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诗(五)

作者:绯色燕 更新时间:2021/3/2 0:28:50 字数:4500

“米诺!陶诺斯!”

“嗯!”拿着战锤的矮壮大叔手持战锤神情严肃。

“不用你说我也明白啦!”跟手中双刃斧一样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

“当住第一波攻势!”老崔说完便拿出刚刚书写过的纸,上面的魔术术式被激活,大叔们的脚底下亮起绚丽而复杂的法阵。

“滚开!”我记得应该是米诺的大叔用战锤对着冲过来的怪物一记重击。

怪物手上拿着两根奇怪的棍子,并不是刚才强力的长剑,怪物居然猛的后撤,躲避了大叔的重击。

总共有五只怪物冲了过来,米诺大叔和陶诺斯大叔以手中的大型武器用力挥舞让怪物更难在推进攻势。

“盾呢?盾他妈的快来啊!老崔忙着施术,你们在忙什么?”用双刃斧的陶诺斯大叔面对三个怪物的攻势难以招架。已经有一只怪物趁着大叔驱走另外两只时用武器刺伤了陶诺斯的腹部。

陶诺斯大叔捂住受伤的位置,慢慢地后退,减缓了攻势,怪物们见状都对陶诺斯用了强力的投掷技,五根棍子向大叔奔去。

“交给我们吧!”三名手持剑盾的伙伴挡在陶诺斯的面前,挡住了这轮攻势,有一面圆盾被两根棍子刺穿,被掀翻在地。

另外两名拿着方盾的人跟怪物们接触后只能单方面接受频如暴雨的攻势,丝毫没有反击的机会。

“他妈的,差点死了,弗蕾娅,止血!”陶诺斯来到我和弗蕾娅在的位置,他把棍子取出来的时候血流了一地,在一旁的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你这小姑娘没见过血怎么的?草,不枉老子拖这么久,终于来了!”陶诺斯大叔伤口还在冒出一股一股的鲜血,就跟没事人一样的站了起来。

“陶诺斯先生!”手里还拿着止血药的弗蕾娅有些生气地说到:“止血!”

“啊…抱歉……”生龙活虎的陶诺斯又坐了下来。

脚下覆盖到我们所有人的法阵翻起微光,附着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让人忘记了疲劳,对疼痛变得迟钝,精神饱满而敏锐。

这就是,“朝圣。”老崔手中的纸张变得空白,揉进兜,又拿出另一张纸:“虽说对痛觉不再那么敏感了,但一定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可别死得不明不白的啊,大家,一起上!”

拿战锤的米诺朝着怪物怒吼了一声,声音大的似乎让怪物都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手持各种武器发起冲锋的战士们,要是脱下武装的话,是能和卖菜的大妈理论很久的普通人,也是拿起手中的利器就能守护城镇的战士,

已经恢复体力的我魔力再一次的在手上释放,期待的下一次的重组,想象着下一次邂逅,编织起了美好的梦,紧跟着眼前的未来,

毫不畏惧地保护自己深爱着的一切,在德尔坦丁生活了些许时间的我已经充分了解到了,

火海中的怪物究竟有多少呢,这种事在场的不管谁都不在乎吧。

不管面对各种威胁,我们在这里,都有不可退让的理由!

是的,我是尤佑·齐鲁。

现在我在和一个变态耍枪“女”?应该是女的吧,还不能说有来有回,自以为在枪术上有点造诣的我,被眼前这位用枪单方面压制着。

从刚才就一直用不知道为何幅度极大却无比迅捷的横扫,抓住机会就用强力的劈砍,跟别的长枪流派完全不同,

它的身体跟长枪十分协调,每一次横扫都伴随着是夸张的大步伐,所以如此用力的挥动长枪的她总是掌握着十分有利的攻击位置,并且速度仿佛逐渐进入状态一样,一直在慢慢提速,就是我也不能在只用冷兵器的情况下轻易近身。

不过我想她本人应该无法持续地使用这种攻击步调,毕竟正常人类女性的体力不足以支持这么久的大幅度攻势,倒不如说,眼前这个怪物,大概没有体力这一限制,所以才能进行一直用熟练的横扫形成如此的攻势吧。

