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致暴风雨Ⅰ

作者:东阁下 更新时间:2015/7/24 22:47:00 字数:6768

如果更审慎的选择自己追逐的职业,所有人也许都会愿意去当学者或观察家,因为这外人的性质与命运,无疑会让所有人感兴趣。

——《瓦尔登湖》 卢梭。

正传 第三章

致暴风雨

Chapter.1

叫醒我的音乐是《蓝色多瑙河》。

施特劳斯的杰出之作在我的耳边潺潺不息的呢喃着,让我打着哈欠,从被窝中坐起身来。

冷死了。

视线模糊的我将脚伸入了裤管,接着从床上起身。刚刚到来的冬天让刚起床的我浑身上下受尽冷酷的严寒。我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向了客厅。在那里,黑色音响传出的《蓝色多瑙河》戛然而止,变成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早安,小亦铭。”

“早安,文姐。”

黑发的女子穿着棕色的大衣,安静地在桌上吃着早饭——瓶装的牛奶,微微发黑的面包,煎焦了的鸡蛋整整齐齐的摆在餐桌上。对比她一边听着古典乐一边文静地用餐,邋遢的我实在是很不像样子。

怪不得刘涵先生总说我和文姐看起来就不是亲姐弟,身为警事的她要比我检点多了。

洗漱完毕,我将早就切好的面包放进了口中,微微的苦涩感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我急忙拿过牛奶喝了一大口,坐在对面的文姐微微一笑。

“怎么样,还是不合味口吗?”

“不,只是有点干....话说回来,今天晚饭就由我来做吧。”

并不是文姐做的东西太难吃,而是她做的饭菜,无论是早餐,中餐,晚餐,都太过于简洁了,我想并没有多少人会选择一日三餐都去啃面包。

这么想着的当下,我随手打开了电视机,新闻报道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来看今日新闻导报,昨日,天轮市陵园附近巷区发生凶杀案事件,根据线索,这起案件很可能和最近的连续杀人事件有关。”

主播标准的播音腔传进耳朵,严谨而忠实的声音播出的杀人事件让我的脑子有些清醒过来。我一边听新闻,一边吃着东西。对面,身为警事的文姐也被新闻报道所吸引。

“今天,天轮市经济新区的象征建筑瀚海会馆将正式完工,大约在今天下午3时左右,世界上最大的海边喷泉将进行测试。”

“下面再看国外新闻,驻阿美军传奇狙击手,曾经创下2000米狙击世界纪律的军人雷汉森.沃尔特被指控为一级谋杀罪。此外,阿方正式向美方提出抗议,要求将雷汉森转交给阿方处理,经多名证人证实,雷汉森和2010年枪击平民事件有一定的联系。”

镜头一转,我看见了坐在庭审席上那位军人险恶的面孔。看样子面对这种穷凶极恶的家伙,即使是最高法庭的法官也会觉得棘手。

不过这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就是了,在和平国家生活的我,大概不会有机会遇上这样的人物。比起这个,倒是杀人案件的播报更吸引我——我很想知道警方能得出怎样的结论。

喝光牛奶,吃完煎蛋,我直接套上了黑色的外套,一边把手伸进袖子后一把向门口走去,右手顺便将门边的黑色书包提了起来。

“那么,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哦。”

显得过度关系的话语从后方传来,我苦笑了一下,走出了家门。站在楼外的我就这么望着小区早晨的场景,小区门口人来人往,外面马路上的汽车川流不息,远处,商业区的灰色大楼四处林立着。

我站立在楼道口,寻找着我的那个黑色的捷安特自行车,却突然想起来它貌似不久前就被送进维修店了。忍住打哈欠的欲望,我径直走出了小区,一边用眼角扫着公交车站,一边瞻仰着早晨的天轮市。

