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言冰冷的一句话几乎堵住了少女的千言万语。
“我...我...”
她还想说什么，但是李默言已经拽着她往楼道走去。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
“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到底...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默言看着少女含泪的双目，他心里如刀割一般的难受，可是他必须狠下心来，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
如果在这里前功尽弃...
“...我警告你，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默言...你，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你会这样对我...”
李默言慢慢地松开了手，带着一丝调戏的目光看着少女。
“哦？我怎么样对你？玩弄了你的感情，还是...”
他的眼神显得有些下流，看向了少女的胸口。
“你的身体？”
啪——
少女的一巴掌打在了李默言的脸上，而她此刻的神情震惊大于愤怒。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
“哦。”
李默言冷冷地看着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随后嘴角翘了翘。
“是吗，以前想睡你，肯定会对你温柔啊，既然都睡到了，那还有必要伪装吗？还是说，你觉得...舍不得我在床上的本事，想再来...”
“你这个混蛋！”
少女抬手又要打下去，却被李默言握住了手腕。
“大小姐，认清现实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渣，所以别再来找我了，我可不敢保证，在这种地方，你这样的尤物会不会遇到别的坏人啊。”
“...”
少女沉默了，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脸色带着一丝失落的神色。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可能要订婚了...”
......
李默言的身子愣了一下，随后是一阵心绞痛，但他依然强行稳住了身子，也没有让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被少女捕捉到。
“...哦，是吗，那可真的是要恭喜你啊，是今天在咖啡厅看到的那男人吧，不错啊，长得挺帅，看起来就是有钱人。”
“...”
“那你这么大半夜来找我，是不是太对不起你未婚夫了？”
“...我今天才和他第一次见面...但是爸爸很喜欢他...所以...”
李默言叹了口气，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好了好了，你和我说这些干嘛，这和我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吗？赶紧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玩腻的女人还来缠着我，这是我最烦的事，明白吗？”
少女最后抬起了头，看向了李默言的眼睛。
她试图在那双眸子里寻找到谎言的感觉。
但是李默言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用力拽着少女，不管她的挣扎，把她拖下了楼。
一楼的一户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看了看这场景，笑着说道。
“哟，这是在干嘛啊，加我一个行不？”
“滚。”
李默言瞥了一眼男人。
这一眼极尽凶残，光头男人吓得连忙关上了门，他可是听说过楼上住了一个惹不起的人物，看来就是这小子了。
李默言将少女拽到了路边，还专门给她拦了一辆的士。
“...真的，就这样了吗...已经五年了...这五年里...我...”
砰——
李默言关上了车门。
随后对司机说了一声。
“开车。”
司机也被这股气势震慑，根本不敢有丝毫迟疑。
车子缓缓开动，少女坐在车内，最后转头看了李默言一眼，这一眼里包含了千言万语，但最终，二人也什么都没说出口。
回到公寓，李默言站在这杂乱的房间当中，默默的点起了一根烟。
但就算是如此杂乱的屋子，也有一块地方相当整齐。
那便是窗台。
窗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几盆他叫不出名字的花。
她给自己介绍过那些是什么花，可是自己怎么都记不住。
算了，无所谓，至少自己每天都有好好照顾它们，这就足够了。
站在窗口朝外看去。
偏僻的廉价公寓并没有什么风景可言，窗外是一排老式厂房，但李默言习惯了，应该说这样更能让他觉得舒服。
曾经的李默言，也就是五年前的李默言，还是魏家手下最得力的打手，也可以称作清道夫。
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这是魏老爷子对他的评价。
但他毕竟只是个凡人。
会累，会痛，会流血，被刀捅了也会死。
这件事便是发生在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魏家基本已经稳住了局面，整个天羽市的地下世界都几乎被他们收入囊中。
除了城东头的陈老。
陈老是一块儿硬骨头，为人奸诈狡猾，曾经是一名优秀的侦察兵，所以在纵观局势方面，李默言完全不及他的一根手指头。
他不与李默言正面冲突。
而是层层设卡再引诱李默言带人冲进他的地盘，最后再一举围而灭之。
那一晚很惨烈。
魏家损兵折将，李默言也身受重伤，还被困在东楼老城墙下方无法突围。
可陈老也低估了李默言。
这条疯狗不需要你给他一条路。
如果他的眼前没有路，他就会用自己的牙齿撕开一道口子。
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为了让剩下的兄弟们突围，他单枪匹马杀了出去，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同伴们撤离之后，他也开始且战且退，可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个刀口，脑袋也被自己人背叛狠狠地砸了一榔头。
现在他还没昏迷过去，已经算是极限了。
最终他步履蹒跚地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前，他靠着墙壁坐下，颤抖地从衣服里摸出了香烟，再哆哆嗦嗦地点上。
这一片今晚都不会有警察巡逻，陈老的人很快就会找到他。
而他已经连抬手都困难了。
也就是说，他必死无疑。
“真是讽刺，不知道我死了以后会不会上天堂，会不会有天使来接我...不过，天使真的和神话里一样好看吗？会不会是个恶心的肌肉男？”
李默言自言自语着，调笑着，等待着他的命运到来。
“...谁，谁在门口...”
但这时候，这家人的大门被慢慢打开。
李默言发现了身穿睡衣的少女胆怯地从门内探出了头。
“...你是谁...？”
少女问道。
“...你好，我...我被卷进了黑帮的火拼当中...我，我看到了他们老大的样子...他们怕我报警，所以要杀了我...求求你...可以...可以救救我吗...？”
天使。
这不就是天使吗。
李默言确信，眼前这名少女，便是他命中注定的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