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那个不讲理的老太婆!”金惠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一边的路灯上,她的脸色差到极点,眉头紧紧锁着,“为什么否定我?她自己说的才是没营养的话,你说对吧陇泽。”
太阳已经落山,陇泽低头看了看戴在左手上的名表,六点三十八分。离开大图书馆后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
夕阳的光辉将天空燃烧成橘红色,配合上天边的残云万里,海市蜃楼般的景致就展现在眼前。
“诶......馆长她......”
“果然还是最讨厌她了,那个不讲理的老太婆!”
“好了好了,消消气。”
陇泽一边赔笑一边递给金惠一罐饮料,她没好气的接了过去,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今天是星期天吧,不知不觉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
冰凉的果汁流入胃中,陇泽直感到一阵寒意。果然才春天就喝这种冷饮一点也不好,顺便还会刺激牙龈,牙疼也会相伴而发。
虽然牙痛十有八九会发生,但金惠一点也不担心,要不了几口一罐饮料便下了肚。
“说的是呢,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三天就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我从未感到时间可以过得如此慢。”陇泽品着果汁甘甜的味道,可是舌苔所滋生出丝丝苦涩。
“发生了太多事了,但是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需要死死记住的。”
她穿着的仍然是那天的服装,就连发饰都没变。
通常这个时间的人们大都前往大教堂或者某些上班族、无神论者、异教徒会选择回家,街道上相对冷清。不然,金惠的“奇装异服”
肯定又会引来不少眼球。
她轻轻的拨弄了下头发,优雅的动作不禁让陇泽有些看呆了,那是种说不出的美,独有的气质就像是哪国的公主殿下。
除了妹妹抚子外,陇泽还是第一次感觉哪个女孩子可以如此的美。
王都美女并不少,关键是他之前从未注意过这方面。
“喂……陇泽,我说,你在听吗?”
“啊?!呃……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盯着我看……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没有!完全没有!”
他红着脸飞快的跑到了前面,拼尽全力超越着金惠视线移动的速度。
金惠歪着脑袋,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陇泽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甩了金惠近五十米了。
“喂,小鬼。脚踏两条船可不好啊,明明可是有了妹妹的,莫非连这个‘小公主’也要一并夺走?你对自己的身体蛮有信心的嘛。”
刺耳的笑声在耳边响起,陇泽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凭空出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黑野之狼,这种玩笑仔细想想很傻的。而且一点也不好笑!你就不能说点好的话么?”
“笨蛋,谁管你。希望你和其中一个早生贵子啊。反正最终结果就是交配生孩子罢了,谁知道灵魂也学人类磨磨唧唧的。”
黑野之狼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灰色的鼻子一哼一哼的。
“你以为谁都和你似得可以把这种事说的这么随便啊?告诉你,这可是很神圣的事情!如果不认真对待的话可是会遭到神罚的。”
“小鬼,你信神这种比我们还虚幻的东西?”
黑野之狼难以置信的说着,即使陇泽看不见它,但它的想法仍然可以通过灵力回路传输到陇泽脑部。
“妈妈她……她是信着神灵的。她坚信世界上存在神。在我和抚子五六岁的时候她就带我们去教堂。”
陇泽随便靠在一根路灯下,一边等待金惠一边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
想来是抱着一种将错就错的心情在回忆吧,换做一前的他,打死也不会去想这些陈年旧事的。
“耳濡目染么?但是就你这家伙真的可能是么基督徒么?”
也是,不管怎么看,陇泽也不像基督徒,更何况是前基督徒。
“唔……不过……看着妈妈双手合十,唱出美妙的圣歌之时,我总是不禁想离开。我可不太喜欢这些过于陈俗的东西,不过抚子她总是拉着我不让我跑出去,确实怀念。妈妈她总是说着什么:‘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开门。’”
“《圣经》么……嘛,也就是这么回事。”
它安静了下来,陇泽体内的压抑感随之减弱了些。
他思索着。
灵魂的世界中,没有法则的定义。
馆长也说过,灵魂是人类的进化产物,本质上还属于人类的分支。
他们当然可以追求信仰。
但是……
信仰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笨蛋陇泽,你跑这么快干嘛?”
冷不丁的,金惠纤细的抱怨声从自己身后传来。
后背被狠狠的拍了一下。
慌乱中他答道:“不,没什么。只是看到熟人去打个招呼。”
黑野之狼尴尬的打起喷嚏,而金惠看不见而已。
“如果可以,就赶快偃旗息鼓干正事。别忘记了那个小老太婆让你去干嘛。”
听到黑野之狼的温馨提示,陇泽这才想起来要去教堂的事。
那个时候,馆长说的话……
天色逐渐变暗,春天里夜晚降临的速度丝毫不逊色于冬日。
“我们还是不要磨叽,早点去教堂吧。”
事已至此,再怎么惴惴不安也没用。陇泽干脆的讲了出来。
她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前往教堂。
“信神即是明哲保身之举,愿神与汝等同在!”