天轮市,位于中国东部,面向东海。它拥有8座桥梁。四条运河和一条大江在这里汇聚,流向东海。也正是如此,这个城市已经成为了东部相当有名的贸易中心之一。

流经都市的大江将整座城市大体划分为两个区域,东边海经济发达的轮澜区,和西边房屋林立的天海区。最近,海边那里似乎又在建造瀚海国际会馆,用来召开重大的金融会议和接待外宾,这可真是野心勃勃。

撇去经济因素不谈,天轮市的确也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型城市,它也拥有着各种博物馆和历史遗迹。据说天轮市的名字“天轮”二字和道教似乎有不少的渊源,城外那座二宫山,就是打着“道”的旗号每年吸引了不少游客来观光。

嗯,无所谓,我的大脑终于完全清醒了。

以黑色为主基调的公交车驶进了车站,下车上车的人影相互交错着,我也成为人群的一部分搭上了公交车。

和外地人眼中繁华的天轮市不同,在我眼中的天轮市,只不过是我这样的流浪者,为数不多的归宿而已。

Chapter.2

“传球啊!秦岭月!这里,这里!”

“汪策,堵死秦岭月,快!司马良!守住大门!”

“好嘞!有我在万无一失啦!”

绿茵场上,那帮子踢足球的阳光少年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周围的女孩子们欢呼着,各自为心目中的男生献上喝彩。真好呐,其实我的球技也不错,老实说我也很想上去秀两把。

记得汉代的蹴鞠也只是训练士兵的一种手段,在现代足球的起源地英国,发明足球的初衷也不过是为了在战场上泄愤而已。然而到了现在,这完全就成了一种交流平台了。所以,显而易见,没有社交能力的我是不可能上场踢球的。而且,最可悲的就是硬要上场,结果落得没人传球给我的境地,跑动起来也会刻意被别人无视,就算大声让别人防范,也会被人不理不睬,真是太惨了。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左路!左路!秦岭月,交给你啦!”

“好的!”

面容清秀的男生扶了一下眼镜,快速突破了我方两个后卫——儒弱汪策和笨蛋司马良,径直带球向球门赛区,随着秦岭月一记轻快捣脚,足球奔驰着窜进球门!漂亮!身为裁判的体育老师也喝彩起来。

“很好,半场休息,比分1比1。”

第一高中的体育课采取多班混合制,身为败者的我们能和男神秦岭月一起上课,也是拜此所赐——不远处,被女孩子们包裹着的秦岭月踏着轻快的脚步下场了,那光芒四射的样子,似乎给周围的男生造成了相当的心理压力。

怎么样都好,我揉了揉酸痛的背部。昨天和黑衣交战中受的伤,让我不得不苦着个脸倚靠在球门旁边。但是坐在球门边也有坐在球门边上的好处,那就是可以安静地享受冬天那来之不易的太阳,再加上周围没有啰嗦的司马良和混蛋月宫綴,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满分。

“呐。”

“.....”

“叫你呢。”

阳光被挡住了。

我眯起眼睛,抬起头来。正对面,女孩子隔着球网一脸不高兴的俯视着我,她是秦岭月他们班上最惹眼的女生之一,名字叫做苏青叶。今天的她似乎化了点淡妆,头发向内稍稍卷了起来,嘴唇沾染了些漂亮的樱色。姣好的脸蛋和精致的五官,想必在男生当中相当受欢迎。

“无视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抱歉,我觉得这个学校应该不会有女孩子和我搭话。”

“我说你啊...”

苏青叶砰地拍了拍球网,因为个子太小的缘故,白色的球网似乎将她的头发缠住了——和球网搏斗的苏青叶直勾勾地瞪着我,语气很不友善。

“不和你胡搅蛮缠了,我就开门见山地直说,洛亦铭,以后可以不要像昨天那样,出现在乔千夏的视线里面,好吗?“

“.......”

