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对你很重要?”陆清平挑了挑眉。
“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
洛婵溪眼中蕴含着泪珠,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微微一红,梨花带雨的模样娇俏可爱。
这簪子是…这簪子是……
“你这是什么表情?”陆清平疑惑道:“不会是谁拿了簪子,你就要嫁给谁吧?”
“没有,不需要你来瞎猜,你这个淫贼、恶人……”洛婵溪咬着银牙。
抓自己来的那个女人便不是好人,烟视媚行的做派,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皮相还看得过去,但拿走了自己的簪子,显得更加可恶。
她骂人的词汇量并不够,便翻来覆去的说着轱辘话,陆清平也不接话,独自坐着想些心事,于是不久后女子的声音便慢慢的微弱下去,脑袋昏沉,像母鸡似的向下一啄一啄,精致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樱唇轻启,喃喃耳语,依稀可以听出还在说着坏人两字。
“这也能睡着?”陆清平哑然,试探性的喊了一句:“你饿不饿?”
许是今日受到了惊吓,又哭又闹,还被师姐虏了不小的一段山路,真有些累了,洛婵溪并没有回应,斜歪着身体,竟然真的靠着椅子就休憩起来。
也不知道她是放弃挣扎,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就这么不设防的睡过去其实显得很虎,但陆清平自家的那个疯女人已经有些难以招架了,倒也不会做些在旁人看起来有些降格的事情,虽说她的确长得很漂亮就是了。
其实以陆清平穿越者的身份来看,这小丫头是个集官二代、仙二代、富婆的综合体,最让他感兴趣的是,这种家庭,到底是怎么养出一个如此纯正的傻白甜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加难办,洛婵溪绝对是那位临安郡守的掌上明珠,捧着都怕化了的那种,恐怕此刻临安城里已经是闹翻了天。
陆清平非常头疼。
......
......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春风十分温柔,随着潜入夜色,青石路面在月色下蒙上了一层迷离的光泽。
池子旁边坐着一个女人,芙面桃腮,黑纱覆体,青丝散乱,鞋袜提在手里,把没有什么赘肉的小腿放在池水中,晃开肆意的曲线。
水里的两尾红鱼游过来,她轻轻翘起脚丫,一边用木梳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笑吟吟的向对面的陆清平泼了一小泓水。
“师姐,你真是干了一件好事。”
陆清平闪身躲开,痛苦的揉着额头:“一个女人,学学人家做做女红、操持家务才是正道,整天想着折磨别人,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秦无衣竖起指头,隔空点了点他的额头,媚声道:“我宗讲究顺应本心,想做便做了,你若喜欢,带回去当个暖房丫头也不错。”
陆清平苦笑了一声:“师姐你自有一套行事准则,可这次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想法。”
穿越过来已经十几年了,师傅死后,宗门就只剩下两人,还有一个丫鬟,是便宜师姐一手把自己带大,在童年时候,他最喜欢自己的这个师姐,时常赖在她的怀里睡觉,也时常幻想着一些事情,但等到自己再大一些,了解到师姐在外的那些恐怖事迹以后,才真正打消了念头,把她当作一个姐姐半个妈妈的角色来看待。
这个在外以烟视媚行为面具行走的师姐,无论计谋、手段、心性,都是正统的魔门,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可绝不会无端的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我此举是有些思量的,此刻不便与你细说,至于临安城那边,也不必担心,事成之后,我会亲自杀了洛婵溪。”秦无衣望着他。
“不行,她没有修为,只是个普通人。”陆清平深深地皱起眉:“我宗虽是魔门,行事讲究顺应本心,却也决计不是滥杀无辜。”
落叶纷纷晚潇潇,关在里面的那个女子,也就二八年华而已,大概心里还在祈祷着自己的姐姐早些到来,而且是个十足的美人,就这么香消玉殒,未免太过可惜。
“你并非良善之人,但也称不上魔门中人,你便回去安心消受美人吧,其他的不需要管,或者你真的让她对你动了心,师姐也可以绕她一命。”秦无衣轻轻的哼了一声,语气绵软但坚定,慢慢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陆清平有些为难地说道:“我可不想被她姐姐一剑杀了。”
“那倒也是。”秦无衣捂嘴笑道:“说实话,我早就把你这个小混蛋看透了,既不会恻隐心作祟,也不会就从我心意之名行随心所欲之事,真的很适合入世为侠,身在我们魔门,倒是可惜了。”
她已经二十七八,微微前倾的身子依旧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丰润苗条。
“那你放我出去行走不就好了?为何这么多年都让我呆在山上。”陆清平疑惑道。
“不行,你身上带着我的影子,太浓了,恐怕走出去不过十里,便会立即被人捉去,并借此反过来掣肘我。”
秦无衣摇摇头:“师姐我到了问道境的修为,居然还有你这样的一个软肋,有时候我真想在你脖子上拴个链子,出去都牵着走,或者把你变成一只小猫,放在袖子里时刻带着才好呢。”
“总之,我辛辛苦苦抓来的人,你不能给我放跑了,其他的便任你处置,有男女之欲也不过寻常,师姐不会笑你的,只要别被迷得昏头转向,最后抛下师姐和那些狐狸精跑了便好。”秦无衣似笑非笑道。
两个人对视着,心中都突然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过了一阵儿,陆清平才疑惑道:“你在等我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