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的眸子动了动，一一扫过身边的三女。
“怎么找到我的？”
“你的气息很好找。”龙锦苑的美眸露出一丝嘲弄。
“……老头子呢？”
“他什么都没说。”璎珞微微颔首。
“……动手。”扬起了头，海澜的眸子里映出了空中的圆月。
“嗯？”
“您什么意思？”阿尔忒弥斯握紧了手中的镰刀。
“这样什么都可以结束了……”
豁然一笑，海澜看向龙锦苑。
“龙族的涎液虽然可以迅速治愈伤口，但是如果一击毙命的话，就没办法了吧？”
眼中带着一抹嘲弄，海澜眸底亮起蓝纹。
头猛地向旁边一扭，海澜的眸子对上了璎珞的纸伞。
“！！”璎珞一惊，手中的纸伞突然脱离了她的掌控，直至海澜的眉心刺去。
距离只有一寸不到，连最近的龙锦苑都没法阻止。
……
“叮！”
“啊啦啊啦……小海子，你好像很有想法呀……”
夜魅鸳突然挂在了海澜身后，双腿盘在海澜腰间，一手勾着海澜的脖子，另一手伸出一指抵住猛刺过来的纸伞。
低首到海澜耳边，轻启薄唇：“妾身，可不会让你怎么容易在妾身面前死去呢……”
勾住海澜脖子的那只手的手指在海澜的颈上轻轻一点，海澜眸子里的蓝纹暗淡下去。
“放开……”海澜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十分僵硬。
“哎呀哎呀，好凶啊……”委屈似的退了下来，夜魅鸳嘟着嘴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龙锦苑看着海澜，放下了抵在海澜胸口上的龙爪，化回人类的手。
而璎珞和阿尔忒弥斯也收起纸伞和镰刀，同样目光灼灼地看着海澜。
“你们还看不出来吗！小海子……”
“想死哦……”
“……”紧紧抿住嘴角，海澜没有反驳。
“为什么？！”璎珞咬着薄唇。
“为什么！？”阿尔忒弥斯紧紧抓住了裙摆，灰色刘海下的紫色眸子也是死死地看着海澜。
“……因为我的‘能力’……”海澜眸中闪着疲惫。
“‘能力’？”龙锦苑大为不解。
“小海子认为，自己的‘能力’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而且这个‘能力’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小海子的身体……”
“如果是这样下去，他终有一日会……”
“会杀了所有‘人’……”海澜接话，低低地道，“到时候不仅仅是身边的‘人’，所有人都会……”
“所以你就认为死是唯一的办法？”龙锦苑呵斥道。
“啪！”挥出玉掌，龙锦苑甩了海澜一个耳光。
“当年的你，可不是这样的！”龙锦苑怒吼着。
“那个‘我’……不是我……”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海澜丝毫没有在意，只是低低地道。
“‘他’可不是你这么胆小的人……”璎珞看着海澜，微微地摇了摇头。
“‘主人’的选择，没有怎么懦弱……”阿尔忒弥斯低下了头。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海澜再也是忍耐不住。
“难道我想这么选吗？难道我愿意去死吗？”
“我也想活下去啊！我也想好好生活啊！我也想去做我想做的事啊！”
“可是！我！不能！”
“‘我’的‘存在’不允许！！！”
十七年来的痛苦和憋屈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海澜疯狂地吼道。
“我的‘存在’，会害了所有人！”
“你们知道从小被当成怪物看是什么感觉吗！你们知道亲手伤害了亲人的感觉是什么吗！你们知道从小就要独自面对所有的一切是什么感觉吗！”
“你们知道吗！不知道！”
海澜的双眼变得通红。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极度过激的情绪，眼白已经布满了血丝。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海澜暂时停了下来。
四女一直静静地聆听着，但各自眼神中的那抹心疼，是掩盖不住的。
“我也想过……”
“如果，这个‘能力’不存在……‘我’不存在……就好了……”
“可是……这个‘能力’抹去了‘我自杀’的这个‘概念’……”
“我就在这般痛苦和煎熬之下，苟活了十余年……”
海澜的声音小了下去。
“所以，只要你们杀了我，就都结束了……”闭上双眼，海澜自嘲得苦笑道。
“可是，你的死亡，并不会改变‘你拥有这个能力’的这个‘命运’。”夜魅鸳开口道。
“什么……意思……”海澜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着夜魅鸳。
“‘海澜拥有这个能力’这个事实，不会因为你的死亡而改变……”
“只要你是海澜，那么，无论你死亡多少次，你都还会拥有这个‘能力’。”
“你会不断转世，不断地‘成为海澜’，不断地拥有这个‘能力’……”
“这，便是‘海澜’的‘命运’……”
……
夜魅鸳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地扎在了海澜的心上。
“不……不可能……”海澜还僵硬着的身体开始颤抖，“你怎么……知道……”
其余三女也是好奇地看着夜魅鸳。
夜魅鸳轻笑一声：“妾身，见证了无数个‘海澜’，而‘他们’的‘结局’，不是被千夫所指，万人所唾弃，就是自灭满门……”
“可是待‘他们’转生之时，‘他们都会被‘赋予’成为‘海澜’’，然后拥有这个‘能力’……”
“不……怎么会……”海澜的目光变得空洞，身体恢复的他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三女也是不敢置信。
夜魅鸳看向三女：“你们和‘海澜’的故事，妾身也都目睹了……”
“那有什么办法！”璎珞焦急地道。
“你既然目睹了那么多次，那么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吧！”阿尔忒弥斯道。
“虽然只是妾身的猜测……”夜魅鸳有些迟疑，“但妾身有一计……”
“是什么！”三女迫不及待地道。
海澜也是缓慢地抬起头，无神地眸子里再次出现一丝光芒。
“可是你们真的愿意知道吗？”夜魅鸳反问三女。
“什么？”
“这个方法，会让这个‘海澜’不再属于你们个人……”
“到底什么意思！”龙锦苑按耐不住了。
“毕竟，爱着‘海澜’的‘人’，可不止我们几个……”
“可以！快说方法！”
没有丝毫犹豫，三女异口同声地道。
“嘻嘻嘻，看来小海子可真是艳福不浅啊……罢了。”
“妾身的办法……”
“便是改变这个‘命运’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