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还给我带来了礼物啊喵,”苗苗才瞄到凌天诺提着的水产海鲜,馋猫般的咽口水,“太客气啦,刚好想吃大白鱼了!”
凌天诺冲敖荇蘅做了个口型,得到她允许后绅士地表示帮苗苗送到厨房去。
苗苗也没推辞,蹦蹦跳跳地带路了。
敖荇蘅找了块大石头坐着,拨弄着汩汩流水,芊白的玉指寻着水流划出条条波纹,分外撩人。
苗苗上蹿下跳,凌天诺跟着跑,二者没去厨房,而是到了一间静室。
“放心啦,荇蘅发现不了喵。”苗苗点燃了三支熏香,插在供桌上,冒出浓郁的芳香。
凌天诺放下手上的物件,俊脸卸下强装的云淡风轻,露出惨白的神色,他屏息凝神,调和气息,一口黑血喷出,溅到地上腐蚀了大块。
泥鳅妖修为平平,那困住他的阵法却高深又阴毒,万分担心敖荇蘅安危的凌天诺唯有以金凤之躯硬扛强闯,受了不小的内伤;为防敖荇蘅得知心神不定,凌天诺便以修为压制伤势,表面无虞,内里则越发严重。
来找苗苗,一是寻个落脚点,二是他于苗苗有恩,信得过苗苗,特意来治伤。
苗苗瞅着少了一大块的石板:“你中毒了!”
“无妨。”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区区毒物奈何不了火焰的净化,只是受损的根基需要修补,“治疗内伤便可。”
苗苗点点头:“治伤的药我有。”
凌天诺闻言并没有轻快几分,他遥望着敖荇蘅的方向,语带凝重:“我需要时间疗伤,但是荇蘅离不开我……又不能让她知道我现在的伤势。”
苗苗同样意识到这是个大问题,她聪明的脑袋瓜想了又想,一拍手:“有了,龙有逆鳞,凤有逆羽,你的逆羽蕴含了大量的神力,是命脉所在,既然夫妻一体,交给荇蘅也没什么吧。”说罢,苗苗又懊恼地锤头,“瞧我想的什么馊主意喵,出一点差错你就没命了!”
凌天诺却眼睛倏地亮若星斗:“好主意,荇蘅有我的逆羽可以补充灵力,也能感受我的气息,逆羽还有一定的护体能力!”
苗苗看着不假思索就要拔逆羽表忠心的凌天诺,心想爱情可真是个令人窒息的玩意儿。
“唔……既然凌兄你意已决,那喵也不多说什么了……”苗苗是不会去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但转念一想,“可是荇蘅失了法力,她能保住你的逆羽嘛?”
凌天诺单手抚摸着心口,那便是逆羽所在之处,他平静地说着仿佛与自己无关的小事:“丢失逆羽我也有活下来的可能性。若遇强敌,不如交出买命,荇蘅无事便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苗苗都**动哭了:“苗苗也想要夫君了!”
凌天诺鼓励:“有缘千里来相会,总有一天你会碰上的。”
他不就是遇上敖荇蘅结束了童子鸡生涯么。
苗苗擦掉不存在的眼泪,一脸郑重:“凌兄于我有大恩大德,我会好好照顾荇蘅的——”白色的猫尾似受惊了,猛然竖起来,“对了,我叫云舒过来给荇蘅当护卫!那些个妖魔鬼怪都怕遭雷劈,神兽仙灵也有一战之力。”
“大可不必!”凌天诺马上想起敖荇蘅对刑云舒出色外貌的上心,哪有招情敌(伪)做护卫的道理,即便凌天诺内心清楚敖荇蘅顶多就是出于欣赏美色看两眼,有几分小心眼的金凤还是在心里给刑云舒画了大大的叉。
他内心的弯弯道道是苗苗不知道的,她只道凌天诺不想委屈自己崽子,更是起劲:“没事,云舒命都是你救的,相当于再生父母一样,保护娘亲理所当然!”
好家伙,认大哥不成给儿子找起了义父?凌天诺彻底折服了。
苗苗接着说:“我承诺续刑家三代香火,云舒是一代,不知道他有没有弄出下一代来——早点脱离肉身回来修炼才是正途!”她好奇问,“你们在路上见到云舒了,他怎么样了,身边有女孩子吗?”
凌天诺发散思维,忆起刑云舒的跳脱性子,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我觉得,一时半会他可能不能如你所愿。”
“为什么?”事关崽子,苗苗打破砂锅问到底。
凌天诺本想照实说,突然灵光乍现,冒出一个阴损且一劳永逸解决情敌风险的点子:“云舒作为灵,本质上没有性别对吧?”
苗苗懵懂点点头,不明白这又关她什么事。
“虽然使用的人类肉身为男子,但我观他同一男子走的很近。”凌天诺指的自然是路平安与刑云舒的投食互动,哪怕是纯粹的兄弟情但为了了却烦恼,云舒你就乖乖认命吧,“而且连身边的女徒弟都针对挖苦。”
说着说着,凌天诺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按照常理,云舒是后辈,荇蘅并非真的与他有首尾,自己怎么净出些坑人的想法……凌天诺顿觉有几分眩晕,他的性情不该如此变化:“是我妄加揣测,苗苗你莫要放在心上!”怎么回事,身体没有被其他意识入侵的状况呐。
苗苗却听不进后面的话了,她听着听着笑容逐渐消失,握草她居然没想过云舒到底是偏向男子还是女子的性情——因为刑夫人腹中死胎是男孩就直接塞进去了。
“凌兄言之有理!”苗苗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般开悟,“云舒乃灵气成型,于我独自孕育,自然偏像孤雌……又属阴天生向阳——人类的身体改造还是简单的。”
凌天诺赶紧摆手:“苗苗你就把我刚才的话忘了吧,我都不知道胡说了什么。”
可惜苗苗下定决心那是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回来:“放心啦,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会去看看实际情况——反正我就是想让云舒赶快留下刑家后代回来陪我。”
凌天诺闻言才松口气,苗苗不是偏听偏信就好。
“况且云舒是女孩子,那就更好照顾荇蘅了啊,没有男女大防——虽然我们也不像人类那般在意。”
凌天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他心里还纠结方才性情大变的事,万一做出更糟糕的行为如何是好……或许是自己的伤势所致?不能再拖延治疗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