感觉被说了很失礼的话,果然够开门见山的。

我戴上了无机质的面具,面无表情的看着苏青叶,而后者则是一脸认真的望着我。

“我知道乔千夏因为交友不慎,认识了洛亦铭这么个格格不入,性格恶劣的家伙。如果让乔千夏这么被你连累的话,那她也太可怜了。”

“可是现在的苏青叶就这么和我这个格格不入,性格恶劣,恶名远扬的家伙对话吗?周围人都看着呢,没问题吗?”

操场上也有别的同学,他们的视线明显注视着被恶劣氛围包裹着的我和苏青叶。好奇,无聊,甚至是混杂着害怕和恨意的眼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那些人当中也有着拿着手机打算录像的家伙。

哼,现场转播吗?真是幸苦他们了,待会记得给我肖像费啊。

在这之中,司马良一脸无奈地望着我,我装作没看见他。

“我无所谓,只要乔千夏没事就行。以她的个性肯定不会过来和洛亦铭说这种话,所以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和你说清楚比较好。”

苏青叶严肃地望着我,话语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那么,能请你照我说的做吗?洛亦铭同学。这样下去,乔千夏也会因为你吃不少苦头的。”

“原来如此,那么你也真是值得敬佩呢,苏青叶同学。”

“啊?你什么意思?”

我话中的揶揄让面前的少女眉毛稍稍一皱。但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把话说了下去。

“乔千夏的爸爸去世后,她的妈妈做饭一直都很难吃,但是,每次她都能笑着将母亲做的菜吃下去。乔千夏一直都很害怕野生的小猫小狗,但一遇到那种流浪的小动物,她也会伸出援手。我以前跟她一同回家的时候,经常被人找麻烦,但即使乔千夏害怕的要死,她依然会躲在角落里面,等着我一起回去。”

“你说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已经一直身为乔千夏邻居的我,比你更了解她是怎么样一个人,也知道我自己已经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我自顾自地拍着手,望着眼前的少女。

“综上所述,乔千夏大约要比苏青叶优秀个一百倍左右,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以现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也不会特地闲得没事去找她的麻烦。”

虽然很想接着讽刺下去,不过望着冒火的苏青叶,我也不会那么自讨没趣。现在的我已经不想被她那深切的友谊弄得心烦意乱了。

“你这样是在找茬吗?”

“并没有,被找茬的人是我,而找茬的人是你,苏青叶同学。”

“洛亦铭!”

脸上写满怒火的苏青叶用力抓住了球网,恶狠狠地盯着我,这副姿态让我想起了猫科动物炸毛的姿态,如果配上“嗷呜”“喵呜”的音效,可能更好吧。

不行,这么想着的我都快笑出声来了。

“就是这个!洛亦铭!你这副样子让人火大!为什么别人想好好和你说话!你都要一脸不在意的兜过去!还有!为什么明明有人想要帮你!你却要拒绝!秦岭月为什么会帮你这种人啊!”

“天...”

本想说“天晓得”,但是看着这么火大的苏青叶,我还是闭上了嘴。

但是,也许是我天生毒舌的缘故,代替“天晓得”的另一句话还是说出了口。

“消消火吧,苏青叶,虽然女性在生理期中很易怒,但是就此伤身可不好,喝点红糖水冷静一下如何?”

苏青叶的脸变得更红了,非要形容的话,就如同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洛....洛亦铭!去死...快去死啦!!变态!!混蛋!!”

完全陷入混乱的苏青叶一边谩骂着一边往操场的另一边走去,“砰”“砰”的脚步声让我还以为她也要变成被猫附身的临界者了。

我一边听着脚步声从背后离开,一边喃喃自语着。

“难道我还说中了.....?”

“洛—亦—铭!”

