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检查,请… …”
卫兵习惯性的开着口走近吧台,当他抬头注意到面前二人后,便硬生生掐断了后半句。
大学士和龙怎么在红灯区?
卫兵的大脑一时间罢了工。
“你们的检查方式还挺独特。”
并未正眼看向来者,评价卫兵所为的文勒平静地晃动起所剩无几的玻璃杯,用残留的冰块将对方的断片思绪连了回来。
“… …请出示证件。”
卫兵恍惚间回过神,补完了固定句式。
文勒盯着手中的酒杯,不为所动。
七月则拍着全身上下的口袋,假装一个个口袋认真翻找,打算能拖一会是一会。
看不下去的塞朵菈只好给出了自己的证件。
“给。”
“啊,小姐,您不需要出示。”递过来的平石卡卫兵只是略微扫了眼,便露着歉意的笑容推了回去:“我们只核实顾客的身份。”
塞朵菈晃了晃还来的卡片,点着头怜悯的瞄了眼文勒与七月,随后向卫兵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二位,没有吗?”
见两人没有主动拿出证明身份的东西,卫兵便试探着问道,确认实际情况。
耗着可不是好事。
文勒依旧当做没听见,坐在那缓缓饮着酒,仿佛周遭与他无关。
发现拖不过检查的七月只好朝卫兵耸了耸肩,学着文勒的样子端起了酒杯。
“那就不好意思了,二位,请离开这里。”
卫兵无奈的下了逐客令。
龙族和大学士之中,哪怕仅仅交出一张魔晶卡,卫兵也能找到理由放过他们。
没有讨价还价,文勒将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注视了塞朵菈片刻后,拍了拍七月的肩膀。
“走吧。”
“哪?”
“我下榻的旅馆,”文勒擅自做出决定,再次邀请七月:“我想请你跟我的朋友们探讨一下魔法,如何?”
瞟了眼表情严肃的卫兵,七月同意了文勒的请求。
有个借口离开总是好的。
于是,在卫兵锐利的视线下,一龙一人一前一后离座离开。
今天时运不济。
盯着消失在酒馆入口的龙与人,卫兵摇摇头。
两人脾气看上去还算好,可卫兵仍然担心自己会被记恨。
只有祈祷酒精让他们过了今夜就忘得一干二净。
“难办。”
卫兵默默吐槽了一句,走向了其他客人。
今天时运不济~~
事实上,不止卫兵,其他人也同样认为今天运气不佳。
塞朵菈觉得被查很奇怪,虽然卫兵们似乎并未打算查封酒馆。
文勒暂时认可了队里那位魔法使的占卜。
七月则开始思考没有跟琉璃过来会不会更好。
酒馆里抱怨声此起彼伏,多数人选择破钱消灾。
但不论如何,今晚的兴致都已被败的不剩分毫。
-
离开了巷道,没了卫兵的看守,左顾右盼的七月放慢了脚步。
既然不是被押着离开,那是不是做做样子就好了?
大晚上去见这头龙的队友,不会扰人清梦吗?
看着自顾自在前带路的龙族,七月伸出了手。
“大学士似乎,并不想跟我的朋友们见面?”
文勒先一步开了口,回过身对上七月稍有尴尬的视线。
文勒清楚,跟着同伴来的七月不会那么简单就抛下朋友跟自己离开。
反正被点穿了心思,七月也就没有继续遮掩,停在了一处没人在的小摊旁:“那倒不是,大半夜跟你走,至少也得跟我朋友说一声。”
七月并不是不愿见人,与参加冒险队的魔法师一同探讨法术的机会还是很难得的。
只是,不论这头龙族的队友是什么种族,深夜拜访总显得没什么诚意。
况且他前一秒还在帮着琉璃寻找出走的爱尔法,若是后一秒就抛下琉璃转而去其他事的话,只会显得他七月有始无终,还不把爱尔法放在心上。
虽说在城内,无论如何,爱尔法都不会有危险,但自己不关心爱尔法的事若是让艾莉娅知道了,那还得了?
作为“哥哥”并失责的帽子怕要直接把他七月扣死。
“你朋友跟着卫兵从其他方向离开了。”
文勒平静地告诉了七月情况。
“什么… …”
“差不多就在刚刚,你想要叫住我的时候。”文勒告知着时间,眼见七月想要回头确认,便又补了一句:“现在至少500米。”
报告距离的方法很管用,七月立刻抹掉了返程的念头。
象征的探头望了望守在巷口的卫兵,自觉追不上的七月嘀咕了一声“真快。”
“还有什么担忧吗?”
“嗯… …有感知到一位小女孩吗?”
“吼… … ”七月的问题让文勒沉默了片刻,低沉的龙吼在短暂的无言中持续,几息之后,文勒方才回答了七月“没有。”
文勒其实很想问问七月他们为什么找小女孩会跑来红灯区。
但联想到对方两人的身份,这倒也不算什么问题。
或许只是指体型“小”。
文勒的自问自答了结了自己的不解,但那否定的回答却让七月感到疑惑:“那她说的是谁?”
“她?”
文勒重复了一遍单字,龙瞳锁着七月那焦虑的神情,想要弄懂自言自语的大学士在说哪位。
七月没有解释,而是又一次向文勒发问:“我朋友在二楼有跟其他人交手吗?”
“吼——”龙吼下的文勒盯了七月一会儿,回答的言简意赅:“没有异响。”
“嗯… …”
那就是没有找到。
白跑一趟,一走了之?
七月默不作声,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看着陷入沉默的大学士,文勒少有的安静下来,片刻后才开口,向七月做着求证:“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
七月条件反射的回应道,末了才在心里合计起爱尔法该排在第几位。
二?三?
大学士没法肯定。
“我认识位会占卜的魔法使,”文勒继续擅自做着决定,为自己的队友安排着会面:“要不今晚就去找她帮忙?”
“占卜,魔法… …使?”
“魔法使。”
文勒又重复了遍。
“你队友?”
“姑且,算。”
听到这,七月仰头望了望天,语气带着不确定:“没星星也可以占卜吗?”
“吼… …占星只是占卜的手段之一,”略带失望的龙吼,文勒无奈地反问:“你不清楚吗?人类大学士?”
“我不太信那种东西。”
“行… …”人各有志,不关心的事物不了解倒也正常,安抚自己的文勒长长呼着吼声,直截了当地问道:“… …见不见?”
“见。”
很干脆。