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殿下,现在局势十分严峻,欧泽请求派出王国法师。”德克亚跪在地上,低头说着话。
“孤已早有此想法。”
“那么恳请国王赐予调员令。”德克亚将双手举起到头顶。
“不,你不能,让范特来取。”
“是,国王殿下。”德克亚将手放下。
“退下去吧,让范特进来。”
范特从巨大的大门外进来,他踏上红色的地毯,戴着金黄色王冠的克里斯特*斯科特*阿金斯三世国王坐在高耸的王座上,许多举着长枪的侍卫整整齐齐地立在地毯两边,美丽的金发公主克里斯特*莱茵娜站在国王旁边,巨大的国王厅里的灯光十分明亮。中央吊灯垂挂着华丽的装饰。
“国王陛下,范特请见。”范特单膝下跪,将剑竖直顶在大理石地板上。
“请起,范特,布莱恩*范特。你的父亲和舅舅还好吗?”
“他们很好,国王殿下,多亏了国王您的恩赐。”
“范特,只要你一直待在骑士团里,孤一定会保证他们的安全和幸福。”
“谢谢您,国王殿下。”
“现在,你知道孤为什么把你叫进来吗?”
“是的,国王殿下。”
“拿去吧,你应该知道怎么使用,完成你们家族的使命。”国王伸手递出一枚青色的木质牌子,由国王旁边的侍卫传到范特手里。
范特看着手里的令牌,上面镌刻着布莱恩的字样。范特握紧手中令牌,他抬头看到国王的脸,国王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脸上浓密的胡子在随着脸上的赘肉抖动着。
“去吧,拿着它。”
“是!”
“下去吧。”
范特握着手中的令牌,他看着它,似乎想到了什么,森林里的狼,一场巨大的轰鸣声...范特走出国王的宫殿,挡在门口的巨剑被守卫举起。门外阶梯上蹲坐着德克亚和他的伙伴们。范特拿起放在地上是旗帜,上面画着一个鸟站在城墙上看着太阳。他举起来,晃着。
“那么,我们走吧。”范特看着旗帜,它在风中飘荡。
“该回去了。得赶快。”德克亚站起来,看着范特的身影。
“也是得亏我们把他带来,国王为什么只把动员令给他呢?”
“那家伙的爷爷可是以前王国法师领导人之一啊!”
“真是看不出来...”德克亚拿起长枪走下台阶。
他们在马厩里上了马,范特举着旗帜拉着缰绳奔腾着,他的红发散乱的飘荡在风中,走上主城的公路上,阳光下的骑士盔甲被照耀地十分明亮耀眼。
“夜莺们,准备外出觅食吧。”
黑色的人翻过层层的高山,一座座山梁被抛在后面,一条长长的白色的线悬挂在天边,太阳慢慢落下,消失在线的边上。他走过白色的线,天变得昏暗,愈加昏暗,只有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月发出着光芒。
德里克罗斯将斗篷上的帽子摘下,他漫步在街上。在一座环形山的脚下密密麻麻排布着数不尽的人头在攒动,璀璨的灯火通明,照亮着整个没有从来白日的斯坦利克,无尽的夜笼罩在那里。
“欧泽?那个黄色头发的骑士,是奥泽瑞亚的荣耀骑士吗?也许我们应该会会他。”
德里克罗斯走进一间地下的酒店,门口荧光的招牌写着“鸟巢”。他将斗篷挂到前台的衣帽架上,坐在高脚凳上,前台白色头发的女子将一杯清酒推到他的面前。
“是那个吗?是我们寻找的神明大人吗?”女子将柜台上的紫色的酒取下。
“是的,它代表着深沉的海洋。”
“那么,神明大人何时才能救赎失落的生灵?”
“快了,有些白昼需要我们自己去寻找,而不是默默等待。”
“夜莺,该穿出深林了吗?”女子将调好的酒再次填满他的酒杯。
“是的,夜莺将要得到神明大人的救助。”
德里克罗斯将手中的鸡尾酒一口闷下,他看着眼前女子的眼睛,瞳孔不停地闪烁着。
“总有一天属于我们的时代会来临。”
德克亚敲响巨大金色教堂样建筑的大门,门上镌刻了一条盘踞在石块上的龙,看上去十分沉重。范特将马栓在教堂旁边的栅栏上,栅栏内长着抹了油般的翠绿的草,里面有着许多棉羊在走动着。
“请问,是谁?”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发出轰鸣的响声。德克亚探头看向门缝,戴着白色修女帽的小女孩双手搭在门缝上,她看着德克亚。
“你好,我们是来自奥泽瑞亚的骑士,请让我们去见教主大人。”
“请出示国王大人的相关证件。”
范特站起身来,从腰间抽出紫檀木的动员令走到门前,递进门缝里,令牌被抽了进去,很快便又递了出来。门被缓缓敞开,轰鸣声响荡着。
“请进,教主大人就在二楼。”女孩面无表情地鞠躬。
骑士们走了进去,范特看到女孩瘦弱的手臂,他很难想象她居然可以拉动如此巨大沉重的门。他们穿过教堂内斑斑陈旧的座椅,教堂两旁的窗帘被盖的死死,这里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实行教堂的职责。绕过祈祷用的高台,进入了教堂左边的门,女孩带领着骑士门走上了门内的石英台阶,二层宽敞明亮,截然不同,一张巨大桦木的写字桌放在梯形的窗户前,穿着着白色长袍的男子坐在有着高高靠背的椅子上,他低头用羽毛笔写着些什么,墨水挥洒在纸面上,女孩走到椅子旁恭敬地站着。
“是你吗?布莱恩的最后的使者?”