笨蛋类人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不禁叹了口气。看样子在众位“足球少年”把我分尸之前,我还是最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Chapter.2

“12月17日下午17时左右,在天轮市内陵园大街旁小巷,两位女学生于返家途中遭遇强盗袭击。犯人未抢夺财务就径直逃逸。现场发现了激烈的打斗痕迹,专家认为这起事件和最近的连环杀人案有关。”

月宫綴坐在篮球场旁边的椅子上,我倚靠在墙边望着他,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报纸。仿佛确认到我眼中的兴趣般,月宫綴接着念了下去。

“之后,警方迅速控制现场,两位受害者已被确认身亡。随即警方在陵园大街设立了紧急哨戒岗。没过多久,警方逮捕了在陵园大街附近徘徊的两位无业人士,证人所指,这两位无业人士案发当天徘徊于巷区之中,有重大作案嫌疑。据悉,这两名男子是附近有名的混混,经常参加打架斗殴事件,有拘留前科。警方表示目前也没有表达明确态度,以上报道。”

月宫綴轻轻地将报纸折叠好,随手放在椅子上。我将卡在喉咙里的话勉强吐出来,月宫的脸上也蒙上深深地阴霾。

“完蛋了,这可是我能想到的最坏的事情。”

“社会大众大概只会认为这起连环谋杀案只是路边的强盗团伙作案,可是只有我和你知道,身为连环杀手的临界者背后还有黑幕。并且,目前来看,只有我们俩才和那个黑色斗篷交过手,真是大条了。”

我陷入了沉思,昨晚那个神秘男子向我暗示的“恐怖分子将让天轮市陷入危机”。细想一遍后觉得可信度越来越高了。

“再怎么说,可能性太多了。到底谁会教唆暴走的家伙去做连环杀人事件,而且这一连串的动作意义又是什么?还有那家伙明显是冲着洛亦铭来的,难道那家伙是上帝派来惩罚你的正义使者吗?”

“不要随随便便把事情推我头上,我也不清楚好吗?”

袭击我们的黑色斗篷,弄不好是被专业训练过的杀手。不,比这更上一层,是专业的杀戮机器。他一出现就怀抱着对我极大的杀意,说明我曾经和他结下了相当深的梁子。

但是,虽然我得罪的人很多,像那样身穿黑色斗篷,带着假肢的家伙,我还真没有什么印象,我有见过这样的人吗?

不管怎样,在那家伙确认了我和月宫綴的长相之时,那么接下来的他也不会误认。就算我们向世界树匿名通报黑色斗篷的存在,估计那帮被暴走者搞得焦头烂额的家伙也不会相信。而且,这家伙背后的组织估计也不是普通的警事或者“岚”能解决的对手。实际上,根据短暂的交手,至少像Elysium处刑人或者轮界宫的佩剑侍那样的存在才可以对抗。

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报纸上就要刊登我和月宫綴惨死的新闻了,就算到时候真有什么组织重视起来追查凶手,对我俩来说也没有意义。

——如果我要说,有个恐怖分子正准备毁灭这个城市,你会担负起拯救这个城市的重任吗?

——年轻的临界者,如果哪一天,命运再次选择了你,你能够去承担那份重任,走到最后吗?

昨晚那个神秘男子的话再次在脑中回响,我感到太阳穴阵阵抽搐。

要是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下麻烦就大了。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可能了解对手的底细。正好他今天下午正好需要非正式的护卫,我们可以马上就见到他。”

月宫綴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

“护卫吗?可是我们现在这副样子,不应该减少外出比较好吗?再说了,绕过了‘岚’去接受委托,我们也不能无视公共财产去大闹一场了。”

我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面前的月宫綴则是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望着我

“反过来想想吧,洛亦铭,再怎么不济,我们也可以拿那家伙当挡箭牌呀。再说了,就算毁坏什么公共财产,赔偿损失的人也不是我们吧。”

我想代表所有认识月宫綴的人去审判这个家伙——从以前开始我就一直这么觉得,原来月宫綴周围的人在他心目只有这样的地位。

“嗯,中午就在这见吧。”

自顾自地将我的沉默当作同意,月宫綴穿着黑色的大衣径直走向了篮球场。无言的我向体育馆门口走去,迎面却撞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喂!洛亦铭!过来帮个忙!”

