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地亚还搞不清楚这次原代战鬼复苏……或者说再一次回到他的体内,到底是有什么变化。
现在也只掌握了让狱髓覆盖部分身体的表面而已。
但是安凛思还是很在意克罗地亚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变成亮紫色。
“哥哥,那时候,你做了什么?”
“……”
做了什么……
似乎是……
“集中……精神力……?”
克罗地亚回想着。
那时候,他只是按照师傅所教的,集中精神力,暂时摒弃不必要的‘感情’,以保证大脑可以最快地作出最正确的判断。
原本在御剑唤魔流的剑术中,这招名为“蔽空”,是需要先于剑术之前学习的一门心法。
据说虽然这门心法不是御剑唤魔流的必学能力,例如安凛思就没有学会,但是若是掌握这门心法,搭配御剑唤魔流的剑术,便能真正做到“以一敌万”。
但是“蔽空”的弊端也很明显,若是本人无法及时解除,那么很可能会适应这种状态,时间一长便会真正的失去“感情”,成为如机器一般的理性人形兵器。
所以安凛思一直很痛恨凯涅斯将“蔽空”教授给了克罗地亚。
“‘蔽空’啊……真是的……”
安凛思的眼神暗了暗,心中不知是第几次咒骂某个酒鬼老头。
看起来克罗地亚能够很好的控制“蔽空”,这倒是让安凛思松了一口气。
但是为什么克罗地亚在施展“蔽空”的时候,眼睛会变色呢?又会是因为原代战鬼吗?
克罗地亚身上总有例外。
研究人员将克罗地亚身上的检测装置卸了下来,整理好后带着监测数据离开了实验室。
安凛思见只剩下她们二人,悄悄地朝着克罗地亚身上贴去。
“小安?”
“……让我抱一下。”
安凛思低着头,用刘海遮住了她已经通红的小脸。
“好……”
克罗地亚张开双臂,安凛思则是直接环抱住了他的上身,将头埋进了克罗地亚的胸膛里。
“……”
深吸了一口克罗地亚身上的味道,安凛思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哥哥……能不能答应我……”
“什么?”
“……照顾好自己,还有……”
“别离开我……”
“话说回来,小安……”
“你的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
……
“赦。”
时崇威靳淡淡的说了一句。
“……大人。”
一团黑影从暗处飘来,半跪在时崇威靳面前。
“注意一下娑椤那家伙……”
似乎随时会昏睡过去,时崇威靳的声音越来越轻。
“是。”
没有任何犹豫,赦低首,遁入自己的影子中,悄无声息的离开。
“嗯……”
似乎在与克罗地亚体内的战鬼切断联系之后,他的状态就一直飘忽不定。
“……”
王座上的人再度安静下去,没人知道他是否还醒着。
“……”
影子顺着黑暗移动着。
娑椤此时正在自己的炼金室里,不知又在捣鼓着什么。
“噢,原来可以调整召唤法阵的绘制方式来改变召唤物的性质啊……”
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远古魔法术式的典籍,似乎是找到了他想要的内容,细细地研读了起来。
“……”
赦就静静地潜伏在阴影中。
无神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娑椤。
也不知是娑椤故意没有拆穿,还是赦的潜行能力太过优秀,娑椤愣是没有发现赦的存在,只是继续翻看着典籍。
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
赦并没有多想,或者说不会多想。
因为他在五人中,是比较特殊的存在。
他……完全听从时崇威靳的命令,没有任何自己的思想。
早在他遇到时崇威靳之初,时崇威靳就运用原代战鬼给他的意识中设下了幻术控制,让他成为了傀儡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的所有行动都在时崇威靳的控制之内,他便是时崇威靳最靠谱的眼线。
……
“诶,呆子。”
影歌莱找到了宿时。
“别叫我呆子。”
宿时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影歌莱。
“那种事情无所谓啦,我问你,你是不是之前和那个家伙交过手?”
“啊?”
“哎呀,就是那个和大人长得很像的家伙啊,叫……克罗地亚是吧?”
影歌莱皱着眉头想了想。
“啊……那家伙啊,是啊。”
宿时一边应答着,一边回过头继续更换手上的绷带。
“诶诶诶,那他和大人比起来,是不是很弱啊?”
影歌莱眨着眼睛问道。
“……不。”
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啊?”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几个现在的‘能力’,都是因为大人赐给我们的‘战鬼’,对吧?”
“那家伙,在那时候因为大人的原因,用不了‘战鬼’。”
“但是啊,他仅凭人类的躯体强度,就能和开启‘人式’状态下的我打得有来有回。”
但是说有来有回也不正确,因为虽然克罗地亚有能力还手,但是根本没办法对宿时造成有效的伤害,而且宿时也只是稍微试探一下克罗地亚,后来快要上头的时候就被时崇威靳叫了回去。
但是,宿时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动用超模的能力面对克罗地亚,这么算来,二人也可以说是五五开。
“啊?会不会是你太弱了啊?”
影歌莱愣了愣,上下打量着宿时。
“哼。”
宿时冷哼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也不会,呆子你虽然不善算计,但是肉搏这方面确实是我们几人中第一。”
“都说了别叫我呆子。”
宿时的眼神暗了暗。
“算了,反正一定是大人更厉害。”
影歌莱一仰头,身体顿时凭空消失。
“长不大的丫头……”
宿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按照人类的年纪来说,他比起影歌莱大上几岁,但是影歌莱整天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但是宿时倒是不在意,也就由她去了。
……
“一个一个的,真的是……”
独自在自己的藏书阁内,惑德咬牙切齿地翻看着某本典籍。
“真是的,明明只要按着我所看到的‘路途’前进,就能达到我们所想要的‘结果’……”
一抬手将那本典籍合上,惑德骂骂咧咧地道。
“不过……罢了,反正只要能到达我要的‘结果’就好。”
脸上的单边眼镜反射着室内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