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小龙还有如此悍勇的一面,倒也没丢了曾经的血性。能够对着过去的自己下狠手,敖无境给予高度评价,这并非其他人都能轻易做到。虽说他看在月竹丫头的份上,不会真要对方的命。一条修为尽失的龙,在未知的迷之情景中,敢朝着敌人出手,本就需要勇气。
“不过雌性还是温柔体贴才好,”假少年回忆起当年皎月寒的所作所为,对方的一举一动,“爱姬性格好多了,哪怕掌控局势,我已落入她手,再无威胁,也只是中规中矩地封印,丝毫不动我一分。”若是皎月寒学着敖荇蘅这般,敖无境估计要先把胖揍一顿,再拉去游街示众。
皎月寒:想多了,纯粹是怕迟则生变。
“但是,简单的原谅爱姬,我这几千年的牢不就白坐了?吃亏还算得上是魔吗!”敖无境的思绪飘向遥远的地方,皎月寒情动时强作镇定却诱人的红晕,品尝千年万年不腻味的好身材,经得住他摧残(划掉)疼惜的体质,欲而生爱,其他的雌性柔弱,横行霸道的龙魔必须顾忌她们的身体,而皎月寒被他揉扁搓圆亦无虞,大大满足了他的兴致,食髓知味。
“月寒,应该也很想我吧~”万古色胚老流氓敖无境舔着嘴唇,思念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思己度人,“日新月异,这么多年了,各族姿势更新迅速,爱姬定是望眼欲穿,期待我一展雄风吧~”皎月寒怀着孩子时把他封印,尚未进入哺育期,错过这个机会,敖无境深感丢了一个亿,“再给月莘添一堆弟弟妹妹吧!她肯定会高兴到哭桀桀。”
敖无境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脑海里全是不可描述的限制级画面,他眼角眉梢都是上扬的笑意,少年踌躇满志的样子在皎月竹看起来格外猥琐。
“您对荇蘅做了什么啊!”皎月竹冲敖荇蘅挥手示意好几次,后者只顾着闷头走,一看就不正常。
敖无境想到敖荇蘅胖揍心魔的情景,咂咂嘴:“我能对那么彪悍的雌龙做什么!”
皎月竹一脸懵逼。
苗苗担心地看着敖荇蘅,可自己干着急也没用,骨子里的战栗是她对敖无境发自肺腑的恐惧;唯有轻柔地安抚刑子佩,同时减轻自己的压力。哭了一阵的婴儿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累的睁不开眼,想到饿着肚子的外孙女,恨不得长出翅膀到城里绑几个奶妈来。
偏生龙魔具有看透人心的能力,特别喜欢贩剑——怕什么来什么,敖无境笑得纯良,凑到苗苗身边,绅士做派:“美人,需要我效劳吗?”
皎月竹在明确自家外公不是个莫得感情的魔物后胆大包天,抓住对方的衣袖死拉硬拽地把他脱离苗苗身边:“老人家,有妇之夫,请自重!”
苗苗总算舒了口气,感激地看着皎月竹。
苗云舒眯着眼睛观察幽魂般的敖荇蘅,绿幽幽的寒光迸射着森然冷意,她喵了一声,纵身一跳,蜻蜓点水般落到敖荇蘅肩膀上,不等苗苗发话,复而回到亲娘头顶。
“嗯?”踹飞心魔的敖荇蘅天大的火气发泄出来,心情正爽,没来得及探查出口,便发现自己离开了幻境。
苗云舒趴在老娘头顶,深藏功与名。
敖无境应付着难缠的皎月竹,有点高看苗云舒一眼:“不错哟~”
“你这个福瑞控——那么小的猫猫都不放过!”皎月竹拽着敖无境的衣角,“想想我的外婆啊!”
敖无境双手抱头,满不在乎地吹口哨,口嗨几句皎月寒哪里会在意。
摸着插得好好的红玉簪,看到自己白皙干净的肌肤,敖荇蘅不得不感叹幻境属实逼真,可以欺骗五感。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落下扇形的阴影,几分阴翳。心口逆鳞处,灵力汩汩涌入身体,滋养腹中骨肉,她留恋这份温暖,来自于心爱之人。
不忍释手,不可放手,从无到有易,从有到无难。她贪恋这份感情,如金子般宝贵的爱意,过去千份万份虚情假意在其面前相形见绌。
天诺的入魔,现在她百分百确定,同前方嬉笑的伪少年脱不了干系。
“前辈,恕荇蘅无礼,敢问您要怎样才能放过天诺?”此言一出,犹如一记惊雷,其余几人纷纷停下脚步,对敖无境行注目礼。
敖无境在众女灼灼的目光下悠然自得:“何出此言啊,桀桀。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你家凤族少主来找我时,已然遁入魔道。我乃万魔之祖,岂有不收之理。”
“但是——”
“他的魔障,正是你!你对他,本就居心不良,别有所图吧。为了孩子,骗身骗心,可怜一代天骄,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少年鬼魅一般的身形突兀地在敖荇蘅身边冒出,一下冲左耳吹气,一下朝右耳低语,誓要扰乱心智。
“您说的的确是事实,然而天诺决计不会因为这件事入魔,我们早就彼此交心,坦诚相待。”敖荇蘅按捺下被他的话语轰动的情绪,据理力争。
“呵呵,表里不一的人多了去了,他嘴上说着原谅你的,心里的芥蒂深着呢。”敖无境继续挑火,死不承认,“他现在,恨不得你死!”
“不会的,我相信他。”
“这么笃定?”
“是!”没有挑拨成功,喜欢搞事情的龙魔瞬间索然无味,他还想看一出宿敌相爱相杀的狗血情感大戏呢。
皎月竹:这出戏的主角分明是你自己。
敖荇蘅见敖无境不搭理她了,咬紧牙关,为自己打气:“前辈,晚辈斗胆,与您打一个赌。”
“哦?”敖无境眼睛一亮,他最喜欢搞事情打发时间了,“你一条小龙敢同我打赌?这打赌可是要赌注的——赌什么?”
“便是赌天诺对我的情意,是真是假。”
敖无境感觉被强行喂了一波狗粮:“这个赌不好玩。”
“前辈既然信誓旦旦的说天诺恨不得我死,那么这个赌对您而言是必胜之局,为什么要拒绝呢?还是说,前辈您也不能十拿九稳地确定,所以不敢打赌?”
敖无境哈哈大笑起来,嘴角快咧到耳根,锋利的牙齿闪着寒光分外骇人:“你想死吗?我可以大方地让你选一个死法。”
皎月竹连忙横在两者之间,护住敖荇蘅:“外公,冷静冷静,荇蘅她是一时冲动,不是故意冒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