塞纳特放下《圣经》,用有些黝黑的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
这些话他理应是练习了千万遍了,无数次的礼拜,作为王都的红衣主教,为人类讲述时间的“真知灼见”,这便是他的工作。他需要本着世间至纯之心,完美演绎神的代理人。
事实并非如此,在他心中,从未有过神……
跪在金丝毯上的人们纷纷离开,不一会,偌大的教堂里就了无人烟。
他们只是过客,就像他们之前从未出现过一样。
塞纳特摘下了华丽的主教帽,露出了乌黑的长发。
如果今天睡过了头,那就真是贻笑大方了。
他如此想着,是不是还应该感谢那个该死的梦呢?
“也罢……沽名钓誉不是我的风格,我还是喜欢直截了当。”他不明所以的自言自语道。
一边,傍晚来叫他的教父在他耳边耳语:“主教大人,今天的【珍】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
他简单的回答了他,转身走向了拐角。
他轻轻提起那长裙般的袍子小心翼翼的走着,是有些故作姿态了。
他小心的躲避着任何可能弄脏自己的物体,连一点点灰尘也不许沾。
走廊尽头,修女、牧师各排一排,静静的等待着主教的走来。
“该怎么做你们明白的。”他浑厚的声音侵入每个人的耳窝,不容置疑。
“是!”
他们依旧站着,目送他走进前方的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
塞特纳的面前,一张乳白色的石桌显得万分突兀。
他卸下了往日的儒雅表情,换上了贪婪的丑恶面孔。
他点起了灯,漆黑的房间亮如白昼。
但在他眼中,比光更为耀眼的是正躺在石桌上的东西。
那比牛奶还要白的颜色,富有光泽和弹性的柔软质感,这分明是一具少女的裸体。
他解开教袍的扣子,衣服顺着身体滑落下来。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这副近乎完美的躯体。
“全能的天主圣父,你是生命之源,你借圣子耶稣拯救了我们,求你垂顾她,接纳她于永光之中。她既相信你的圣子死而复活;愿她将来是复活时,也能与你的圣子共享荣福。以上所求,是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你是圣子,他是天主,和你及圣神,永生永王。阿门”
祷告……
不……是对她的宣判……
生命的宣判……
下一秒,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解剖刀。
少女的长发从桌子一直垂到地面,她的脸庞安详可人,双眼轻轻的闭上,脸上挂着一个甜甜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
她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
他抚摸着少女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全身心都陶醉在这幅躯体当中了。
手中的刀子在颤抖,他不是害怕,而是越来越幸福,越来越兴奋。
“我喜欢这样的……能够乖乖做我艺术品的孩子。”
一点一点……一丝一毫都不放过……他吻着少女的每一寸肌肤。
吻着……舔舐着……
多么罪恶……但是……多么快乐……
渎神……再多一点的渎神……
他就是要享受这些原始野性的愉悦,那就是置身天堂的感觉。
少女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即使身体被粘稠的液体“洗礼”……她也许已经死了吧。
赛特纳瞪着布满血色的双眼,停止了疯狂的行动。
“别担心……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让我们合二为一。让我们彼此都尝到至上的快了吧!”
他像个魔鬼一般的笑着,再度靠近那具躯体。瞳孔……是蓝色的……
“先从哪里开始呢……?”
他思量着,右手把玩着那把解剖刀。石台俨然成了他的砧板。
倏忽,他应该是选定了方法,掌心旋转着的刀子停了下来。
下一秒,刀子猛的刺入少女的肚子。还没完,他又把刀子向右划去……
鲜血喷涌而出。
他**着,**着每一滴流出的血。甘甜、畅快的口感在口腔中爆炸开来。
胃……肠子……他所能掏出的每一个器官,都被掏出来,整齐的摆放在台上。
那一刻,他所站着的地方就是座人肉加工厂。
他吃掉肾脏,他吞噬脾胃,他用刁钻的舌头汲取着肠子中的每一份营养,他用挑剔的味蕾品尝着每一滴胆汁……
他将少女的躯干切分成一块又一块,这是场肉体的盛宴……
少女身体吸收的钙质会在他血液里奔走,渗入了纯白色的骨骼。
即便面对已经四分五裂的身体,依旧没有准备收手的迹象。
最美味的部分,莫过于心脏和大脑。
他将手伸向了少女还算完整的胸膛,用力撕扯。
心脏……泛着淡红色光华的心脏……泛着淡红色光华的圆润心脏……泛着淡红色光华圆润的还在跳动的心脏……被拿捏在手里。
他踩着少女的头。
脚下……白色的豆腐脑状物质溅了出来。
刹那,他紧紧捏住了那颗物体……
直至炸裂,直至桌面上红白相间……
这是……地狱……
他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