一直在躲避的我,被迫地撤到了离溢口塔不远的位置。

因为它的不断压制,规避的空间也越来越小,背后就是快烂碎的悬崖,看来下一轮就要决出胜负了。

枪刃的横扫再度袭来,在经过这一招的不断洗礼后,我也快摸清了其中的规律。

劈砍后的第一次横扫时她的身位没有办法调整的更好,所以攻击幅度并没有那么大,在下一击打过来之前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后退一步躲掉攻击的我率先踏出一步并尝试性地向它的心脏发起刺击,怪物灵活地后撤一步,又极其顺滑地用大力的横扫将我的刺击打偏,现在我已经没办法在下一击到来之前脱离她的攻击范围,她也明白这一点,便前进一步以冲劲再来了一记横扫。

来不及惊叹它再度提升的速度,我被这记横扫逼得后仰,拼命往下压的身体躲过了这次攻击,在后脑勺**觉到大地之前,双手释放出魔力,魔力脉冲的冲劲将身体弹起。

这大概是我跟她交手以来离她最近的一次,虽然还是有些半柄长枪的距离,但这代表着我突破了她的攻势。

眼前的怪物将长枪运转至头顶再度使出强力的竖劈,只好将长矛举过头顶招架,它不断施力枪刃也从我的头顶下移到我的额前。

它见机向前推动长枪准备对着我来一记爆头。

解除掉第一根铁棍的链接术式,它的枪顺着我的半截长矛滑移,我侧过身体越过长枪,再度启动链接术式将第一根铁棍链接上,用变回完整的长矛。

我回想着刚才魔物一直使用的招数,“从刚才就跟赖皮一样一直用同一招。”身体前倾施展第一道横扫,打飞魔物想收回攻势的长枪。

首先拿到进攻权,

大步向前随着长矛挥动第二道反方向的横扫,魔物后撤规避掉了这记横扫。

随后压缩对手的规避空间,

之后的事就不用想了,不需要留后手的余力,用比对手更快的速度再度向前,使出第三道横扫,这次长矛的枪尖划破魔物的腹部。

令对手丧失再一次躲避的可能,

紧接着是将长枪旋转一周运至头顶再度蓄力的竖劈,失去武器还行动受损的你,已经无法招架或者规避。

一切为了最后的绝杀。

“你确实是一名优秀的武者。”我对被我劈翻在地的魔物说着,

如果跟她的长枪一样前面是无比锋利的枪刃的话,刚才的竖劈该让眼前的魔物毙命了,可惜这只是削了一截的铁棍,只是粗暴的把它的头敲烂了。

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魔物,用模糊的模仿来的长相对着我微笑,会感到喜悦的怪物还是很少见的。

已经被她砍到近乎折断的长枪刺入她的心脏,送她上路。用长枪的魔物,击散。

总觉得这怪模仿的那个人我不能轻易去接触呢,应该是我应付不来的人。

对策用的棍子用完了,再遇到她的拙模的话,只能用爆破棍子炸掉吧,那种攻势我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啊,说起来那呆子走的时候把马骑走了,看来只能走回德尔坦丁了吗。

接着月光,我找到了我的包,里面还有四根铁棍,路上应该够用了吧,拿起包准备上路吧。

“啊~~啊啊!哈啊~”从背后传来某种愉快的声音。

我转过身发现一名少女站在溢口塔前,少女看起来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晴朗的月色映照出少女像白瓷一样苍白的肤色,比她身后的大海更为干净的五官,与肤色成为强烈对比的一头到腰的漆黑长发,少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我。

“啊~啊,哈啊啊…”她只是这样发出应该只有少女才会独有的跟猫咪一样惹人怜爱的声音。

是个哑巴吗…应该是个幸存者。

“虽然很费事,但……”我走进了才发现:“喂…你怎么没穿衣服啊?”

眼前的少女没有穿衣服,一丝不挂的她只是呆呆地望着我,偏着头。

我看着她的身体,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她也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表情看上去还有点开心。

“你怎么不穿衣服?”她没有回答。

“啊~~?”她应该是回答了。

“你叫什么名字?”

“呜哈?”我有些担心起来。

我对着她竖起食指,“这是几?”

“哈啊~?”她伸出手,也竖起了食指,还有食指点了一下我的食指。

“?”

