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诺默默看着她,他早已经明白,敖荇蘅胆敢已神魂发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为了得到资质优秀能为她复仇的骨肉。然而爱情不讲道理,他依然在抗拒中着迷,于清醒中沦陷。
“荇蘅,我爱你。”
敖荇蘅的身体一僵,随即释然:有什么奇怪,凌天诺都用神魂发誓了。
“我配不上你,”敖荇蘅苦笑,“我别有用心,是个雄性还处心积虑接近你……我们当初列了一大串,最终定你为目标。”
凌天诺的手臂用力,将敖荇蘅抱的更紧,似乎要把她揉进骨血:“这些我都不在意,荇蘅,余生我都要同你在一起。”
敖荇蘅拒绝:“不行,我--”
凌天诺打断她的话,眼眸里燃烧着炽热的金炎,不容置疑:“敖荇蘅,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这是单方面的通知。”这一刻,他像极了他的父亲。
敖荇蘅本该反感这种霸道独行的做法,可她不知为何烧红了脸,把头埋进对方结实的胸膛里,一言不发。
见状,凌天诺自然知晓了她的心意。
一旁的皎月竹:我不应该在屋里,我应该在屋底。
屋里情意绵绵款款深情,温度持续上升,敖荇蘅的四肢很快暖洋洋起来。
皎月竹正考虑挖个地洞下去待着,冷不丁瞄到身后突兀冒出一人,吓了一跳:“谁—外婆?那没事了。”
她的尖叫自然打断了床上两者的恩爱,凌天诺的俊脸紧绷得能滴水,他将敖荇蘅牢牢护住的同时,仍不忘输送灵力。
敖荇蘅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也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皎月竹的那声外婆完完全全被忽略了—鉴于损友渣一样的战斗力,敌人变身成熟人也认不出。
“夫唱妇随,天生一对。”玄衣无风自扬,衣袍猎猎作响。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便是凌天诺遇到的神秘女大能。敖荇蘅透过凌天诺的臂弯,暗中观察,只觉对方的脸越看越眼熟。
这不就是皎月竹一样的娃娃脸嘛?难道是祖传的?
但是,敖荇蘅下意识抓住凌天诺的手臂,本能感到面对未知的恐惧。损友对比起她,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威武霸气的神同逗比沙雕的人怎么会是一家?
“不必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的对手只有一个。”
凌天诺依旧没有丝毫懈怠,戒备万分。
空气顿时凝固了。
“哎呀,凌少主你把荇蘅护住的样子,好像一只鸡妈妈啊!”不合时宜的惊人之语,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听见损友皎月竹的比喻,敖荇蘅“噗嗤”地笑出了声。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搏美人一笑,凌天诺能博心上人一笑,一开心也忽略了皎月竹的话,他看着敖荇蘅,是要共度一生的爱侣。
“年轻真好。”长得比在座各位都嫩的婆婆辈感叹。
皎月竹打了鸡血一样围着外婆转,开心得脸笑成了花:“外婆,您怎么来了啊,真好!”要知道此地的结界同迷阵均出自她外婆之手,把那晋升五爪金龙的傲天弟弟都狠狠坑了呢!“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外婆,皎月寒。”
明月皎洁而孤寒。敖荇蘅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凌天诺紧紧握住她的柔夷,金凤火热的掌心温度,透着龙女的手传递,敖荇蘅的呼吸不由得加重,她想,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是不讨厌。
皎月竹一个熊抱箍着皎月寒撒娇:“外婆外婆,荇蘅是我的好朋友,她被一群渣渣龙害成这样了,”以皎月寒的眼界自然看得出敖荇蘅沦为废龙,“里面最坏的一条还三番五次骚扰我,图谋不轨,恶心死蛟了。”说着,想到敖幸邂油腻感十足的脸,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皎月寒俏皮地冲外孙女的额头弹了个指,后者装模作样地龇牙咧嘴:“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皎月竹这才想起山里一花一草都是皎月寒的耳目,敖幸邂找她的事皎月寒一定早知晓了。想到那条忘恩负义陷害亲哥的白眼龙要倒霉,皎月竹笑出了声,随即笑声戛然而止—敖幸邂那玩意貌似拿着龙傲天男主剧本,外婆搞不好会变成送经验的boss啊!
“算了算了,外婆您还是别管了……我们小辈的事情自己解决,你说是吧,荇蘅。”皎月竹冲着损友使眼色。她的损友兼挚友,可是为了报仇牺牲了多年的男子之身呐!
可惜的是敖荇蘅沉浸在凌天诺给予她的奇妙感受里,没领会到皎月竹的意思,不过她听完皎月竹的话,同样向皎月寒表示想自己解决问题。
一旁的凌天诺听到敖幸邂的名字后眼神一暗,这就是害荇蘅如此凄惨的罪魁祸首么。
兴许是顾忌敖荇蘅是孕妇,此刻体虚,皎月寒丝毫没有凌天诺初见时的可怕气场,除却气质样貌,倒像个有几分童趣的慈祥长辈:“过往暂且不提,你现在有了孩子,这凤凰也是可靠的好男子,一家五口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吧,苍天有眼,报应不爽。”
等天去惩戒敖氏要到何年何月?敖荇蘅并没有被安慰到,在她受到冤枉饱受酷刑时,天道又在哪里?
唯有靠自己努力—生孩子。
凌天诺见敖荇蘅情绪低落,迅速意识到对方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温柔地用沙哑稚嫩的少年音抚慰她:“荇蘅,你的仇怨,就是我的仇怨。”
女子似是被点了穴,瞬间僵住了。
凌天诺见敖荇蘅呆呆地不动,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难道是他逾越了?但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将夫人的仇人当作自己的仇人也是理所应当吧。
不会是荇蘅心里还膈应同他在一起吧!
面上冷酷无情,实则内心戏丰富的金凤差点要哇地大哭:荇蘅还不愿意同他做夫妻。
而后温热的身体像小猫似地用力埋入怀抱,敖荇蘅带着哭腔:“凌天诺,你讨厌……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好啊!”她深深地抱住凌天诺,从他身上汲取到了其他人都无法给予的力量。
原来荇蘅不是想离开他!白担心一场的凌天诺乐颠颠地回抱心上人。
“我觉着被骗了,”皎月竹恰着柠檬,喉头泛酸,“当初筛选的凌天诺选手分明是个高岭之花冰山美男啊。”眼前这个抱得美人归笑成痴呆的二傻子是谁?凌少主,你到底是金凤还是沙雕?呜呜呜,嫁出去的闺蜜泼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