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升腾而起。
没有热度和痛苦的火焰。
但这些火焰却平等地吞噬了一切。
周围的祭品,以及为了复仇而自愿成为祭品的强者,
守护魔列车核心的隔离壁,核心周围的各种材料,
试图阻止这次召唤的强者们,阿尔谢尔,甚至包括我自己,
金色的火焰吞噬了这一切,
并开始焚烧。
火焰什么也没有留下,
连烧焦的骨头也没有,
融化的肉也没有留下灰烬,
生命在痛苦中发出的尖叫也没有,
即使牺牲了一切,通过燃烧获得的热量也没有留下,
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东西真的能被称为火焰吗?
燃烧而不产生热量的东西,真的能被称为火焰吗?
这东西背叛了火焰应有的职责,
只是在其金色的身躯中吞噬一切。
它只产生证明自己存在的金色光芒。
它只会消耗,什么也不生产。
这东西叫什么来着?
是‘淡’吗?
“……喂,阿尔谢尔。”
在这因它的降临而毁灭的空间中,我呼唤着认为还活着的人的名字。
“……是。”
平时总是说要复仇的他,真的有那样的能力吗?
阿尔谢尔承受住了‘淡’出现的冲击。
即使那不是本体,而是化身,
为了阻止这次召唤而跟随我们的强者们,也被召唤的余波卷走,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当然,有些人失去了四肢,有些人在阻挡第一次攻击时昏迷了,但幸存者比预期的多。他们都是非战斗人员。
能够参与战斗的大概只有我和阿尔谢尔,还有格里克斯等四个人。
果然应该把杰斯也带过来。
不过,他说‘魔列车的终结与我无关,我要保持中立。’
终结本身亲自现身了。
而且,尽管他警告我们不要提及或思考‘终结’,但我们还是遇到了。
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会对杰斯说,
泼水浇灭他那绿色太阳的火焰。
一边嘲讽着不在场的人,我慢慢观察着‘淡’的样子。
这个生物蜷缩在生命体的体内,向外喷出黄色的火焰。
它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跪在地上,脸朝下,双手举向天空,仿佛在祈祷,一动不动。
因此,我们争取到了一些时间来应对这种情况。
我和阿尔谢尔盯着它,互相制衡,而那些无法战斗的人则带着还能行动的人撤退了。
虽然有些人说他们还能战斗,但从他们的意志被摧毁的程度来看,他们最终都消失了。
“阿尔谢尔。”
“是。”
从阿尔谢尔的嘴角传来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说明,连阿尔谢尔也紧张到了极点。
“这家伙属于哪个阵营?”
“……您是指分类吗?”
“对,就像你以前说过的,修正者之类的分类。”
虽然现在这些琐碎的信息并不重要,
但我还是问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希望能从这个跪地的生物身上探查到一些信息。
“……观众……吧。”
这是一个与上次不同的‘终结’。
即使知道了这一点,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你得告诉我如何区分它们。”
虽然按照杰斯的说法,少提这些,但现在这种局面,还有什么用呢?
“好吧。”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
虽然只有十几秒,但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感觉像是过了几个小时。
“……核心,能守住吗?”
为了驱散身体内的不安,我挤出了声音。
虽然那个跪地的生物什么也没做,但那种仿佛天塌下来般的强烈压迫感却越来越强。
“……必须守住。”
是的。
我们必须守住。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召唤者选择了最佳地点。背对着魔列车的核心,面对着‘终结’的存在。
原本,他尝试召唤的地点只是靠近核心,但由于这次召唤的余波,无数的安全装置被一次性拆除,核心的真面目暴露了出来。
魔列车的心脏,也是最后的场所。
由无数星族的头颅汇聚而成的核心。
上面刻着一张熟悉的脸,尽管我很少见到。
阿索菲亚的脸。
他们放弃了子孙,每当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时,
就将自己的身体投入核心,以提升其性能。
即使他们的灵魂回到了星星,未能完成自己的使命,他们也相信自己留在世上的东西会延续下去。
就这样,几乎所有的希望都因一切的结束而崩塌,但最终还是勉强挽回了局面。
这得益于一个意想不到的存在归来,纯属偶然。
为了夺取他人的希望,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伸出援手的人。
若不称其为英雄,又该称谁为英雄呢?
