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日日跟着刑云舒,日日都有新发现,现在干脆就颠倒黑白逆转阴阳了。
晨间的日头不大,微风正好,拂过脸颊带着丝丝惬意。越红妍边走边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师父师伯天天带着她历练,为什么感觉错过好多情节?她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月份见长后刑云舒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随心所欲的人身猫灵压根没有掩藏的想法,放任腹中胎儿野蛮生长。
越红妍起初只是以为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刑云舒总算吃胖了,直到对方变得同身怀六甲的孕妇一般,光大肚子——越姑娘整个人都傻了。
那路师伯怎么看?恐怖的事实不能自己独自承受,越红妍急切想找个人分担,路平安与刑云舒亲密无间你侬我侬,肯定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吧!
然而路平安不愧是投喂了刑云舒十多年的男子,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路平安压根没有一点惊讶的情绪,拿出比以往还上十二万倍心的架势,毕恭毕敬地照顾起刑云舒,仿佛他就是孩子亲爹。
于是刑云舒愈发嚣张地作天作地,帮凶路平安助纣为虐。
越红妍: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一切。
最叫她瞠目结舌的是,刑云舒拒绝回刑家生产,干脆利落,就地解决问题;一生完女儿,取了名后直截了当地打包送回了刑家,看不到丝毫不舍,母爱在她身上荡然无存。
刑家态度也非常微妙,得知孩子是刑云舒亲自孕育,验证其继承了天雷劫火后,对刑云舒放任自流了。
古古怪怪,越红妍摇了摇头,师父就是一个行走的谜团吧。
路平安打发了越红妍,转身进了屋子。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平房,木质的屋子里面简单摆放着桌椅板凳床,依照二人的身份,很是寒酸,胜在偏僻安静,鸦雀无声,少有的不速之客也落入路平安饲养妖物的胃肠。
刑云舒才吃完一顿大餐,架着二郎腿,靠在床头吊儿郎当地拿竹签剔牙。流里流气的行为被好看的人做出来,都像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辉。
路平安打趣:“刚生完孩子就暴饮暴食,也不怕胖成小猪。”他坐到床边,笑着理顺她前额的碎发。
刑云舒两腿一伸,不客气地怼进路平安怀里:“老子天生丽质难自弃,胖了也是最漂亮的小猪。”精致的玉足似银鱼在男子结实的腰身上游弋,隔着衣料摩擦的效果更是勾人。无声的诱惑使其气血上涌,无名火起。
路平安一把捉住不老实的脚踝,强行把它安放好:“老实点,别乱来。”
“就乱来了怎么样?”刑云舒挑衅地挤眉弄眼,“身体力行让我老实点咯!”
路平安却是收敛了笑意,严肃极了:“刑云舒,我有要紧的事告诉你。”
“切,没意思。”
路平安唤出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小团子的身形逐渐放大且透明,一点点将二人连同屋子吞进去;刑云舒面对此情此景是一点不慌,毕竟她不是吃素的。
在外人看来,平房还是平房,没有变化,但屋里的动静,是用任何法门都无法得知的。
“哎呀~老路是和我玩小黑屋嘛?”刑云舒甚至有心情调笑。
路平安直接给刑云舒来了个床咚:“云舒,你快死了!”
“哼,坏男人,之前说我谈死晦气,现在又咒我!”
“别开玩笑了!”
刑云舒在路平安阴沉的脸色下改掉一贯的漫不经心:“人生自古谁无死,生离死别,人之常情嘛。”
掌控天雷劫火的天道代行者世间只能有一个,新生的孩子继承了血统,她这日薄西山的可不要死了嘛。
不,不应该。她怎么能如此坦然接受现实,不考虑那个孩子,离开他也无所谓吗?路平安隐隐作痛。
低气压在不大的空间里漫延开来,性子欢脱的刑云舒最是讨厌这种气氛:“老路,你到底想说什么?”
路平安铁钳般的大手用力抓住刑云舒的双肩,锐利的双眼同清澈的眸子对视,看见彼此的不甘愤懑和无悲无喜。
“云舒,你爱过我么?”良久,路平安才问出一个自问自答许久,从来没有得到当事人正面回应的问题。
刑云舒罕见的沉默,不符合性格地撇过头。
“你玩我?这些日子你一直都是戏弄我?”一瞬间,路平安扭曲如恶鬼。
眼见对方异样,刑云舒心道不妙,眼珠子转了一圈,慢吞吞的说:“老路……我,我不太清楚……因为跟你在一起很开心,所以想和你同床共枕。”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路平安的气消了一点,警告道:“云舒,我知道你天**玩,孩童厌倦了会丢弃曾经心爱的玩具,但你不是孩童,我更不是想丢就丢的玩具!”
刑云舒噘着嘴点头。
路平安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地朝水润的唇啃似的亲;刑云舒理亏,就没作妖。
“呼——”冗长的吻后两人均泛红脸颊,刑云舒暗示般蹭了蹭路平安。
路平安一生的自制力几乎全用在这时,他拉开距离,右手突兀地伸进腹部,轻松地像吃饭喝水一样,将一颗珠子生生挖出。
刑云舒瞟到他额上冒汗,知道并没有表现的若无其事。
“云舒,吸收它,能活下去吧!”路平安期翼地说道,捧着珠子,用尽毕生的谨慎。
那是颗神奇的宝珠,足有葡萄柚大,刑云舒想老路真是深藏不露——半是水晶般透明剔透,半是白雪般纯洁清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像慈爱的母亲抚慰受惊的稚子。
冬末春初,雪尚未消退,大地已悄悄孕育着新生命,覆盖在茫茫白雪下,是蓬勃的生机,呼之欲出。
这便是宝珠带给刑云舒的震撼。
“……凤族的元丹?起码万年了吧!”刑云舒咽了口唾沫,为何有种想大饱朵颐的欲望。
路平安不愿在元丹来历上过多解释,一味地递给她。
刑云舒恋恋不舍地看着,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咬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