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君可要照顾好我们娘四个呐~”敖荇蘅调笑道,抬脚进了半开的大门。
眼前金闪闪的建筑忽然摇晃起来,空气仿佛被压缩了一般变得压抑而扭曲。敖荇蘅美眸一凝,即便成了废龙,眼力见还是有的:“阵法么?”她刚回头,便发觉恨不得天天腻着她的凌天诺没个鸟影了。
哟,有备而来呐,这可不是个冒牌龙王拿得出的玩意儿。
敖荇蘅撇撇嘴,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心,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地望着天空变幻莫测的云朵,宛如一副油画,岁月静好。
“敖姑娘,我家主人有请!”
闲了没多久,便有侍女模样的妖物出门相迎,瞧着倒有几分姿色。
敖荇蘅双手抱臂,挑眉:“你家主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的语句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敖氏必然在凌家安插了眼线,如今终于是找着个机会收拾她了吧?知道天诺和她于龙的仇恨,特意搞了个龙王请君入瓮。
侍女不语,只是一味地维持原动作。
敖荇蘅自觉无趣,跟着她看看对方玩什么花样。凌天诺身为凤族少主,料想这破阵也困不了他几时。
凌天诺看着爱妻前脚踏入门扉,后脚消失不见,整只鸟瞬间炸毛了。脸黑得能滴水的金凤一脚踹飞了大门,冲入其中。
“下三滥的招数!”他随手打出一道金焱,烧塌了半边屋顶。
“天诺~”却见一娇媚动人的女子踉跄而来,风情万种,正是敖荇蘅,她眼里含泪,“我总算见到你了,这儿太危险了,我们快走吧!”她伸出手,渴望着爱人的抚摸。
俊逸的男子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犹如一具尸体。
“天诺,你怎么了?我是——”女子心道不好,刚想辩解,余下的声音便淹没在了嗓子眼。
金凤面无表情地虚握住她白皙的颈脖,轻轻一按。
只听一道清脆的骨裂声,女子倒在地上,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为什么……明明那位公子说了,服下变形丹火眼金睛都看不出来的呀!
凌天诺嫌晦气地摊摊手,他急着找老婆和孩子,没工夫陪冒牌货演戏。
“谁准你用荇蘅的样子了!”
龙族高傲残虐,与其敌对的凤族又是好相处的?凌天诺自问不是嗜血狂人,也不是什么仁爱之心的谦谦君子。
骨子里流淌着的,始终是祖先传下的暴戾恣睢。
……
另一边,敖荇蘅老神在在地高坐床上,目空一切,仿佛没听见刚才此地主人要谋她身子的污言秽语。
此地主人算是有个人样,相貌平平,他先是小意讨好了一番敖荇蘅,见她不为所动,充满对其连龙形都没有的蔑视,才恼羞成怒,将敖荇蘅直接带到了床上:“我见你风华绝代,是难得的尤物,杀了暴殄天物,才违逆公子的意思留你一命——识相地快快屈服于我,别指望你那情郎,一时半会,他出不来!”
“你是什么东西?”
敖荇蘅在对方目呲欲裂的表情下悠然自得:“哪位敖家公子养的狗啊?没调.教好就出来乱咬人?姑奶奶身为五爪龙女,可不是你能肖想的。”她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天大地大,雌龙最大。敖氏可是眼巴巴求我回去改良他们的血统呐,杀了我?怕不是某个小人的私心,替这种龙做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敖荇蘅胸有成竹地胡诌八扯,吓唬对方,不曾想敖氏当真如她一般打算的。
对方果然面露犹豫。
就算是个废物,也是稀罕的五爪龙女啊!妖物踌躇不决,又思及某敖公子不容置疑地命令,大意敖荇蘅不知廉耻勾结凤族,龙族人人得而诛之……“胡说八道!”
“放肆!你一条连一点龙气都没有的妖物在我面前叫嚣!”身处劣势而咄咄逼人,敖荇蘅坐直身子,眼眸如刃,瞳孔化作冷血动物的竖线,“我猜你的那位公子,是敖幸邂那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伦不类不三不四不得好死的小人吧!”
“你!”妖物气急,更叫他恼怒地是自己被对方气势所吓,竟倒退半步,“老子办了你!”
敖荇蘅抡起一个枕头朝他头上砸:“谁办谁还不一定呢!”她忽然换了副面孔,柔声道:“天诺,救我。”
妖物大惊失色,公子给的阵法如此不堪?一眼望见一道气势汹汹的金光,再细看,却看见自己的身体立着,头颅早跌落下来。
一条散发着腐臭味的身首分离的泥鳅出现在地上,足有三尺长,满嘴尖牙,一看就是吃人的凶物。
敖荇蘅二话不说直接就飞扑到凌天诺身上,犹如受惊的小兔。
“抱歉,是为夫一时不察,让娘子受惊了。”其实凌天诺早听见了敖荇蘅怒怼泥鳅精,但他十分享受妻子的柔情蜜意。
敖荇蘅假装害怕地不住蹭着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那妖精想对我动粗,如果不是天诺来了,我还不知如何是好——天诺是我的大英雄!”
凌天诺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我是英雄,荇蘅是美人,美人配英雄天经地义。”
“又从哪学来的话调戏我,打你哦。”敖荇蘅粉拳小锤着他的胸口。
凌天诺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她打横抱起,离开了这座纸醉金迷的大宅,随便一把火烧了个彻底。
二者不知,在狗子的宣传下,变成了“恶龙食人作乱,正义凤王出手降龙”的传说,且于镇上流传,若干年之后,更演变成恶龙抢了凤王女人跑到小镇杀人放火,被正义制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