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铜雀先生没出现呢。”
来到目的地之后,派蒙飞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铜雀先生的踪影。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荧摇摇头,语气中透着无奈。
毕竟,那只是一缕残留的意识,什么时候消散也是没个准的数。
但原定的计划是不变的,这一炷香,还是要上的。
【荧和派蒙是怎么认识铜雀先生的?】
墨晗背着小琉伊半蹲下来细细观察着那些铜雀像,若有所思。
荧在香炉前点燃了香,拜了一拜之后才回答墨晗的问题:“我们和铜雀先生也只是偶遇,本来只是追一群盗宝团的人,后来就跑到了这儿,遇到了铜雀先生,了解了他的事情。”
【是这样吗。】
墨晗沿着铜雀像的摆放位置一个个地走过去,越走他越感觉不对劲。
浮世留形法他见过,不是这么个摆法的。
死去之身想要存留于人世,有一个方法就是用浮世留形法将自己的意识施加到现实当中去。
不过这对于阵法的摆放要求是很严苛的,或者说就没有哪个阵法对摆放要求不严苛的,不然那就不叫阵法了,叫术法。
荧之前遇到到底是不是真的夜叉,墨晗并不怀疑,就他本人的判断来讲,荧和派蒙都有一种莫名的直感,若是假货,也不会如此当真了。
因此这个阵法是有人动过手脚。
那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今日铜雀先生没有出现了。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
千年来为璃月而战的夜叉们,是可敬的英雄,英雄的东西,不应当被亵渎。
而且这个阵法的效果是......
当墨晗走过最后一个铜雀像的时候,这个被改动了的阵法,启动了。
“怎么了怎么了!”
“嘤嘤嘤!嘤嘤嘤!”
一时间,所有人都感觉天旋地转,意识在被不断扭曲,身体仿佛在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天与地已经分不清界限。
派蒙惊慌失措的大呼着,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小琉伊死死地勾住墨晗的脖子叫着,荧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和理智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局面,而墨晗则是有些......
好奇。
这个阵法发动的一瞬间给他带来的感觉,像是之前从天上感受到的那个。
虽然不一样,但是墨晗觉得其中必有关联。
但为什么出门第一天随便走个地方就能够碰上事情呢......
难道荧真的有命运的体质?
......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呕——”派蒙在天上晃晃悠悠的,像是酒喝多了一样,说着说着,还吐了起来。
“好像是一座......花园?”荧看着周围不确定地说道。
庭院,鲜花,还有分布各处的小溪流。
完全看不到尽头的花园吗?
【去那边坐一会儿吧。】
墨晗指着不远处一套纯白色的桌椅,而且步伐比话语先行一步走了过去。
荧不知道为什么墨晗表现得这么如此的......不谨慎,但也马上带着头晕目眩的派蒙赶了上去。
在桌上,已然有四杯煮好的茶,摆放在四处位置边上。
“这......”荧对于这种状况外的事情有些束手无策。
喝是肯定不能喝的,小心为上,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呢......
“墨晗!”下一秒,荧的所有斟酌都化为乌有,惊呼了出来。
因为墨晗已经开始喝了,没有一点犹豫地喝了。
【然后呢?】
在墨晗喝完茶之后,他用金光慢慢凝聚出了这句话,悬浮在自己的身前。
......
“然后您试着说一下话。”
坐在一旁的人看着自己的同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你是在教我们的主学走路吗?”
活像妈妈在举着小宝宝的手教他走路一样。
“我只是在为主做一份付出而已。主对自己力量的恐惧来源于稚嫩的掌控力,那么只要掌控了,主也就不会感到恐惧和畏缩了。”
改变了阵法将墨晗带入到这个被临时创造出来的小天地的她,此刻就如同一个狂信徒一般,眼中带着炙热的光茫。
“......你心里是真的没数还是寂寞久了给自己找理由呢?你觉得会有用吗?”
他们这些主的创生生命,怎么可能会对主的力量产生影响呢?
“哎呀,至少也会更稳定一些,这个总是没问题的,你说话也别太刻薄了。”
之前和天理争锋相对的人从一道贯彻天地的光幕中走了出来,为自己的一位同伴抱不平。
“你是不是对天理下手了?”坐在一旁的那个人从始至终就没挪过地方,单手托着下巴没好气地说道,“【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当然没忘了,我怎么可能真的下手,别这么大火气嘛【时】。”
【死】走到【时】的一旁,看向了依旧在耐心指引着他们的主的【空】,耸了耸肩膀,一把横过手去单手抱住了【时】的肩膀。
【时】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没说话。
“你确定不需要把【生】叫来吗?照这个进度下去,【空】估计是撑不了多久。”
不断细心教导着墨晗下一步行动该怎么做的【空】,红润的脸蛋儿渐渐失去了血色,四肢也开始无力了起来,语气中还带着些许喘息。
但是【时】和【死】似乎一点都不慌张的样子。
“【生】的能力对【空】起不了多少作用的,枷锁还在,进行间接的交流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我们不可能帮上主太多忙的。”
“所以说我们要不要先考虑干掉【理】?你不觉得现在的尘世投影不太对劲吗?”
“连投影你都不能动手,更不要说【理】她本人了。你在想些什么呢。不对劲才是正常的,矛盾在五百年前,就被激化了。”
“真佩服你能够这么淡定哦。”
“彼此彼此。”
“客气客气。”
而【空】则完全不受【时】和【死】的影响,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墨晗的身上。
......
“墨晗,你在问我吗?”荧先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点着自己的琼鼻,然后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非要走那个阵法又非要喝这杯茶呢?”
墨晗发现阵法的不对劲是从一开始,可他却把这套阵法完整地走完了,故意引动了阵法。
对于荧的指责,墨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作出了一个试探性的动作:“不知道。”
墨晗开口说话了。
与此同时,荧、派蒙和小琉伊的眼神,都失去了焦距。
她们对于一切的认知和感知,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