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寒又弹了她一下:“就知道给朋友介绍对象,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
皎月竹立马撒娇打滚:“哪里大了,我还要做外婆妈妈一辈子的小棉袄,才不嫁人呢!”穿越了还是逃不过这一劫么?曾经的万年单身狗如是想。
敖荇蘅同凌天诺温存一会,正好瞧见损友卖萌耍赖,哑然失笑:“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未来的事谁知道呢?没准哪天你就出嫁了。”
皎月竹吐舌头:“成亲是不可能成亲的,这辈子都可能成亲的,如果哪天我成亲了,就认你作妈!”
“多个女儿无所谓,我没意见,”敖荇蘅从善如流,“前辈同意就没问题。”
一时口嗨,忘记外婆还在身边……皎月竹一点点侧头观察皎月寒,后者依旧古井无波,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外婆应该不会在意她的胡言乱语。皎月竹自我安慰。
皎月寒把躺地打滚的皎月竹一把拎起来,直接扔了出去,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显然千锤百炼;看得敖荇蘅凌天诺目瞪口呆,当真是亲外婆么?
“从某种意义上,你可以算是我的孩子。”玄衣女大能倒了杯水,那杯子下一秒便出现在敖荇蘅的手上,凌天诺一惊,他竟是一点都没察觉到。
敖荇蘅没心思喝水,在凌天诺的帮助下好转的身体让她能抽空纠结其他问题,例如现在。
“敢问前辈,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从某种意义上……”她百分百肯定自己是父母亲生,虽然还不如当个孤儿。
皎月寒淡然一笑,蓬荜生辉,她轻轻嘘了一声:“孕妇不宜思虑过重哦。”
凌天诺镇定地看着敖荇蘅与皎月寒对话,坚定不移地像沉默的大山做妻子的依靠,忽觉异动,伊人闭目酣睡,不由得紧张:他知晓是眼前的恐怖前辈所为。
皎月寒瞧他那紧张样,暗道凤族总算出了个从头到脚干净的痴情种,宽慰道:“只是让你的娘子好生休息片刻,她可是被三个孩子折磨得够呛。”
凌天诺尚且来不及喜悦,一颗心又被提了起来—凌初暮修为不凡,生他一个九死一生,而如今荇蘅的情况……他下意识箍紧了敖荇蘅,害怕对方突然飞走了。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皎月寒漠然,“一切皆有可能。”
凌天诺温柔地安置敖荇蘅,将她体贴地调整到最佳睡姿。金凤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皎月寒,眼里是不屈的意志,而后,他一撩衣摆,扑通下跪。
身为凌氏本家的继承人,含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谁能令他下跪?凌天诺咬了咬牙:“还请前辈指教,助荇蘅渡过难关!”说罢,他竟要俯首磕头。
听到里面动静,外面吹风的皎月竹忍不住地跑进门,入目便是这场景,好家伙,这是要干啥子哦!赶紧阻止了凌天诺的自我作践,荇蘅看见还不心痛死,又要自责了,说不定还会抑郁成疾……那不更要命了。
“起来起来,大兄弟,荇蘅是我的好闺蜜,我外婆不会见死不救啦!”皎月竹扶起凌天诺,转头看皎月寒,“是吧,外婆!”她挤眉弄眼。
皎月寒掀开眼皮,寒光迸射,房里瞬间降到冰点,凌天诺顾不上其他,赶忙护住敖荇蘅,不叫她受冻。
皎月寒唇角微勾,流露出一丝赞许。
为爱下跪没什么丢人的,此情不变,千万年后,可称一段佳话。
“尽人事,听天命。”皎月寒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原地。
凌天诺放出神识查探,皎月竹挥挥手,叫他省点力气给荇蘅:“放心吧,外婆这是答应了,你好好照顾荇蘅跟孩子啊,我就不做电灯泡打扰你们了。”
凌天诺颔首,如今也只好相信那位比他父亲还要强大的前辈。他凝望着女子平静的睡颜,靠着她身旁躺下,侧过身将其搂入怀里。
敖荇蘅似有所感,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还挑逗般地蹭了蹭。
……
一边是小两口恩恩**阳光明媚,另一边却是雷霆之怒狂风暴雨。
正所谓,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凌家都知道敖荇蘅的真实身份,何况敖家?
从钉子那得知敖氏其中一个分家的五爪龙女跑去自荐枕席,再深究原是偷窃秘卷的贼龙不知用了什么鬼魅伎俩变作女身妄图攀上凤族,敖氏族人大都是以看笑话的心态,来恶意揣度。
“那小龙真是自甘堕落,丢净敖氏的脸,就不该留他一命。”
“怕什么,左右不过一个废物,凌家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不过他长得倒也不错,这男变女的滋味,我还没尝过……若是凌氏不要,我也可以嘿嘿。”
“无稽之谈,什么雄雌反转,若能如此,我族雌性数量早上去了,不过是施个障眼法罢了。若是凌氏被这样的伪龙女蒙骗,可就要笑掉大牙了哈哈哈。”
敖氏本家家主敖擎苍冷冷地扫了眼乌烟瘴气的族人,一股霸道的冲劲于方寸之地炸开,直接席卷了所有龙,惊的修为低下者尿了裤子。
顿时鸦雀无声。
左手盘弄着一黑一白的玉珠,敖擎苍居高临下地俯视众生。众龙只觉得那石珠相击之声一点点砸在心上,大气都不敢出。
自从那小龙进了凌家,族长心情就不美妙了,也曾派人前去捉回那厮,刚到边界便被训练有素的凌氏卫队打了出来,敌众我寡,客场作战,只得偃旗息鼓。
至于好好谈判,说追捕逃犯?龙族的犯人跑到凤族的地盘,岂不是反应他们无能,狠狠打脸?
“敖查,你告诉我,你那儿子,究竟是男是女!”良久,敖擎苍才缓缓开口,脸色好转一些。
敖查便是敖荇蘅与敖幸邂之父,十足的渣男屑父。即便小儿子出息,同族长结了亲家,他依旧是低下的分家臣子,匆匆出列,毕恭毕敬地行礼,一点也不敢同本家称兄道弟:“回族长大人的话,那逆子实打实是雄性!”
该死的敖荇蘅,敖查暗恨自己心慈手软,顾忌了一分骨肉情,若是直接处理了他,哪有今日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