因此,为了守护已经倒下的英雄的墓碑,
我和阿尔谢尔,以及其他强者们,站在末日与希望之间。
其他人的想法可能不同。
有人或许并不了解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同类,
有人或许只是为了生存下去,
无论他们的想法如何,又有何妨?
只要不逃跑,只要我们还站在这里,我们就拥有共同的目标。
我们是最后的决死队,为了守护魔列车而留下。
虽然在社会和集体中没有任何利益,但我们只为这一刻积蓄力量。
那些无法继续战斗的人逃走大约花了一分钟的时间。
每个人摆出战斗姿态,注视着跪倒在地的那一刻,
【柱的价值。低。无意义。饥饿。空虚。需要创造活力。】
终于,它伸直了膝盖,抬起了头。
口中吐出强制性的言语,
我们第一次看到了它的脸。
那是一具焦尸。
烧焦至死,所有水分蒸发殆尽,皮肤紧贴在骨头上的人类尸体。
然而,这还不足以让人感到恶心,从皮肤上每一个孔洞中流出的金色火焰,
嘴唇完全烧焦,但在仅存的牙齿间,流淌着类似融化的金子般的火焰,
仿佛在流口水一般。
然而,这金色的唾液极其危险,一滴到地上便立刻将接触到的一切化为乌有。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立足之地,被称为淡的存在暂时掉入了坑中,但很快就像踩着阶梯一样,从容地从空中走了上来。
内部燃烧的焦尸。
这样描述是否恰当?
然而,这个存在却让人直觉到其不可理喻的危险。
“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五人中的一人死了。
身体内喷出金色火焰。
仅仅是因为听到了那个声音。
不过,也许他并没有死,只是倒在地上,手指微微动弹。
或许这只是死后肌肉的自然反应。
当这种牺牲也变得理所当然,甚至麻木不仁时,
【饥饿。存在证实。美食。住。】
被称为淡的存在首次表现出反应,
转过头来,注视着我们。
不,不对。它是在注视我们身后的某物。
魔列车的核心。
【饥饿。缓解。食的。】
淡急切但不慌乱地向核心走去,
仿佛在自己家的走廊上漫步般从容。
“……谁知道关于‘终焉’的事情?”
一片沉默。
于是,我向在场最博学的人提出了问题。
“……阿尔谢尔,那东西看起来完全没有智慧。”
难道它只是一个只有食欲的存在吗?
它的动作与之前见过的结晶体完全不同。
它无视我的存在,仿佛看着一只蚂蚁,认为我对其毫无威胁,
现在向核心走去的存在,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仿佛我们根本不存在,
仿佛世界上只有它和核心存在。
“最愚蠢的人和最聪明的人是无法区分的。”
“……突然说起哲学来了。”
“这就是那种存在的本质。我们难以理解。”
是的。原本,拥有如此力量的存在,就不是地球上的常理所能解释的怪异现象。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制造了如此怪异事件的存在。
所以,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我们需要阻止那个家伙,
而那个存在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那么,我们只有一件事可做。
“全力攻击那个稻草人。有异议吗?”
面对如此粗暴的计划,没有人提出异议。大家只是各自准备了自己最强的攻击。
格里克斯的超能力魔法复合无限轰炸,一百只眼睛同时睁开。
铁人使用与无人相似的力量,发动因果逆转绝对切割术。
阿尔谢尔的恒星打击。
除了与云浩的必杀技外,我自认为最强大的空间崩坏锤,解除了所有限制。
每个人最强的攻击都朝敌人袭去。
即使仅仅是余波,也能让周围地形消失的技术,但包括我在内的强者们并未被各自的攻击所吸引,而是专注于敌人。
我和铁人穿过密集的攻击,向敌人冲去。
无数耀眼的光源,
每一颗如雨滴大小的魔法,都蕴含着足以摧毁一个小岛的力量,
而我们的武器,尽管穿过了这些魔法,却蕴含着远超它们总和的力量,
但淡依然没有理会我们。
无论是倾泻而下的魔法光芒,
还是武器反射的金属光泽,仿佛在它的世界中并不存在。
它只是继续向前,流着金色火焰的唾液。
因此,它成了一个绝佳的目标。
“打醒它吧!”
