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沮丧地发现压根没有规律可寻,皎月竹已经跌落到看不到影子了。
“这……没办法了!”不行动只能困在这里,左右不能再糟糕了,敖荇蘅心下一横,下了狠心,闭眼松手,她很快步上皎月竹的后尘,一头栽下去。
敖荇蘅决心再赌一把,她想赌——宅子里的凌天诺时刻关注着她,在意她与孩子们!
为什么敢赌呢?也许是胸口逆羽涌出来的汩汩暖流令她怀念,也许是孩子们兴奋地躁动告诉她父亲的到来……总之,敖荇蘅决定一试。
失重的身体如同折翼的飞鸟般绝望坠落,耳畔传来的呼啸风声嘲笑着她的天真愚蠢,远方仿佛响起一声嗤笑,是不是你以为自己在凌天诺心里很重要啊?
敖荇蘅静静等待那只金凤的出现。
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摔到地上,这点高度神兽之躯还是能扛住的。到时候调整姿势,护住肚子里的骨肉就万事大吉。
不知何时她停在了半空之中,敖荇蘅掉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她闭着眼不去看熟悉到近乎落泪的身影,仅仅是双手勾住对方的脖子,脑袋枕着他的胸膛,亲密异常。
唉,可惜不能变回原形,要是可以,她直接变成赤龙把这只凤凰盘起来,看他还乱跑乱飞!
“天诺,救月——”好闺蜜必须得救啊!
话音未落,敖荇蘅再度睁开眼睛,已经不在诡异的楼梯里,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一间屋子里,摆设似曾相识。
进行着自由落体运动的皎月竹拥有一双特殊的眸子,所以当她消失在敖荇蘅视野时,对方看不见她,她却能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嚯,原来一直都在盯着荇蘅,早知道就自导自演一场危机引他出来英雄救美了!”揣着崽子的危险孕妇被救了,皎月竹心口大石落了地,甚至有闲心挪谕对方,“好歹我也算个朋友,居然只顾着救老婆,啊,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看着高,形势严峻,其实对她们神兽不算什么大问题。主要是荇蘅根基毁了,身体不如从前,又有身怀六甲。皎月竹默默数数看什么时候落地,倘若凌天诺没出现救下敖荇蘅,皎月竹是打算自己当肉垫接住她的。
“月竹丫头,玩的开心嘛~”靠,是敖无境那个屑魔。
皎月竹秒变脸,开始叫屈:“您这是要弄死我们嘛?您还算我亲爱的外公吗?什么仇什么怨啊!信不信我告诉外婆听!”
“臭丫头,几岁了还告状,月莘不可能教出这样的玩意儿——一定是那条五爪金龙的血统不纯!”
“月竹,没事了。”另一道女声插.入,给皎月竹吃了颗定心丸。
皎月竹这回是真哭了,热泪盈眶:“外婆!我好想你,这段时间它老欺负我!你看,现在他就在整我!”
敖无境恶狠狠磨牙的声传来:“一派胡言,休要抹黑我,懂不懂尊重长辈!爱姬是我的挚爱母雌,我们心心相印,海誓山盟,断然不会信你的挑拨!”
“呵呵。”皎月竹不屑,“您可真行,不愧是最大的魔头,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在这方面我愿称您为最强!”
“好好好,你继续掉着吧,掉个几百年反省一下。”
另一边响起推搡声,其中夹杂着女人的冷言与男人的讨饶。
皎月竹气鼓鼓地双手抱臂,“咚”地掉到不再运动的楼梯上。
很明显,皎月寒是最后的赢家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龙魔这个老色批。好姐妹寻夫之路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皎月竹无意做电灯泡,反正这里房间多,随便找一间好好睡一觉。
“桀桀,等明天,想必你就能看到好姐妹的尸体了。”
龙魔的一句话又将皎月竹的心提了起来,糟糕,她忘记凌天诺是入魔状态,爱之深,恨之切,对荇蘅是爱到杀死你的那种。
“可恶啊!”皎月竹重整旗鼓,撸起袖子加油往前冲,跟吃了迈炫一样停不下来,“荇蘅,坚持住,我来救你了!”
金丝银纺的被面,柔软舒适的床褥,躺在上面像掉进松软的云朵里,飘飘然的极其惬意。放眼望去,皆是独具匠心的昂贵家具物什,价值连城的珠宝玉石闪瞎龙眼。宽敞明亮的屋子里萦绕着一股淡淡清香,有几分熟悉。
“好像我当时在凌家住的客房。”敖荇蘅环顾四周,偌大的地方,活着的似乎只有她,“天诺把屋子布置成客房的样子,是想家了还是想我了?”
答案显而易见。
敖荇蘅心里涌出一股暖流,风姿绰约的女子面上却是老大不满意:“想我就来找我啊,睹物思人跟我不在了似的。”
她佯装生气,“哗啦哗啦”水花声从左侧传来,敖荇蘅好奇地前去看看,便发现左侧的拐角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鱼缸,三条金光闪闪的鲤鱼在澄澈明亮的水里嬉戏。
鱼儿们察觉到敖荇蘅的到来,十分自觉地表演起了鱼跃龙门的杂技,只求博真龙一笑。
“这么乖巧懂事,难道是我当初看到的那群?”敖荇蘅在凌家时,也是同那里的金鲤进行了友好互动——更借此狠撩了凌天诺一把。
女子的嘴角上扬,勾起一丝迷人的笑意。
再仔细看看,凌天诺不会是特意跑凌家一趟,把客房、鱼儿搬过来吧!哦,她可爱的沙雕凤凰。
敖荇蘅是欢喜的,凌天诺状态看起来还不错,但实际上的红衣女子赌气般地噘嘴嗔怪,一屁股坐到精心收拾的床上,娇声叱责。
“熏香、养鱼、锦衣玉食,怀着你的孩子我在外面风尘仆仆奔波劳累,你倒过得挺滋润啊!”
“别躲屋子里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身上的鸟味,老娘闻得清清楚楚!”
“少装蒜,快出来!”
做了那么久的枕边人,敖荇蘅哪里会被平和的假象迷惑,她敢打包票凌天诺绝壁在房子里偷窥她。
“敢救我,不敢出来见我?不就入个魔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没脸见人啊?”她继续以言语相激。
回答她的只有金鲤的戏水声。
你说气不气,辛辛苦苦几个月,好不容易找到人,非要玩躲猫猫。敖荇蘅心里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