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雷奥斯手中的剑顿时喷涌无数的火焰,昏沉的天空也被照亮。阿米娅瞪大了眼睛,数不清的人脸在西格雷奥斯的剑上面浮现,数不清的灵魂,开始在他的上方旋转,燃烧。
灵魂,这是真的会有的东西吗?
萨卡兹人坚信,源石便是一种灵魂的容器。现代科学技术也可以证明,源石是承载某种意识的媒介。
所有的灵魂逐渐汇聚在一起,在天空中化为一个巨大的火焰漩涡。凯尔希瞪大了眼睛,她手中的仪器也在发出疯狂的警报声。
对于她而言,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没有人能控制如此庞大的意识体,没有。活着换一种说法,那便是西格雷奥斯那早已经超越了执念的想法。
愤怒中的阿米娅拖着剑便急速朝西格雷奥斯冲去。
西格雷奥斯手中的剑则化为了一道冲天火柱,直通天空中漩涡的中心。数不尽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荒漠,宛若山崩海啸。
“别过去,阿米娅!”凯尔希嘶声力竭的喊道,而薪王则握着剑,全力劈下!
但,西格雷奥斯并没用瞄准阿米娅,而是凯尔希。
他的目标,一直都是凯尔希。
她必须死……所有的声音,都对这个人,这个灵魂,充满了数不尽的仇恨于怨念。
就在剑劈下来的那一瞬,阿米娅注意到了西格雷奥斯目标,她本能的飞身跃起,接着用最快的速度抱住凯尔希。
大地崩毁,火光冲天,无数的巨响将所有的一切全部震碎,接着便是无尽的崩坏。高温,火光。
光很亮,阿米娅已经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是地狱还是天堂。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凯尔希闭上了眼睛,似乎一切都在这里结束了。
“轰!轰!轰!”大地哀嚎着,挣扎着,火焰将天空中的乌云染成凄惨的红色,震动则向远方涌去。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坏家伙”号上,罗德岛驾驶员震惊的看着卡兹戴尔的雷达,恐怖的辐射将一大块地方都染成了红色。
闪灵感觉到不妙,急忙冲了过来。看到地图上一整条红线之后,瞳孔缩成针孔大小。
那里正是凯尔希与阿米娅的所在的地方。
与此同时,坐在椅子上的食腐者之王,猛然站了起来。在军营里正在开会的德斯曼尔桑克斯也停下了话语。就连在领地享受鲜血的血魔大君,也在震惊之中松开了手,酒杯摔在地上,鲜血也洒了一地。
它们都感觉到了,察觉到了,魔王死了……
“哐当!“西格雷奥斯瘫坐在地上,眼前的大地已经灰飞烟灭,只剩下一条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峡谷。整个峡谷冒着灰白色的烟雾,散发着难闻的硫磺味,两侧的沙石也被火焰灼烧成玻璃,俨然给人一种水晶谷的错觉。
但西格雷奥斯清楚,下面不是仙境,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地狱。
结束了,无论凯尔希与阿米娅是死是活,自己与罗德岛所有的恩怨,都在此时结束了。
现在,只剩下血魔了。
“坏家伙“号上。
阿斯卡纶黑着脸,不断的把玩着手里的刀子,而博士瘫坐在椅子上,面具挡不住他悲痛的表情。
Logos低着头,将手放在博士的肩膀上,一言不发。变形者也很安分的坐着。魔王死了,阿米娅死了,凯尔希医生也是十死无生了。
毫无疑问,罗德岛迎来了一次沉重而巨大的打击。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博士终于忍不住了,张开双手,抽噎着,嗓子都哑了。
没用人回答,也没有人回应。最终,博士似乎自己也找不到所谓的答案,只能大声哭泣。
在博士的哭泣声中,“坏家伙“号往罗德岛飞去。
第二天,这则悲讯传遍了整个罗德岛,有一些干员沉默,芬等人掩面而泣。就连一向乐观的伊芙利特,也耷拉着脑袋,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
整个罗德岛,额外的死气沉沉。
远在龙门的陈,则在十四个小时之后,知道了这个消息。
陈宛如五雷轰顶一般,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报纸上的头条便是,罗德岛领袖生死不明,不知下落。
陈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罗德岛参与卡兹戴尔内战,实行人道主义救助,却因为遭遇罕见性突发天灾,导致损失巨大。
陈扔掉报纸,迅速抄起电话,给博士打过去。
而在办公室里的博士,看着自己不断响铃的手机,沉默着,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他要告诉陈,西格雷奥斯杀死了她们吗?自己可以告诉,而且还可以告诉陈,自己不会放过与西格雷奥斯任何沾亲带故的人。
但博士不想这么做,他不是什么战争疯子,恩怨早就应该在此了解了。而且对于陈而言,告诉她曾经的爱人成为了摧毁她信念的凶手,这是多模沉痛的打击,组以让其痛不欲生。
犹豫半天后,博士接通的电话。
“博士……阿米娅她们。“陈的嗓音不断颤抖着。
博士强压着心里的悲痛,几乎是毫无任何表情,宛如机械般的陈述道:“阿米娅,凯尔希她们牺牲了。”
“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陈焦急的问道
“就是那场突发性的天灾……”博士回答道
而在这则消息被接收的三天后,薪王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了营地。
这三天意外的都没用什么战事,或者说,双方都陷入了震惊之中。魔王死了,谁也没想到。
而且所有薪王军士兵看到薪王走来,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此时此刻,薪王化为了真正的死神。
德斯曼尔桑克斯快步走过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为什么杀了魔王?”
薪王看着德斯曼尔桑克斯,回答道:“卡兹戴尔未来,甚至永远也不需要那个黑色的王冠了。”
“但是,她……她并非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为何要将事情做的如此决绝?”德斯曼尔桑克斯已经彻底不理解薪王的想法了。
薪王的语言中也多了一抹哀伤,几分感慨:“是,她从来都不是,甚至她本来跟‘萨卡兹’这个种族毫无瓜葛。”
“但,她又不无辜,凯尔希在两百年前欠下的那笔血债,只能用这种办法,一笔勾销。”薪王的话语冷冽了起来:“记住,德斯曼尔桑克斯,这是战争。“
德斯曼尔桑克斯听到这里,点了一下头,便不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