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莲看着情绪激动的女人反而更加有些害怕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回忆一样,脸色在一瞬间都变了。
“这是你从哪里得到的?!”女人兴奋的问道。
“我,我,这是给……”
莫莲完全颤抖的声音让她说话有些艰难,还没等把话说清楚,女人迫不及待的直接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甚至还用鼻子使劲的往里吸,那种疯狂的样子让银生都有点感到害怕。
女人的这种激烈的兴奋状态在随着感觉到不对的时候马上就停止了,被吸入鼻子和塞入嘴巴里的奶精使她呛到的猛咳了起来,整个人抱着铁罐跪到了地上,在鼻涕眼泪一起流的状态中止不住的咳嗽,而咳得最厉害的时候都让人感觉要缓不过来了似的。
莫莲虽然害怕,但还是动了起来,跑到水缸那里舀了一瓢水迅速送到了女人面前,女人直接放开铁罐用手大把大把的捧着水往嘴里送,一顿疯狂的操作后,女人的咳嗽程度终于缓解了,状态逐渐恢复了平静。
“妈,妈……”莫莲从嘴里发出有些弱不可闻的声音。
女人恢复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直接变得怒不可遏起来,怒气让她抓住莫莲后用力的推翻了出去,莫莲小小的身躯在翻过一周后撞到了后脑勺,意识一下子变得不清晰了。
“你这个畜生,是想害死我吗?!”
女人露出的恐怖嘴脸让银生都有些动容了。
女人从地上站起来后直接走到了莫莲弟弟妹妹的身边,三人都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但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哭出来。
“养你们这些东西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女人抓住小女孩的右臂就转身向房门走去。
“该让你们为我做点有用的事了!”
小女孩这次真的给吓坏了,一直憋着的泪水瞬间流了出来,强烈的哭声让两个小男孩一起出手拉住了小女孩的左手和胳膊,用小小的身躯全力阻止女人把他们的妹妹给带走。
“你们给我放手!”
女人感到怒气难消的用力拉扯小女孩,痛疼让小女孩哭的更加大声了,以至于把有些昏迷的莫莲给吵醒了。
莫莲在意识逐渐清晰中看到了女人把她的妹妹从两个弟弟手中强行抱走的一幕。
“现在还没轮到你们,都给我老实等着,等我把她卖了再来用你们!”
女人的话让银生感到非常震惊的同时也在心中萌生出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强烈感情,不像是愤怒,不像是讨厌,也不像是恶心,那种感觉让银生的情绪意外的感到很平静。
“妈妈!”
莫莲在女人走出房门前拉住了女人。
“不要把妹妹卖了!”
“放手!”
本来以女人的力量是可以轻松摆脱掉莫莲的,奈何女人的那副身躯完全就是一种无力的感觉,完全抵挡不了莫莲拿出全身力气进行阻止的举动。
“放手!”女人开始对莫莲生拉硬扯起来。
“妈妈,求求你,不要卖掉妹妹!”莫莲始终不放手的哀求道。
“我养你们这么大,你们该回报我了!”
女人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一个疯子了,也不顾什么的抬起右脚踹向莫莲,剧烈的痛疼终于让莫莲放开了手,整个人被从女人身边踹了出去。
“会轮到你的!”
女人转身就往屋外走,但肩膀上突然出现的力道使她完全无法顺利的走出房门。
“你们!”
女人愤怒的转身,但看到的却是银生,还有银生用右手搂在身边的莫莲。
“你想做什么?”
女人的嚣张在此时有点弱了下去。
“我好像明白心中的那种感觉是什么了。”银生平静的说道。
女人虽然没明白银生在说什么,但心里的愤怒正在开始重新的燃烧起来,只是还没等着女人的愤怒爆发,银生左手上突然燃烧起来的青焰把女人直接惊到了。
“你……”
女人瞬间感觉全身无力的向地上瘫倒,银生顺势抱走了小女孩,露出笑容的看着已经不怎么哭泣的小女孩。
“这种感觉,是守护,是我想要守护你们的心情。”
银生熄灭了左手上的青焰,然后把小女孩放回了地面。
“姐姐!”
小女孩快速的跑到莫莲的身边,两人像是分割已久的紧紧抱在了一起。
“可以跟我说明一下怎么回事吗?”
