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征兆梦境

作者:某十年级的芬狗 更新时间:2021/6/25 18:45:41 字数:1415

她意识朦胧,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铃兰在温暖的河中跋涉,水面上笼罩着绵密的雾,雪花在涟漪中触之及化,空气中没有任何的寒意。

──她又一次做这个梦了。

河并不深,水很清,河底都是圆润的卵石,赤脚踩在卵石上非常舒服,低头就能看见小鱼围绕自己的脚踝游动。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并不是陌生的地方,已经在梦里出现过很多次了。

铃兰隐隐约约记得,意识中断前她被人抱在怀中,胸口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原来这就是死后的地方么,她沿着河道一路往上游漫步,岸边的树桠上掉光了叶子,只有结出的白霜犹如珊瑚。

越往前走,越是感到疲惫,周围的景象越被浓雾笼罩得看不清形状只剩下雾霭,铃兰感觉自己应该快爬到山顶了,她感觉河水流淌地越来越急,大有形成瀑布的气势。

正当她这么想时,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这个山是一个休眠火山,火山口是一望无际的冰湖,依稀可见围绕的岩壁,铃兰顺着岩壁滑下,行走在冰封的湖面上,冰面映射着头顶横贯天空的星河。此景天地无声,万籁寂静。

她感觉不到寒冷,只觉暖意上涌,嘴中呼出阵阵氤氲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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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巨大的白月正缓缓升至头顶,整个月轮中悬于冰湖中心,淡然而又无秽,冰湖反射着月光发着淡淡白光。

铃兰仰头望去,月面上的环形山都看得清清楚楚,冰面倒映出白月影子,天空中的白月,仿佛将要化作人形降临在她面前。

看到眼前的光景,铃兰微微感到困惑,这一次的梦境似乎和以前做过的不同,以前每次的场景都是黄昏,而这一次的梦境却是永夜。

不过,“它”仍然伫立在那里。

苍白之炎的玉龙就在那里,与曾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白色巨物朝着固定的方向以固定的角度,目不转睛地凝视圆月外的天空,专注而又沉默。

玉石一般的银色闪耀鳞片,覆盖的全身鳞甲与巨大双翼。

银色的鳞甲有着极高的光反射性和对来自内部光源的高透射性,仿佛是为了专门保存这幽冥的火焰锻造的外壳。

翅膀中不存翼膜或者羽毛,双翼如巨大的推进器。

苍白色的幽光缓缓吐息着,周身的火焰于晚风中逸散着。

铃兰也站在远处默默地看它,刹那间一切都静止不动,动的唯有夜风中自己拂卷的白发。

重复的梦境,相似但不同的场景,给人的感觉也截然不同──而后苍炎白龙转过头,用金色瞳孔和玄色眼眸扫视着铃兰,如同黑夜中的幽影。

铃兰忽然打了个激灵,那双龙瞳是那么熟悉,不像是蛇、倒像是人的眼睛──前方倒映出湖面的冰蓝色,与印象中某个黑色镇魂师的瞳色重合,共同映出天上的繁星银河。

〖“还不是这里。”〗苍龙声音遥远。

还不是这里?|什么还不是这里?

〖“醒来吧,炎之继子啊。”〗

〖“醒来吧,等待你的地方还不是这里。你要在──”〗

令人惧怵的落水声呼啸而来,铃兰木然仰望,看着瀑布沿着那轮白月的边缘倾泻而下,整片白色的月光化作了铺天盖地的雨。

〖“你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最初的“阳炎”如此宣告。

#

──梦境刹那间终结。

冰面在她脚下崩溃,黑色的湖水从冰缝中涌上天空,继而和白月相撞。

不,不对!那根本就不是月亮,那是一颗遥远的黯淡苍白的太阳!!

铃兰突然醒悟,随即冒出冷汗。

整个世界被黑水吞没仿佛颠倒,璀璨星空也随之破碎在脚下,撕裂形成无数个碎片。

苍炎白龙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皎洁的太阳只剩漆黑的空洞,仿佛快要燃尽似地爆发出漆黑的光。

她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巨浪把自己吞没,下压……!她沉入了黑色的海,下意识呼喊着某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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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上浮的气泡里,倒映出不知名的侧颜。

铃兰低声呼喊,上方的湖面,降下淅淅沥沥的大雨,犹如一扇泛着微光的门轻启一隙。

“咔哒──”门扉开启的声音在水下响起,水有了流向,她在窒息的麻木中失去感官顺着水流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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