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绫，绫，绫？”

上线的悠禾看起来很是仓促，轻声呼唤着绫的名字，但过了许久也不见绫的踪影。

放在往常，找不到绫的悠禾会扭头去做自己的事情，并不会关心绫多久才能回来，但这一次，悠禾反常在绫可能出现的地方四处寻找，悠禾眉头微微紧皱，神情里却没有焦急。

“前几天擅自帮我解决了个boss，还故意分走了些战利品，悠禾你要赔偿我吗？”薄暮沙漠的砂岩下，正在搜寻战利品的天玑如是说道。

“啊你说那只小小的，飞在空中的狐狸吗？她之前来我这买了些衣服就走了，付钱的时候还在柜台上蹦着跟我还价呢，好可爱的。”在闪耀森林的服装店面兼职的Q两眼放光，向悠禾撒着娇：“居然是你的宠物吗？那下次借我一天好不好？一天，就一天！”

… …

… …

“应该去高塔了，我看着她往那个方向飞的。”尼克指了指远处，即使从这往那边望去什么塔也看不见。

“这么多人就你靠谱点，谢了尼克。”悠禾叹了口气，算是确定了目的地。

“你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承蒙关心。”离开数十步远的悠禾高高地摆着手，没有解释。

夜晚时分，漫天繁星的夜空下，悠禾在高塔找到了刚刚完成与主身联络的绫，从塔顶缓缓降下的绫没有同以往一样凑过来，而是停在原地，静静的等着。

等着悠禾开头。

“绫… …”犹豫了一下，悠禾还是开了口。

“… …”

悠禾向绫拜托，希望绫能让自己一个朋友在这里生活下去，作为代价，可以接受任何条件。

微风惊起飒飒的树叶宁响，听完悠禾的请求，微微歪头的绫张开嘴还未回答，悠禾却自己否定了自己：“哈，我在想什么呢，让其他人在这里能继续生活下去，这种要求肯定是做不到的吧？”

“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用这种代价作为筹码。”绫开了口，声音不再幼齿，而是如少女一般，不过，悠禾没有注意。

“因为… …”

踌躇半晌，悠禾自己摇摇头，身形化作点点星火，消散在绫面前。

悠禾退出了世界。

随着悠禾的离开，高塔后的阴影里，一名正常少女身形的绫缓缓走了出来，沐浴在月光下，单手叉着腰，面无表情。

“我想满足她一个愿望。”绫的声音恢复了幼齿。

“我给了你足够的权限，你有确定愿望的难度吗？”少女绫询问道。

“不难，倒不如说，正是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绫落到了少女的头顶坐下，仿佛一件头饰。

少女绫小心的靠着高塔坐下，确保着绫不会滑下来：“是吗，但我还是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毕竟已经有一个麻烦在了。”

“这我想好了，等价交换，拿她的资格，换那名少女的资格。”

少女绫的视线向着上方，不过并看不到正处自己头顶的绫：“她能接受吗？”

“我相信她会的。”

数月后… …

世界L的攻占的据点超过了50大关，许久未上线的悠禾受到了系统的邀请，划过消息的悠禾悠悠抬起头，望向摆放在木柜顶许久没有触摸过的玩偶，片刻之后随意的放下了手中的画笔，揉了揉几天没整理过的长发，扒拉开一堆电子产品后，重重躺在了床上。

“登陆。”

念着简洁的词语，悠禾举起了右手，小指上的戒指应声向悠禾漫布淡淡的微光，钻进悠禾的双眸，刹那间悠禾被那微光带走，顺着微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一片混沌中，等待了几秒后，四周瞬间变化，意识与感官也瞬间恢复了正常。

依然是上次下线的位置，高塔，现身的悠禾挥手关掉了默认弹出的人物面板，调出了邀请邮件，标记地点后，漫步离开了已有些破旧的高塔。

一切似乎与以前一样，又似乎不一样。

新面孔代替了老面孔，走在主城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人认得曾今第一的悠禾。

远远的，悠禾就找到了地图上标记的地点，那是一处一望无际的平原，靠近山脉拿头坐立着一座城堡，占领的地点，就在城堡里。

顺流而前行，走在被修缮的碎石道路上，悠禾暗自惊讶，她无法想象这种地方该如何攻占，但是玩家们就是做到了。

在城门外，悠禾像被什么所吸引，不由自主的扬起视线，望向城哨的一角，而那里，除了万年不变的一只小狐狸外，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谢你，绫。”

人群中，悠禾低声念道，没有人察觉这游离的声音，但城哨上的绫却跟听到了一般，回过身，看向顺流而行的人群。

绫没有回答，悠禾并不能确定绫是不是在看着自己，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权限错误，权限错误。

面板已经开始显示错误，但悠禾并不担心，微微笑着，双手合十，在城外低声祈祷着什么。

伴着最后一个音符，悠禾消散在往来的人群之中。

“小绫?看什么呢？”

“没什么。”绫收回视线，编织着谎言，身旁的少女没有怀疑，继续跟着一同的队员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