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学的第一天,严慕辰早早来到了学校。堵在自己心里十年的结终于打开,他也勉强算是完成了和某人的约定,心情舒畅。
走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开学第一天,大家都来得挺早的。
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某人的座位,发现某人早已经到了。
林蕴瑜注意到了严慕辰的目光,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打招呼,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若无其事地把目光移开。
看见某人这一反应,严慕辰只是轻笑,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来了。”郑华兴无精打采地打招呼道。
“你这是……怎么了?”
“嗐,也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郑华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晚上没睡好能整这成样?你不知道你现在两个眼圈就像是给人打了一样!你以前有过这样吗?现在感觉怎么样?”严慕辰甩出一连串的话。
同桌回答说以前并没有这样的情况。他觉得浑身发凉,明明已经很疲惫了,却无法入睡。
想起太爷爷说过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严慕辰又问道:“你昨天做过什么事情吗?”
“什么‘什么事情’?”郑华兴不解。
“昨天除了学校,你还去过哪里,做了什么。”
郑华兴回忆起昨天的事情,“昨天离开学校以后,我去我奶奶家吃饭……奶奶在我中考前去祭拜过吴公,让吴公保佑我能考上一中,我现在考上了,于是奶奶想带我去谢一下吴公。”
从郑华兴继续说出的话里能知道,他的奶奶是城西外头丘池村的人,吴公是他们那里老一辈人所信奉的神。
“我就想着,反正不太远,我也没什么事情,全当作陪奶奶散步。我们去了那座叫做‘新丰宫’的吴公庙,烧完香就回去了。”
“没再去别的地方?”
“没有了。”
如果同桌没有去过别的地方,那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就是这个新丰宫了。既然和太爷爷学了法术,严慕辰决定晚上去探个究竟。
——
“主人,你要去哪呀?可以带上我吗?”
“我要和同学出去一趟。”严慕辰拿上符纸准备出门。
“主人带上我嘛~”寒戌请求道。
“不行,我可不是出去玩的,下回有出门再带你吧。”严慕辰说完直接转身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来到约定地点,郑华兴已经在等了。严慕辰原是想让郑华兴回去休息,告诉他新丰宫在哪里就行,可是郑华兴执意要带路。
出了西城区,沿着大路走一段,到了第一个三岔路口,其中一路傍着一条小溪,顺着溪边的路来到郊区的丘池村。
二人行进到半途,路边忽然传来了窸窣声,一个小黑影窜出。看清黑影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严慕辰收起了手中的符纸。
“寒戌?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让你待在家里吗?就这样跟来。”
寒戌屁颠屁颠跑到严慕辰脚边跟着,一边摆着尾巴,不时还闻一闻一旁的郑华兴。
“这是你家的啊?倒是挺好看。自己跑来的?”郑华兴道。
“这狗子成精了都,”严慕辰调笑着也没有怪寒戌,“自己跑来,也不怕被人抓走,以后叫你小玉算了。”
“来都来了,就带上它吧。”
新丰宫位于距村口一里左右的山中,据说因为这里是风水宝地所以修在这里。如果单从外面看,似乎是没什么问题。
大门是敞开的,里面亮着灯,可以看见庙堂内。
“进去看看吧。”
庙堂内有两张桌子,外面一张摆放着一个竹制的签筒,靠里一张是摆放贡品所用,上面还残留着蜡烛烧完后留下的蜡块。
庙堂最里面,吴公像端坐于正中间,旁边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神。
一切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神像前的香已经燃尽,可不知为什么,庙堂内还充斥着香燃烧的味道,闻到香味的郑华兴似乎精神了不少。
这个味道,似乎有些不对劲……
鉴于有其他人在场,寒戌没有化为人形,只是扯了扯严慕辰的裤脚,用爪子指了一个角落。只见那里摆放着一个香炉,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走近香炉,严慕辰竟发现它正在冒着一缕极淡的烟,若不仔细看很难察觉到。
“你看这个。”
“这个有问题吗?”
“我觉得是,你看它在冒烟。你有没有感觉闻到香味以后变精神了?”
用手扇了一些烟气,发现味道和刚才进门时闻到的一样。
“好像有……和我昨天闻到的味道也一样。”
“如果问题出在这里的话,那倒是不难办,”严慕辰递给郑华兴一张符纸,“拿着。”
“这是什么……”
“拿着就是了。”
郑华兴接过符。
“这是符?话说……为啥是科作业纸啊?这东西真的能行吗……”
“呃哈哈哈,那个,平常练习用的啦,反正又不是只能用黄纸……”严慕辰尴尬地笑道。所有人怕是只有他用科作业纸画符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知道符纸?”
“真是符啊?我还是头一次见科作业纸画的符。这么说……你会法术?”
“你知道法术?”严慕辰见郑华兴毫不惊讶,他自己倒是诧异起来。
“因为我哥也会法术,虽然他从没和家里人提起过,我也是早些年无意间发现的。”郑华兴道。
怪不得不会惊讶。太爷爷告诉过严慕辰,普通人一般不知道法术的存在。
“那你怎么不把你的情况告诉你哥?听你这么说,他应该修习法术好几年了,会比我有办法。”
“这不是没往这方面想嘛……”
“当然,既然原因找着了,那就好办了。”
这只香炉应该是被下了什么法术,只要将上面的法术破除,然后净化掉郑华兴身上残留的效果即可。
就在严慕辰摸符纸的时候,香炉里升起了一丝青烟——不同于之前难以察的烟,这一次冒出的足有一根手指那么粗,并且散发的是另一种香味。
“我忽然觉得有点困了……”疲惫感袭来,郑华兴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明明只是一天没睡,这个感觉却像是熬了一个星期。
忽然,郑华兴手里的科作业纸自然起来,是刚才严慕辰给他的符纸。他觉得又精神起来了。
“靠,果然有问题!”严慕辰掏出一张黄符就向着香炉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