“你…这是哪儿?”我指了指地面,看起来情况有变了。

“啊啊…”她看起来有些失落,但是还是疑惑地看着我的脸。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啊…啊~啊!”她握住我的食指,并对着我微笑,我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啊,啊~啊啊”我试着跟她如此沟通着。

她更加疑惑了…

我在干什么…

这不会是个弱智吧…长这么漂亮可惜了,大家跑路的时候你这不会才从澡堂子出来闲逛吧。

“好,保证你不会是冻死这种凄惨的死法就好了。”我把外衣脱下来给她裹上,今晚上的天气意外的挺冷的,不过眼前的少女知不知道冷是感觉呢。

她看着我给她的衣服,就一直看着,用手了拉了拉,很是愉快。

我转过身直接向前走。

并不是冷漠无情什么的,一个谁都没注意到突然出现在塔前的弱智美少女,我会起疑的。

而且如果是幸存者,先头部队,加上聚集起来的幸存者根本不可能注意不到她。

加上带着这样的人无疑是个累赘,到德尔坦丁的路已经不再平坦了。

我选择直接离开,“啊啊!”少女发出惊异的声音。

我慢悠悠地走出了十几步,“啊…呜……呜…”即使她什么也不懂,她也看得出来我打算抛弃她。

“咚啪!”我转过身搜索着声音的源头,裹着我衣服的少女摔在了地上。

她看到我转身,看着我的脸欣喜地笑,眼角边却不断落下泪珠子。

她一边哭泣,一边站了起来,修长的双腿就像是刚获得一般,她用起来并不能得心应手,仅仅只是迈出左腿就让她摇晃得摔倒在地。

她又站起来,泥土沾在她的脸上,和泪水混合在一块,她又摔倒了。

我看着她,她抬起头时,直视着我的眼睛。“啊!啊!哈啊啊!”她朝我呼喊着,不断地站起来,不断地摔倒,终于连贯地走了两步后又摔倒,她已经来到了我的脚边。

我给她的外套上已经渗出了深色的血。

刚才的魔物并不会流血。

“活下去不见得是件好事。”

少女抱着我的腿,哭泣声慢慢弱去,应该是体力不支了,少女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至少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是很难活下去的。”

我低下身子握住她的手,小小的手掌有些破皮,血液混着泥土黏在了皮肤上,仿佛碰一下就要融化的柔软触感,看起来是个正常人类呢,毕竟魔物可没有这样脆弱的身体。

“那么你就用接下来的一辈子去完成生命的苦修吧。”

我将装有铁棍的包放在地上,取出一根附有爆破术式的棍子和一根有强化魔术的棍子,别在裤子两边的固定带上。

如果要带上一个路都不会走的人的话,武装就只能维持最低限度了。

还挺贵的棍子就只能这样扔在这里了。

将比我想象中更沉重的少女背在背上,少女的脸贴在我的背上但是不知道泪水还是鼻涕还是泥巴的什么东西好像弄在我的背上了,单薄的夏季服饰并不防水,好难受…果然还是想扔了她…

“呜…呜…”少女发出微弱的声音,双手环住我的脖子,算了…

我背着她,开始向着德尔坦丁前进。

“麻烦你了,请务必联系到约瑟夫,让她从“要塞”带援军过来。”

驻扎在德尔坦丁的信使向这里的城主确认着要传达的信息。

约瑟夫·鲁兰就是现任的信使一席,是现在大陆上最快的腿脚。

“可以的话,我希望两个钟内,援军就能到达。”德尔坦丁的城主如此说道:“德尔坦丁现在处于一个十分危险的状态,如果没有援军抵达,德尔坦丁公会会有全灭的风险,届时德尔坦丁将难以维持住秩序。”

“好的,费提大人,但是若是两个钟内赶到的话,就是信使大人的战车也只能在保持速度的情况下带一个人过来。”

“这样吗,那就把埃葵司带过来,德尔坦丁和她的公会现在最需要的是保护。”

“兹有德尔坦丁城城主,费提·彼斯提斯委托信使约瑟夫两个钟内把埃葵司·栗原大人带到德尔坦丁城。是这样吗费提大人?”信使做着最后一次确认。

“对。”

信使在房间的地板上用墨笔画着复杂而规律的术式,将写好的信件放在术式的中心。

魔力驱动着术式运转,闪耀着越来越亮的魔力辉光。

“费题大人,这样的加急服务费用不低来着,不过我很喜欢德尔坦丁这座城,所以这次服务就当是送给德尔坦丁的大家的吧。”

一阵强光后,信件已经被传送到了信使一席的手中。

德尔坦丁的信使也因为魔力透支而昏倒在地上。

费提拿出毛毯搭在昏睡在地上的信使身上。

“说起来今晚挺冷的呢…”走向城主办公室的门口:“所有的善意都应得到报酬,这才是德尔坦丁。”费提留下一袋钱后走出城主办公室。

“威娜,后面的事就拜托你了。”

“好的,费提大人。”

现在德尔坦丁的城墙之上,身形矮小的费提瞭望着,朝着溢口镇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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