的人愿不愿意。拉普兰德总是会被德克萨斯那离去的落寞背影惊醒,然后扶额轻笑,笑到疲惫为止。

拉普兰德不觉得她是个念旧的人,但是过去就是比现在美好。一想起叙拉古那如烟逝去的过去,她这个笑口常开的人有时也不得不惆怅起来。

孤独与漂泊,更增进了拉普兰德的力量。对于自己何时陨落,拉普兰德并不关心。她本就是个追求战斗的人,因此她早已经将置之度外了。不过有些东西,想忘都忘不掉。那叙拉古香烟的味道,还有那已经失去了杀意的双眼,以及自己第一次想起她被德克萨斯击败后的情形。在停车场,德克萨斯对她是下了死手。无论是一分钟的刀术对决,还是两分钟的体术对决,拉普兰德都被恢复了杀意的德克萨斯击败。哪怕拉普兰德越战越勇,德克萨斯最终还是将她击败。如若不是空最后拦住了德克萨斯,估计德克萨斯真的可能一拳一拳地捶死拉普兰德。

不过那也正是她想要看到的,德克萨斯回到了曾经,她的**被激活了。被击败的拉普兰德趴在地上,满身都是血和灰尘,但她依旧能放声大笑起来,因为她生命中唯一的朋友回来了。德克萨斯没有理会拉普兰德,她的眼神又柔和了起来。企鹅物流四人离开了那里,拉普兰德则靠墙坐下,灰色的双瞳凝望前方,她微笑着,一直微笑着。那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的快乐。

拉普兰德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铭牌。轻笑一声。往事如烟般随风逝去,此刻的她,抛掉了许多的重负,她寻求挑战的道路,还没有结束。除非拉普兰德死去,否则根本没有尽头。

吉普停在地下停车场,拉普兰德将刀袋挎在腰上,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那是她申请加入罗德岛的简历。

“德克萨斯,生日快乐!”伊莲为德克萨斯递去一袋pocky。德克萨斯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装的全是最新款的pocky。

“多谢。”德克萨斯微笑道。

“太客气啦,话说,晚上的演唱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不过我现在还得赶到现场去办点事。”

“嗯,可要加油哦,我会在台下注视着你的。”

“我只是负责贝斯而已,你该关注的是身为主唱的空。好了,不多说了,我先走了,晚上见。”

“嗯,晚上见。”伊莲和德克萨斯作别,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德克萨斯将车停靠在路旁,她从口袋中的烟盒中取出一根烟点上,静默地抽了起来。夕阳的光将缓缓飘出的烟缕渲染的多了几分人世的烟火。德克萨斯趁现在只有她一人,开始享受起难得的烟熏味道。烟草让她的身心放松了下来,她闭眼感受着每一丝烟香。

一辆黑色跑车停在了她旁边,德克萨斯扭头看去,跑车的车窗下降,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内。苍白的面容,眼处的刀疤,还有那收敛着疯狂的微笑,拉普兰德又一次出现在了德克萨斯的面前。这位享受斗争的狂人,现在却给德克萨斯一种柔和的感觉,就像夕阳光。

德克萨斯愣了几秒,随后扭过头去:“你怎么来龙门了,难道你又是来抓我的?”

“来找你不假,不过这一次没有谁驱使我。我和你一样,被丢弃了,现在的我,是罗德岛的员工。”

“你加入罗德岛了?”德克萨斯感到诧异。

“嗯,毕竟我的病还蛮严重的。”拉普兰德虽是这么说,但其实她是因为德克萨斯是企鹅物流驻罗德岛交流干员才加入罗德岛的。

“你说你也被丢弃了......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懂啊,那些家族族长们让我坐牢。不过沁西亚把我救出来了,可惜,她没能活下去。”

“是吗......可惜了沁西亚这么有天赋的孩子。”

“对了,她的最后一击,是你教她的擒拿。”拉普兰德微笑着,看上去感到欣慰。

“她不是你的徒弟吗?她用我的招式,你怎么这么开心?”

“身为师傅,当然希望她能比我强。”拉普兰德说,“那一招,也是你最终击败我所用的。”

“是吗,我都快想不起来了......”德克萨斯仰头,“四年了啊......”

“是啊,四年了。”

拉普兰德说完,两人便都无话了。许久,德克萨斯说道:“晚上有个活动,你来吗?”

“是演唱会吧?”

“你怎么知道?”

“伊莲告诉我的,不过我不精通乐器,估计帮不上什么忙。”拉普兰德摊了摊手,“不过在台底下看还是可以的。”

“Auld Lang Syne(友谊地久天长)会唱吗?”

“当然会。”

“这歌是最后一个曲目,全员清唱,到时候你上来跟着唱就好了。”

拉普兰德微笑着点头:“可以,不过为什么邀请我?”

德克萨斯沉了口气,说道:“因为,你是我那段时光里唯一的朋友。”

拉普兰德没想到德克萨斯会这么说。她先是沉默,而后笑了起来。见拉普兰德那么开心,德克萨斯也露出了微笑。

“那,比比谁先到现场?”拉普兰德问。

“论飙车,你从来没赢过我。”德克萨斯说完,直接驾驶车子向前疾驰了出去。拉普兰德摇头笑了笑,以极快的速度追赶上去。两辆跑车在夕阳下的公路上奔跑,轰鸣的引擎声,奏响出宁和。

夜晚,企鹅物流驻罗德岛交流干员们完成了除最后一曲外的所有曲目。所有人都手握麦克风走到台前,准备清唱一曲《Auld Lang Syne》。

“感谢各位今晚对演唱会的支持,”站在空旁边的德克萨斯说,微笑着各向左右两边看去,左右两别的人也以同样的微笑回敬她。

“请允许我在最后请上我的朋友与我一起演唱,她们在我过去的岁月里为我增添了许多可回忆的东西,我希望未来也能如过去一般一样美好。下面有请伊莲和拉普兰德上台。”

伊莲和拉普兰德相视而笑,两人并肩走上了舞台,接过递来的麦克风。

“今晚的最后一曲,将由我与我的朋友们一同完成。接下来请大家欣赏:《Auld Lang Syne》。”

空说完,拿起了话筒唱起了第一句。莫斯提马、能天使、可颂、空、德克萨斯、拉普兰德、伊莲也纷纷跟上,她们搭住旁边人的肩膀,唱了起来。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days of auld lang syne?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

For auld lang syne , my friends, For auld lang syne,

友谊万岁, 友谊万岁

We'll take a cup o' kindness yet, For auld lang syne.

举杯痛饮同声歌颂 , 友谊地久天长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days of auld lang syne?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

For auld lang syne , my friends, For auld lang syne,

友谊万岁, 友谊万岁

We'll take a cup o' kindness yet, For auld lang syne.

举杯痛饮同声歌颂 , 友谊地久天长

——《永暮双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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