显得有些粗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以司马良为首的一大群男生女生从体育馆门口走了进来,在那之中,现在还一脸通红的苏青叶在乔千夏身边不断地说着什么,心不在焉的乔千夏则是显得迟疑地望着我,我装作没看见她们俩,将视线移向了后方,一脸苦笑着的秦岭月在人群的末尾出现,给我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现在应该赶紧逃出去,哪怕踩着那道人墙,哪怕打破玻璃,也要尽力嘶吼着,从体育馆逃出去。

可是,要是能这么做,那该有多好呀。

司马良一下子逮住了我的手臂,提防我的逃跑。

“足球比赛已经结束了吗?还有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喂喂,洛亦铭....是要打羽毛球啊。”

司马良显得有些疲劳的声音让我认真以对起来,这家伙好像还没这么严肃过。

“就在刚才,好多人都对洛亦铭也意见的样子...”

司马良压低声音,这么跟我说着。

“说苏青叶被你欺负了什么,好在秦岭月在那里帮你说话什么的,才瓦解了危机,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希望给你个下马威什么的.....”

“唰”一声,身旁篮球场中的月宫綴径直从中场干拔跳投,篮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径直入网。不少的人都被月宫綴吸引往篮球场望去,趁此机会,秦岭月绕过人群,也慢慢地走到我的旁边。

“呃,那个,其实也没有这么个意思啦。洛亦铭,我知道刚才的事情是苏青叶不对...呃,不,也不是,如果有什么困扰和我商量也行。那个啊...洛亦铭,你能代表你们班和我们打一场羽毛球吗?一场羽毛球就可以解决了。”

至此,我发现事情实在是太简单了。原来如此,大魔王欺负公主大人的当下,总是需要一位光芒万丈的王子出现,击败恶魔,取悦公主。苏青叶受了委屈的情况下,大概也有不少人希望秦岭月能站出来说话吧。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但是的确够老套的呢。

不过这也是我自作自受了。

司马良十分困扰的想我看过来,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局面吧,真是幸苦他了。

话又说回来,秦岭月真是个好家伙,能够将大家对我的讨厌转移到单纯的比赛上来,这是相当成熟的社交技巧。他以后大概会走上仕途吧。

“唰”的一声,这回月宫换成从内线出手,他连续突破了三人包夹,一个勾手将球稳稳当当丢进了篮筐,这下子再次引起了一阵欢呼。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大声喊着“月宫!”“月宫!”来加油鼓劲。月宫綴微微一笑,瞥了我一眼,我无言地瞪了回去。

“好吧,我来。”

我的口吻不经松懈下来,秦岭月和司马良都不希望我和周围人关系搞得那么恶劣,所以才会特地来找我这么做。虽然很不习惯两人的为我操心,但是我更不希望他们俩人因为我的事情而焦头烂额。

再说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对,虽说找茬的苏青叶很孩子气,但是跟她那么争辩的我也很幼稚。

“把球拍给我,开始吧。”

“OK!我说这样就可以了吧!秦岭月,对不对!?”

“哦哦,看样子洛亦铭的确心肠很软的样子。”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良那副苦瓜脸立刻变成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在他旁边的秦岭月则是依旧挂着苦笑的表情。我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身旁的司马良大笑着拍着我的肩膀,唾沫都快溅过来了。

“看吧,只有用苦肉计,洛亦铭才会参加集体活动啦。”

他得意地竖起了大拇指,在一旁不知所谓的秦岭月只好暧昧地笑着。

“哼哼,如何?洛亦铭!我就知道你最见不得别人为你操心,不是吗!?”

原来如此,我就说这帮平时刻意无视我的家伙怎么会突然想出这样的主意?

——这个让秦岭月和打羽毛球这个主意就是你出的啊,司马良?

“.....你给我等着....”

望着手舞足蹈的司马良而强忍着杀意的我,想必是这个世界上最宽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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