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大人,我敖荇蘅敢保证,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如我一般渴望孕育属于凌天诺的孩子。”字字铿锵,是毋庸置疑的自信。
凌初暮不再说话,敖荇蘅自觉离开。
“夫人,您为何答应那妖龙接近少主,她肯定不怀好意!”雪姏不停给敖荇蘅上眼药,“龙凤万年死敌,亡于龙族的凤族何其多,您怎么能—”
凌初暮淡淡一扫,雪姏闭上了嘴。
“雪姏,你在教我做事?”凌初暮悠然自得地呡一口香茗,一点不像生气的样子,雪姏却“噗通”跪在地上,寒气刺骨也不敢打一个哆嗦,连连求饶:“夫人,雪姏知错,雪姏失言了,但雪姏是为瑶小姐好啊!您同家主不是打算让少主迎娶瑶小姐亲上加亲吗,她是您的亲侄女呀,雪姏也是不想在瑶小姐过门前冒出个不男不女的货色给她添堵呐!”
“谁说把瑶儿许配给天诺?”冰山美人算是有了点波动,她放下茶盏,看着水面归于平静,“回去好生照顾雪珂吧。”
“夫人,夫人,求您看在我娘从小照顾您的份上别赶我走,我们一家都是代代伺候雪山凤凰的呀!”
轻巧地脚步声逼近,进来的是与雪姏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只是眉目更为低顺:“姐姐这是什么话?我也是娘的孩子。多谢夫人抬爱,雪妋定当好生伺候,绝不逾越替主子作主。”
雪姏面如死灰,她娘为什么要生一对双子—把身体累垮给了她伺候夫人接近少主的机会大大偏偏又因为多出的妹妹失去了这些。
摸着自己与妹妹一模一样的脸蛋,雪姏心里涌现出恨意,想……取而代之!
跪地不起的雪姏还是被带走了,雪妋自然没放过姐姐眼里稍纵即逝的恶意,那她也不必顾忌姐妹之情。
凌初暮古井无波,雪珂是好的,然仆人的后代不值得主子过多费心。当半个女儿养,仍是贪心不足。
“天诺,你都听到了。”
俊逸男子的身影浮现室内,雪妋很聪明的眼观鼻,鼻观心,生怕犯了忌讳。
“可曾察觉不对。”
凌天诺抿嘴,两天下来,自始至终,敖荇蘅强调最多的便是想要个孩子。但想要孩子,还以神魂起誓,是爱他的吧。
“昨晚,你高兴地多吃了两碗饭,破天荒同我们闲聊,我便知晓,你父亲将她看作翻不起风浪的玩物,是彻彻底底的错误。”
凌天诺抗议:“父亲太不尊重她……不尊重雌性。”
凌初暮见儿子这鬼样子,知他动了真情,情窦初开遇上一条别有用心的龙,不知是福是祸:“你发现疑点了。”
“雌性也只给喜欢的雄性生孩子啊!她的表达方式直白了点而已。”凌天诺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深爱他,欣赏他,长得又好看的雌性,虽然以前是雄性,但为他变身更凸现对方情深似海。
“两天……不,一天不到,你的一颗心就飞到那龙女身上了。雌性生孩子,和她爱不爱雄性没必然的关系,”事关宝贝独生子,再冷的神女也坐不住了,“当初我也不是爱凌翊……”猛然泄露秘密的凌初暮瞧见凌天诺打受打击的模样,暗叫不好。
“我原以为父亲只是说说,您不爱他,他死皮赖脸把你娶回家,原来我不是爱的结晶,是强扭的瓜。”小心肝受到重大创伤的凌天诺捂住胸口夺门而逃,这哪里是仙人,分明就是沙雕。
雪妋:姐姐爱少主,脑子有问题。
敖荇蘅快步地回了房间,丢掉风度不停地呼手吹气,寒意徘徊在骨子里久久不散。
“姐妹,我敢打包票,”皎月竹的声音传来,“天诺大兄弟一定隐身在房间听着呢。”
敖荇蘅只顾着取暖,她哆嗦了片刻,钻进被褥里:“我知道,所以我说的是实话。”
没有雌性比她更想生下凌天诺的孩子。
皎月竹叹了口气:“正常来说,你肯定不会产生这种想法,被我带沟里去了。”
“我的选择,与你无关。”敖荇蘅裹着被子像个蚕蛹,骨缝里还是呼呼吹着冷气,修为被废的下场再次深刻体会,她的恨意加深,“我自己没用,只能指望后代,不成功便成仁。”
“想开点,没准你那弟弟哪天走火入魔挂了呢?龙要有梦想。”
皎月竹的插浑打诃分去了敖荇蘅的注意,让她感觉好受了点。两货你一言我一语替敖幸邂构造了几百种死法,什么喝水噎死,马上风翘辫子……越聊越起劲时,不速之客到了—是凌天诺。
一方面质疑起敖荇蘅的动机,一方面发现父母爱情没自己想的那么美好,金凤少主感到了世界深深的恶意,回到房间后凌天诺坐卧不安,心神不定,左右踱步,不想去找母亲,遂寻了另一当事人。
一进门不见敖荇蘅龙影,有几分急躁的凌天诺没顾得上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想也没想进了内室,就发现床上有个把自己裹得蚕宝宝一样的人形。
“寒气入体!”冰屋的冷冽对他不起作用,凌天诺下意识忘了敖荇蘅根基已失,受不得冷。他埋怨自己的马虎大意,快步上前,“敖姑娘,我为你祛除寒气,得罪了。”说罢,他掀开了被子。
被子下一张雪白的脸蛋,樱红的嘴唇直颤,秋水般的眸子凝着冰点,看起来楚楚可怜。凌天诺的心被击中了某个柔软的地方,此刻他哪里记得眼前女子曾经是同他一样的雄性,他只记得她是需要呵护的美雌。
“我替你逼出寒气。”凌天诺盘腿坐在敖荇蘅身后,大手抚上玉背,隔着衣物都能感到肌肤的细腻光滑,他压下莫名的心思,果断速战速决。
“天诺……”女子轻轻唤他。
凌天诺心下一恸,动作变得迟缓:“何事?”
“我不但身子冷,心也冷。”敖荇蘅在凌天诺的帮助下一点点恢复,她心想咱俩都同处一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女子身体毫无征兆软软地倒下,男子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揽,谁知她一个回身,双手回抱,箍着对方的腰借力倒下。
“天诺~我想你,用另一种方式驱寒。”犹如耳鬓厮磨的爱人,敖荇蘅凑近凌天诺,对着他充血的耳朵低语,是魔鬼发出的邀请,引人堕向深渊。
“不,不,”凌天诺喘着粗气,仿佛已经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我对你……”
“把握时机,活在当下。”敖荇蘅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对方铁了心拒绝摆脱她是分分钟的事,她莞尔一笑,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