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着!我活着!啊哈哈哈哈!”
声嘶力竭的嚎叫在密封的空间中回响,洁白的实验室早被鲜红的血液染红,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着每一处角落,破碎的尸块、破损的灯管、漆黑的弹孔诉说着不安,和悲鸣。
一个身穿着墨绿色防护服、戴着碎裂的防毒面具的士兵蜷缩在手术台之下,刚刚那宛如地狱中恶鬼一样的嚎叫,就是从他几近干瘪的喉咙里吐出来的。
“重来了吗?重来了吗?”
笑声逐渐平息,一抹眼泪攀上了士兵的眼眶。
一切都重来了吗?
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尸体、废弃物、各式各样的药品,这些一般让常人感到恐怖的东西,却让士兵感觉到难以想象的心安。
他不是一个人,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算是一个人。
这一切得从头说起,在地球上,有一个叫张厄含的卢瑟。
真要说起来他也是个老倒霉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名字里有个厄字,他在地球时运气并不是很好。
作为一名临时工,先是被公司拿去做危机公关,之后又被扫地出门,更倒霉的是出门居然被花瓶砸了。
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金手指和系统,而是成为了一个生化实验室,所培养的寄生虫。
后被一个民间救援组织拯救,张厄含本以为他好运来了,能被接纳,所以欣喜不已,对组织也一直忠心不二。
凭借着自己寄生虫的能力,帮助组织铲除了不少祸患,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可在最后,出乎张厄含的事情发生了……
组织面临国际收编,作为政府要求,他们要杀了张厄含才能被收编。
组织也义无反顾地接受了。
理由是:张厄含作为一只寄生虫,会威胁到人类社会安全。
当张厄含被堵上口塞,绑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民间救援组织的首脑,曾给予他活着的意义的女人,这么对他说道:“这是为了这个世界,你只是一条虫子而已。”
一条虫子!一条虫子!
想到这,一股屈辱感涌入张厄含的脑中,难以抑制的呕吐感在他的喉咙处游荡。
他对那句话感到恶心,更对女人的伪善感到恶心。
现在,他依然能清清楚楚地记得,在行邢台上,被注射致死量药剂的时候,他对希琳维的憎恨,对她一遍又一遍的诅咒。
行动那么多年,张厄含依然抱有对死亡的敬畏,甚至比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更害怕死亡。
因为他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有了所爱的人,有了守护在身边的同伴。
而希琳维偏偏把他所爱的一切都给夺走了。
“希琳维!你这个虚伪的混蛋!”
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张厄含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左眼闪起了猩红的血光,这是。
还好,倒了几乎两辈子霉的他,终于被幸运女神眷顾了一次,他重生了。
还是重生在一切开始的第一刻,张厄含的首次穿越。
对现在的情况,他再了解不过了,他作为一只寄生虫,寄生在了一个死于实验暴乱的士兵,真木慎泽的身上。
有过再来一次的经验,张厄含很清楚自己的特性。
他的本体是一只形似蝎子的寄生虫,能通过钻进人类的口腔,顺着颈椎来到人体的大脑处,通过尾巴与大脑相连,达成控制的目的。
这样的控制的好处是,张厄含能寄生在一些腐烂程度不算严重的尸体上,还能随时断开连接,高速逃离。
坏处则是,因为是神经操控,张厄含无法提取宿主的记忆,还因为只有一个尾巴操控的缘故,动作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僵硬,是个致命缺点。
好在,张厄含有的是办法解决僵硬问题,而且他也不是以战斗见长。
这是一间特别实验室,充斥着上辈子,张厄含因为缺乏知识,而遗漏的高级实验用品、药剂和原料。
在精研过医学和药物学的,张厄含的眼中,这些不亚于坚甲利炮,乃至更胜一筹。
游荡在实验室内,慎泽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倒在一边的器材箱,映入他眼帘的是数不清的,花花绿绿的各种药瓶,种类之齐全,就连见多识广的慎泽也不由得地点头称赞。
“血烬的实验室和TEDG真是不分伯仲啊。”
上辈子慎泽已经在TEDG的帮助下调查了这个实验室,这里隶属于恐怖组织,血烬。代号“伊甸园”。
和慎泽在地球上所了解的伊甸园相比,这里简直是个人间炼狱。光是片面的资料,就包含了:生物实验、气体实验、培养实验,以及令人毛骨茸然的人体实验。张厄含魂穿的寄生虫,似乎就是被他们所培养出来。目的就是制造强大的生物兵器。
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这也称得上是一间“医学宝库”,毁于自己所培养的怪物,也不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