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今天这都第几次了?”醒来的我发现我正与地面深情拥吻。连忙起身,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看到我这窘迫的样子。
看来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克菲尔依旧沉睡着,但她的睡相并不是很好,刚才盖好的被子现在正委屈地待在一旁,在寒风中,她冻得瑟瑟发抖。
无奈的走过去轻轻帮她盖上被子,手却被她一把拉住,正准备故技重施抽出手,但手上传来的一阵湿润感让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对,我转头看去,她的眼中已是盈满泪光。
之前未能听到的梦话,现在终于也能分辨明了。原来是:”别走,求你们了,别丢下我一个人......“听到这带着哭腔的稚嫩嗓音,我实在不忍心将手抽出,反正今夜注定无眠,那就让我成为她暂时的心灵依靠吧。
我仔细回想着,刚才那位白之魔王大人给我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幻想大陆奥托姆,魔族与人类的斗争已经持续了数千年。站在魔族顶点的战力——七魔王常因性格或是种族的纠纷而难以统合力量。而人类方三大帝国以不同职业的勇者辅以数以千计的支援部队,才能勉强维持着战线,尽管如此,领土还是逐年被魔族蚕食。直到三十年前,这一状况才有所变化。
被称为规格外第八魔王的白之魔王仙菲尔德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达成了魔王间的和解,就在人类方对维持战线已经感到绝望之际,奇迹出现了,达成一致战线的魔族军队并未进军,反而后撤了。虽然莫名其妙,但至今为此的三十年间,魔族并没有再次进攻的动向。
不难猜出,这一切变化都离不开那位神秘的白之魔王。她的目的并非简单的和平,只是她掌握了一些能让魔族不再受贫瘠的资源所苦,而能利用好土地自给自足的技术,休止绵延千年的战火。
但错就错在,这千年以来累积的仇恨,并非如此轻易便能消却。是的,你有先进的技术,充分的理由来中止战争,但若是这份技术和理由,并不存在呢?没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提出这个方案的魔,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两年前,赤,黑,绿,紫,青五名魔王暗中达成协议除掉这根碍眼的钉子,他们以绝对的武力暗中要挟了剩下的蓝与黄之魔王,并为白之魔王设下了一个局。结果,他们很成功。白之魔王重伤被封印,虽然不知什么原因让她逃脱了。就算是踏入未知的死局也能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的白之魔王大人还真是神机妙算啊哈哈哈哈。
但在那以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by仙菲尔德
“要不是这是你给我灌的信息我都要以为这是哪位狂热粉丝写的新闻稿了,你看看你看看,哪有人会不要脸到这么夸耀自己的?这脸皮也真是厚到没边了吧。"我一阵无语。
但拜她所赐我还是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势力分布。三大帝国分别是以勇武和骁勇的军队闻名的炎狱之国,以贸易和商业控制经济的冰心之国,以圣光和信仰抚慰民众的光耀之国。因为魔族方面给予的压力,人族怀抱着高度的团结来对抗外敌,虽然分为三个国家,但并没有过什么背地里捅刀子的外交事故。
......顶多也就是互下绊子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想好好的以这具身体活下去的话,魔族的领地自然是不能去了,虽然表面上应该不会有针对这具身体的通缉令公开发布,但要是万一撞上心情好到街道上遛鸟的老魔王,那他肯定就要更开心了,虽然不会出现什么18x之类的少儿不宜情节,但再回到地球这个目的就付诸东流了。这样的结局我实在是无法接受,所以这个选择自然是要pass掉的。
况且,我实在无法丢下身旁这个正紧紧拽着我的藕臂死不撒手的善良女孩,就我的个性而言,有恩不报并不符合我的价值观。看着这连最低生活保障都达不到的条件,我不禁头疼起来。至少,不能让她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可现在的我,又能做到什么呢?
我再次整理了一下脑中多出的信息,惊喜地发现,这具身体只是被封印了,但原本就存在的魔力并没有凭空消散。充盈的魔力只是被封印住了,但我努努力的话并非无法调用。魔力的用途非常广泛,可以自行更改魔力的性质来达成超现实的现象,虽然在不同地点流传的说法不同,但以现象而言,这个世界上能引起超自然现象的原因,都是拥有魔力的生命造成的。
“所以有一点需要注意,万一你不幸没有保护好妾身的身体,在某个地方消亡的话,浓缩的魔力就会在原地卷起一个巨大的魔力风暴,如果在没有人对抗的情况下,至少也能消灭一个王都规模的城镇吧?——by仙菲尔德”当我想到这一段时,一段疑似设置好了回复条件的消息出现在了我的脑海,我不禁咋舌。
这是个p的惊喜啊,妥妥的是惊吓好不?
所以我现在就是一颗行走的人形炸弹?有个好消息,就是这颗炸弹不是普通的炸弹,而是氢弹,炸起来更大更暴力的那种。
但这对我来说有啥区别么?结果都是凉凉。
“这还真是过分。”我驱散心头的杂念,试图调动流动在身体内的魔力。我闭上眼,将还能自由活动的手缓缓向前抬起,想象着全身的力量汇集在手臂,然后......猛地一口气放出!
“尬,尬,尬”,一阵奇怪的鸟鸣声从不远处传来,随后便是翅膀扇动的声音,那只鸟扑棱着翅膀,飞离了这片充满了尴尬气息的空间。
所以说,于夜啊于夜,你是逗吗?我不禁自嘲起来。
看来这所谓的魔力并不是万能的,但我现在所知道的信息也不足以支持我独自完成对魔法的研究。或许,原因在于这局身体对于灵魂的排他性吧,但这并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
不过真的要尝试运用的话,还是以后再找个机会吧。
摸了摸克菲尔可爱的睡颜,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要不明早我也把她戳醒算了。“脑袋里浮现出奇怪的念头。”嗯,那就这么决定了。“我眯上眼,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独自品味着这无聊的漫漫长夜。
在一片无声的寂静中,时间缓慢地流逝着。漫长的岁月(并不)后,微弱的阳光透过纸板间的缝隙,照进了这狭窄的空间。随着阳光越来越多,于夜的睡意也越来越浓重。
终于,在太阳的全貌出现在地平线上时,于夜还是屈服在了睡魔的爪牙之下,头一歪,就这么以一个歪七扭八的姿势,径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