银生说话的同时把女人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移步搬到了屋内的木床上。
“谢谢。”
听到莫莲的道谢,银生转身面对站在身后的莫莲,两人之间行成了短暂的沉默。
“她真的是你们的妈妈吗?”银生先开了口。
莫莲的眼睛里露出一种痛苦和悲伤交织在一起的神色,咬紧的嘴唇随后缓缓的送开了。
“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原本的妈妈是很温柔很爱笑的人,也十分的爱我们。”
银生完全无法从现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莫莲说的这些。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吗?”
“自从爸爸突然失踪后,妈妈就一边抚养着我们一边寻找爸爸的下落,但是找了两年都没有找到,后来妈妈也就放弃了继续寻找爸爸,带着我们来到了这个科姆拉镇开始重新的生活,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非常的顺利,我们不仅有了新家,妈妈也有了新的工作,虽然少了爸爸,但我们生活的也很幸福快乐。”
莫莲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脸上露出好像回到了那时感觉的幸福笑容,但这种回忆的幸福始终是短暂的,下一刻,莫莲又变回了悲伤的样子。
“但在不久之后,镇子发生了变化,本来卖的很好的面包逐渐没人买了,镇子周围的牧场受到了这种变化的影响,出现牛奶大量囤积卖不掉的情况,从那时开始,妈妈就失去了工作,但这种情况刚出现的时候并没有让妈妈发生改变,依然温柔,依然爱我们,只是镇子上的情况却变得越来越不好了,很多面包店关门,牧场也跟着迅速的减少,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妈妈的压力变大了。”
银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情况,毕竟他所生活在的世界中也存在这种现象。
“这就是你妈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
“这虽然是导致开始的原因,但真正导致妈妈发生改变的主要原因是镇子上突然出现的寄生虫。”
“寄生虫?”
银生带着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看向女人。
“什么寄生虫能把一个人变成这样?”
“我说的寄生虫并不是真正的寄生虫,是镇子上的人这么称呼的,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听说只要被寄生虫染上的人就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然后会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还会死在寄生虫的手里。”
莫莲看着女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银生终于明白莫莲为什么没有离开看起来如此丧心病狂的女人身边了,女人本来的样子是很好的母亲形象,但是被寄生虫染上后整个人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现在的女人给莫莲造成很大的恐惧心理,但对莫莲来说,变了之后的女人始终还是她的妈妈,也还是曾经那个温柔善良并爱着他们的妈妈。
“镇子上有很多人都染上了这种寄生虫吗?”
银生对能改变一个人性格的寄生虫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居住在这一片区域的人几乎都染上了。”莫莲说道。
银生想起了刚来到这里时看到的情况,家家户户都是一种几乎糜烂腐化的样子。
“好厉害的寄生虫。”
银生开始有些担心莫莲和她弟弟妹妹的情况。
“你们没事吗?”
“好像只有大人才会染上这种寄生虫。”
银生担心的心在听了莫莲的话后终于放下来了。
“你们要继续就在这里吗?”
面对银生的问题,莫莲有些难以抉择的痛苦之色,她其实也有想过带着弟弟妹妹离开这个家,但对他们妈妈的那份依恋让她又多次犹豫了。
银生看得出莫莲心中的纠结,但他又不能去使劲劝说一个孩子从母亲身边逃离,那样反而让他有种在诱拐小孩的犯罪感觉。
“离开并不是抛弃,对于现在的情况,不论对你和你的弟弟妹妹还是对你们的妈妈来说,彼此之间保持距离可能都是一种比较好的选择。”
莫莲抱起了地上的铁罐,充满担心的眼神看向她的弟弟妹妹。
“可是我们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
银生出现在莫莲的面前,顺势取走了莫莲怀里的铁罐。
“别的可以慢慢说,这个先没收了。”
莫莲反应过来后连蹦带跳的想要从银生手里抢回铁罐,可惜不管她怎么用力跳都够不到银生举过头顶的铁罐。
“还给我,那是我给弟弟妹妹的食物!”
莫莲落地的左脚突然性的崴了一下,伴随着一股钻心呢疼痛,莫莲龇牙咧嘴的摔倒了地上。
“莫莲姐姐!”
莫莲的弟弟妹妹带着紧张的惊恐表情围到了莫莲的身边。
“我的脚……”
莫莲痛苦的抱着左腿不停的颤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