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泰山城一片安详,但是着安详之下却是杀机四伏。
城外,纪罗锅坐在一棵树上,看着远方灯火通明的泰山城。泰山城并没有想的想他那样,火光四起,官兵与侠客们厮杀到一起,然后朝廷派大军剿灭。
就差一点。纪罗锅慢慢站起来,然后从树梢上轻盈的落下,跟他瘫肿的身体一点也不符合。
纪罗锅身上响起奇怪的“滴滴”声,纪罗锅将手伸进自己的衣服了,掏出一个通讯器,是的一个通讯器,通讯器只有一段留言,而且说的很急,甚至有些含糊不清。
“嘶嘶……长官!我们遭到攻击,对方十分强大…………请立刻报告领袖!!重复……敌人十分强大……啊!!!”最后一声惨叫,让纪罗锅吓了一跳。纪罗锅心中顿时感觉有些不妙,他看了看远方的泰山城,加上通讯里的急促的留言,很显然已经向他说明了行动已经失败。
纪罗锅不禁开始思考道,他已经将武林盟主出现的情况都已经计算进去了,可是居然还是失败了,不,不可能,那种渗透和兵力,就连钦差大臣死了都没人发现。
纪罗锅思考着,但是他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清楚。
强大的敌人,强大的敌人,但是除了武林盟主,谁还能做到这样一转局势呢?
正待纪罗锅思考之际,四个影子悄悄从他身后靠近,纪罗锅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忙回头看,之间一个人慢慢的从树林中走出来,纪罗锅看清了来人,拱手行礼,和蔼的说道:“老朽见过范公子,武林大会会场遭到官兵围堵,勉强逃出去捡回一条命……“
范公子冷冷的打断道:“纪先生,请问,您这样撒谎,还有什么意义吗?“
纪罗锅见状心中一惊讶,忙问道:“范公子?您这是何意?老朽不知啊!“
范公子慢慢上前,纪罗锅害怕的后退。
“范公子……范公子……老朽,老朽是无辜的啊!“纪罗锅害怕的都快要哭了出来。
随着范公子步步逼近,纪罗锅直接双膝跪地磕头哭着说道:“老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老朽究竟犯了何错?引来公子追杀啊?“
范寒梅从范公子身后走上来,脸上却面无表情,直接扔出一枚飞刀,朝着纪罗锅的头上扔过去,纪罗锅见着飞刀,立刻向后一个翻滚,躲开了飞刀。
那速度之快,丝毫不像是一个老头。
“果然……你究竟是谁?“范寒梅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愤怒,就连平时温和的范公子也怒从心起,现在在他眼里,面前的纪罗锅就是一条阴暗卑鄙的爬虫,他欺骗了自己,害死了无数的武林同盟人士,甚至差点害死了自己跟妹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范公子质问道
纪罗锅冷冷的说道:“为什么?你为何不问问你自己?“
另外一边
陈在荒地上走着,周围什么都没有,没有树,也没有草,只有干旱到龟裂的土地。
夜晚是这么的冷,月是那么的凄凉。陈很难受,是的,有一次,哪怕只是一个……就像他说的那样,自己与他并不素不相识,但是,陈却不想看着他就这么堕落,从当年的那个西格雷奥斯堕落成麻木机械的感染者兄弟会首领。陈看过无数人堕落,自己的下属,要保护的米莎,自己的姐姐。是啊,不差一个西格雷奥斯。
但是陈不想再看到了,她抓捕过无数堕落的人,也见证无数的人是怎么堕落的。陈没有麻木,她也不想再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一点一点的堕落。无论是谁,哪怕是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
陈深叹一口气,恐怕回到泰山城,回到罗德岛,恐怕也有些日子了。
陈回头望了一眼,她知道,自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与西格雷奥斯刀剑相向。
这次旅行,陈失望透顶,她一秒都不想在炎国呆下去了,只想着会罗德岛,去找星熊,好好的喝一杯,诉诉苦,喝个酩酊大醉,最后睡一觉,忘记发生的一切不快。
风迎着陈的脸吹过来,陈的心就如着夜风一般冰冷。
陈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的心重新暖和起来,但是,风是冷的,心也是冷的,怎么可能暖起来呢。
“阿嚏!“陈打了个喷嚏,浑身上下打了个寒战。以陈的身体素质,这点夜风着实算不上什么。但是就在陈打了个喷嚏的时候,一件外套似乎就像是雪中送炭一般,披了上来。外套很宽大,虽然是棉质的,但是有些薄。
陈习惯性的说了句谢谢,但是她紧接着猛地一惊,转过头,立刻警戒起来,便看到西格雷奥斯一手提着自己的护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
没等陈反应过来,西格雷奥斯两只一并便在陈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嗷!“陈吃痛的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额头,可是接下来他便反应了过来,迅速与西格雷奥斯拉开了距离。
西格雷奥斯看着陈,幽幽的说道:“你可真是愁人,陈大小姐。“
陈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冷冷的说道:“呵,这时候怎么倒是关心起人来了?怎么?怕我死了,你跟魏延吾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西格雷奥斯仍看了看陈,没有说什么,他的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没有说出口,似乎很在意什么,陈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说道:“哼,你不会想说,自己错了,假惺惺的向我道歉,然后骗我回去,再把我这个麻烦送回龙门,对吧。”
西格雷奥斯看了一眼陈,说道:“魏先生也只是想为你的未来道路上少一点阻碍,他没有恶意。”
陈冷冷的还嘴道:“是啊,你也没有不是吗?”
西格雷奥斯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跟着陈走,陈也不清楚西格雷奥斯现在持着什么目的,几次试图套话也没套出来。
陈也只能一路上自说自话。
陈:“我说,你这衣服味也太大了,怎么一股火药味?还有你洗过没有?不对,你不会不洗澡吧?”
陈:“话说你现在跟上来到底要做什么?薪王阁下居然会有晚上跟踪人的癖好?”
陈阴阳怪气的说着,反正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令她讨厌的萨卡兹,
陈说着说着,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声音很小,以至于自己听不见,但陈还是听到了,是西格雷奥斯的声音
“抱歉……”
陈一愣,转头看向西格雷奥斯,西格雷奥斯眼神躲闪,一直看着前方,问道:“怎么了?自己把自己说烦了?“西格雷奥斯最仍然很硬,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陈头一次见一个人撒谎破绽百出,而且那个人居然还是西格雷奥斯,感染者兄弟会的领袖。
陈微妙的一笑,似乎无心无意的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你为什么信誉那么好了,西格雷奥斯,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一直都不会撒谎,宁愿不说也不会试图去撒谎,对吧。“
西格雷奥斯仍然没有看陈,陈接着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西格雷奥斯:“我说……你是不是自己把自己给说……“
陈:“不是,上一句。”
西格雷奥斯:“我……我…………”
西格雷奥斯这次干脆把头转了过去,陈也难得有耐心,最后西格雷奥斯才慢慢说道:“抱歉……”
陈居然还不忘记戏弄一下他,说道:“说大声点,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西格雷奥斯咬了牙,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他释然了,是的,他现在只是西格雷奥斯,只是自己。
西格雷奥斯慢慢说道:“晖洁,我很抱歉。”
陈听的很清楚,很清楚,许久,她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但是那笑却又是那么的酸涩。
西格雷奥斯转头看了一眼陈,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是真心的,时隔多年,西格雷奥斯终于重新重新笑了出来,即使很晦涩。
自从伊诺堕落以后,西格雷奥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笑过。月色下,两个人并排走着。
不远处,一座移动城镇停留在哪里,在黑夜中朦胧的只有影子。
没事摸的死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