随着我的吼声,我的锤子和铁人的剑同时击中了敌人。
锤子击中头部,铁人的剑刺入身体。
虽然铁人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我明显感受到了击中的感觉。
虽然坚硬,但并非不可摧毁。
因此,我顺势扭动腰部。
咔嚓。咔嚓咔嚓。
脊椎和肩关节,肘关节扭曲的声音沿着骨头传遍整个头颅,
“啊啊啊啊啊!”
因为全力以赴,我将皮肤和肌肉撕裂的痛苦转化为愤怒,大声吼叫出来。
轰。
虽然控制失败,但渗出的一点点力量足以震碎脚下魔列车的地表,
但我的意志依然坚定,维持着攻击的姿势。
所有的限制都已经解除。
也不必担心会波及周围的人。
那一切冲击都将被吸收,而我脚下有坚实的支撑。
或许,除了我的绝技之外,这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最强一击了。
【•••?】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一点,敌人第一次对我们的攻击做出了反应。
就在刚才,尽管锤子已经深深嵌入头骨,淡(淡)仍然试图继续前进,但此刻他终于停下了脚步,燃烧的目光转向了我。
然而,已经太迟了。
我的力量已经全部凝聚在锤子上,而它已经触碰到敌人的身体。
剩下的就只有……
解开扭曲的关节和手臂,向敌人挥去。
“啪——!”
我罕见地发出了一声怒吼,
随即挥动手臂,不知何时我已经站在了敌人的身后。
砰。
背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
那是敌人脸部被锤子击中的破裂声。
不是剑,而是锤子穿透了敌人的身体,敌人的头颅必定已经完全爆裂。
我手上的触感也证实了这一点。
那种无数次感受到的,敌人的骨头和
血肉爆炸的感觉。
这种感觉清晰地留在了我的手中。
但直觉告诉我,战斗还没有结束。
他强行用意志力让不断前进的身体停下,迅速旋转身体,凝视着敌人。
只见敌人的头部已经消失,只剩下下巴。遗憾的是,铁人的剑虽然刺入了对方体内,却没有将其斩断。剑刃划过的地方只喷出火花,却不见有被斩断的迹象。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因为随后,无数的攻击接踵而至。
如同雨滴,又似流星雨一般。
这些魔法和超能力不断地向小蛇体袭来。
或许是因为头部被击飞后变得虚弱了。
那些魔法撼动了敌人的身体,尽管如此,淡(淡)依然试图向前迈进,伸出手臂朝着核心部位,身体逐渐被削薄。
即使身上出现了孔洞,甚至开始崩解。
淡(淡)仍然一步步向前移动。
那些伤口被金色的火焰填补,但随着魔法的持续轰炸,小蛇体最终从膝盖处开始被摧毁,失去了双脚,倒在地上,
只剩下下巴和右臂,躯干在地面上蠕动。
•••真是坚不可摧啊。
即使每一个魔法落在城市中,都可能引发足以改变当天新闻的重大破坏,
敌人也只是散落了一些微尘。
那极度坚硬的身体丝毫没有破碎的迹象。
当然,当这些魔法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时,敌人的脚会被击飞,手臂也会断裂。
但要彻底击败敌人,还是力有未逮。
因此,他再次拿起锤子,重新摆好架势。
要彻底消灭敌人。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肉和骨头扭曲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身体内回荡。
当这一切达到极限时。
魔法的轰炸逐渐减弱。
从倾盆大雨般的攻击中。
变成了细雨般平静的程度。
仿佛,它预料到了我要做什么。
1—>人 •
怎么了,阿尔谢尔,格里克斯。
配合得真好。
微笑着,向前冲去。
周围的一切因这余波而四分五裂,但。
与失去核心相比,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
没有尝试控制,只是向前跃出。
向核心接近的小型生物。
意图将其完全摧毁。
于是,在我到达核心上方的瞬间。
我倾尽全力的锤子从上至下猛击下去。
轰。啪啪啪。
由于冲击的余波,魔列车的空间分割力量被破坏,脚下无尽的虚空显露出来,与此同时。
啪。
如此简单,只留下可怜的声音。
淡(淡)的身体碎裂成片。
就这样,战斗结束了。
虽然理所当然,但。
以我们的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