范特上前一步“是我,我叫范特,我现在是一位骑士。”
男子将笔放进墨水里“在下王国法师领导人之一,白法师教主,喀纳斯*德雷克斯,很高兴见到各位。”
“请动员王国法师帮助我们,教主大人。”德克亚向着喀纳斯鞠躬。
“国王已经跟我说过了,请骑士范特将令牌给我。”
范特将令牌放到桌上,喀纳斯接过,他站起来来到窗前,阳光照在紫檀上,令牌的边缘闪着绿色的光。他将令牌握在手心,他喃喃低语着些什么。
“...失明中的一道光将会带领你感受彩色。”
令牌边缘的光忽的一闪,很快便暗淡下去。喀纳斯将令牌还给范特,范特接过令牌,抬头盯着喀纳斯。
“你对令牌做了什么?是什么法术吗?”
“哈哈哈,少年,那只是帮你启动这个令牌。”
“是吗?那么请问,法师们在哪里呢?”
“请跟我来,骑士们。”
喀纳斯带着骑士们走下台阶,女孩跟了上来,他们进到地下,一条长长的过道,石墙的两边在进入的瞬间亮起蜡烛,这里阴暗潮湿,难以想象这里可以住着一支军队。他们来到一扇巨大的木门前,喀纳斯将门旁的的石台里取出一根棍子,上面有一块水晶样的东西镶嵌着。
“想要看看我的孩子们吗?我骄傲的王国法师们。”
喀纳斯将木门推开,他将门内两侧的蜡烛点上,灯光慢慢亮起,黑暗缓缓消散,光至上而下出现在视野里,他们看到,孩子们,许多孩子们的眼紧闭着,他们都戴着高高的白色的帽子,穿着白色的长袍,坐在整整齐齐排布的椅子上,灯光照在他们脸上,苍白。那就如一个个物件,道具,就这样端正地放在房间里,如此陈旧的物件们放在如此陈旧的房间里。
“那...到底是什么?”德克亚的瞳孔放大着,他惊讶的看着眼前一幕。
“那是孩子们,得不到救赎的孩子们。”喀纳斯将棍子杵在地上,水晶亮了起来。他的眼里多了许多深沉。
“什么意思?”
“他们都是国王的工具,他们没有父母,遭到抛弃的贵族孤儿们,只能无尽徘徊在黑夜中的精灵们,能使他们解脱的唯一办法就是死亡,或者,成为国王的工具...”
“为什么不把他们送到孤儿院呢?”
“贵族绝不允许在这种低微的地方有流着自己血脉的人出现,比起去那里,他们宁愿自己的孩子去死...”
“您一直在这里照顾着他们吗?”范特走到一位女孩面前,抚摸着她的脸颊。
“是的,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使命,使这些没有情感的孩子们活下去,即使他们不想...那就是我悲惨的孩子们的生活,待在阴暗的角落,由我给他们带来阳光。”
“什么是,没有情感?”
“他们拥有这个国家乃至世界最强的力量,作为代价,他们要付出他们生而为人的喜怒哀乐,没有情感,那就是他们的生命。”
“为什么...”
“我知道,那很残忍,我们未曾知道他们的想法就将它们变为一个个工具,不停使唤着他们,但那就是我的孩子,我悲惨的孩子。”喀纳斯背过身去,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喀纳斯将棍子挥向空中,有一粒粒白色的粒子飘荡到孩子们头上,他们抬起了头,看着骑士们,他们感到了一丝丝沉重的情感汇集着,冲击着他们的心。范特看着眼前抬起头的女孩的脸,她有一双漂亮的翠绿的眼睛。
“那是他们的使命?”
“是的,少年。”
“我也有使命,但我并不喜欢它。”
“但他们必须完成。”
“使命束缚着我们。”
“束缚着一个个渴望自由的生灵,他们的心喷发着怨念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